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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走了。” 栾子觉冷哼一声,先走了一步。 孟今今追上他,走在他身侧,语气凝肃,“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栾子觉目视前方,“说。” 她便说起来罗婆婆的事情,栾子觉握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我知道。” 知道就好,孟今今弯腰扭头去看他,声音轻轻,“心情不好呀?” 栾子觉低眸看她,自她瘦下后,那双眼睛尤其好看,笑起时像月牙,看人时眼眸转动,顾盼生辉。 眼里尽是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栾子觉想到方才她看着他哥目不转睛的样子,没好声道:“我的事和你无关。” 他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性孟今今是真习惯,她直起身,面色正经,摸着下巴沉吟道:“我本来想提醒你一声,你既然说不关我的事,那我好像不该提醒你,你衣前破了个洞。” 栾子觉脚步一停,低头去看,孟今今嘻嘻一笑,迈着两条腿跑得飞快。 他发现自己被骗,追上孟今今,“你站住!” 最后在巷口抓住孟今今,揪着她的后领,她又装可怜地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就是想逗你开心嘛。” 他手一松,孟今今又一溜烟跑了,葵黄的裙摆迎风而动,她转身冲他摆手,贝齿露出,笑得眼尾勾翘,“走啦!” 路边突然蹿出个人,孟今今反应及时,慢下脚步,才没撞上那人的后背。 他的暗红锦衫衣料轻薄,衣料紧贴下的宽背肌肉曲线分明,一看就很硬实,发尾的穗子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摇晃。 孟今今觉得这穗子有点眼熟。 辛出听到身后的声音,回首一看,是个俏生生的姑娘,杏脸桃腮。他饱含兴趣的视线上下扫荡,个头矮了些,有些肉肉的。但胸前丰满,要是再瘦一些,定是凹凸有致,配上这样张脸蛋也算个尤物。 孟今今穿来后接触过的男子,他是她见过最大胆的一个,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让她回到了现代。 不愧是在赌坊混得。 辛出的视线挪回她的脸,眉梢一挑,有些眼熟啊。 孟今今犹豫要不要打声招呼,一声辛老大到嘴边,辛出忽然往她后头看了眼,然后对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你认识?” 栾子觉紧皱眉头看着辛出的背影,不高兴地问,看她没出什么事,念了她一句,“走路看路。” 她讪笑地说:“赌坊的打手头子,太久没去了,他没认出我。”孟今今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怕她受欺负来帮她的,弯眼一笑,“我没事,你去镖局吧。” 在书斋没事的时候,她就看看书,想想事情,想到魏致受伤,在猜想他半夜去干什么,从哪儿受的伤。 她不怎么关注他们,他们的关系往亲近点说,顶多像共租一套房,相熟不起来的室友。 难道是夜闯将军府,要杀害将军报仇什么的? 而那女子的身份,她没坦露过。 她觉得不像是郑将军的人,听闻,太女和郑将军交好,完全没受宋云期的影响。 女皇有二女三子,除了最小的四皇子和五皇女是贵妃生的,年长的那三位都是皇夫所出。 这样看,似乎是贵妃那边的。 这两月她没看到太女的身影,而宋云期一直没出过门。 那女子无再交代她事情,每隔五天就要去找她问话。见什么事都没有,逼着她去他们屋里找,魏致出门跟着之类的,全被她寻了东屋每天有人、她身子太胖行动不灵敏会被发现,各样的借口给拒绝了。 女子想硬逼,孟今今便劝她耐心等一等,失去她这样一颗有用的棋子很可惜。 她们谈话的时候,偶尔会有伴奏,她自我感觉没有女子的翻译,她都能听懂了。 想来想去,还是报仇的可能性大一点。 下值回家的路上,经过南园,有大嗓门的打手和小二在喊,明晚新出的头牌挂牌迎客了。 南园是乐坊,有卖身的,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而头牌,只卖艺,只由他来挑选客人,其余人则是出价高者得。 这段时间,她没少听南园传出的噱头,听得最多的是,‘肤如凝脂,面容俊逸’‘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堪比那位天城第一公子’ 没钱,这些就和她没关系了,再者她已经亲眼见到了一位,没有一睹俊颜的欲望。 #晚上九点加更! 十二(100珠加更) 经过栾家时,栾家院门又从里被打开,孟今今暗呼了一声今天好巧,她正好想问问罗婆婆有没有再来找他。 栾子书点点头,“我没开门,罗婆婆若是问起,我再告诉她,我没在家,去了你家找魏致。” 他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 孟今今没听出,恩恩回着,夸得栾子书耳根红红。 她回到家,院中空空,今天阳光明媚,这个时间,天气好的话,魏致都会把药材搬出晾晒。 可能还没醒或是伤得很重。 孟今今去厨房看了眼,午间没有生过火。 她从厨房刚出来,东屋的门开了。 白天想想昨夜他羞恼的样子,一副被她调戏生怒的模样,昨夜慌里慌张没感觉,现在孟今今看到他有丢丢尴尬。 宋云期神色挺疲惫的,扶着门框轻咳,看着她道:“魏致身子很烫,”他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些,“我不会生火,帮我煎下药。” 声音也虚得很,孟今今忘了他风寒未好,仔细看他,脸上也浮着红,他不懂生火,中午应该没吃。 见孟今今点头了,他就转身进了屋子,将配好的药材交给她。 她看药量和昨晚的差不多,拿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不禁道:“你的面色,”她一对上他清冷的眼睛就忍不住顿了下,往下落到他的下颔,声音都轻了些:“也不好看,我觉得...你也该喝药了。” 宋云期抬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再去拿了副药。 好像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孟今今接过就走了,她在厨房把药煎了,熬了清粥。 她端进东屋,把粥和药放在桌上,“你先喝粥垫垫肚子,在喝药。” 宋云期捂嘴咳了声,看了她一眼,“多谢。” 听他道谢,孟今今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补偿原主做得那些事,而他们心里也该是这么想。 看宋云期态度算好,孟今今稍稍放开,主动问,“需要我喂药吗?” 宋云期微微颔首,孟今今去把魏致扶起些,端着药碗一点点喂他喝下去。 谁会想,他突然醒了! 孟今今手一抖,碗里的药汁差点撒了。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他的眼白遍布血丝,盯着她的脸不动,孟今今提起的一口气刚放下,他的眼睛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