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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起不少尖叫。 玉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宋幽,见他扑了上来。 她成竹在胸,宋幽一定会跳下去救宋越北,但他肯定赶不及。 她只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卸下重担,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想着自己抢在宋幽之前给宋越北补一刀,然后潜下去顺江而下,脱身回到山门之后的美好生活,她都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她好似蹲了十年苦牢终于走出牢狱的刑犯,难耐振奋的大吼一声,毫不犹豫地跳下了下去,奔向自己的自由。 众人惊魂未定,便看到船头上仅剩的另一道身影跟着一跃而下,像是追随着火焰的扑蛾。 “妈呀,殉情啊这是!” 宋越北刚从水面中探出头,顺着声音一抬头,便望见跃下的人影。 他刚在水中稳住平衡的身形立时稳不住了,接连呛了好几口水。 玉鸦舒展手臂,如扑向妈妈的怀抱一般满心喜悦的扑向江面,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终于可以在空中振翅的鸟。 杀了宋越北,从此她就再也不用背什么梁三念,天地乾坤了! 从此天地任她逍遥! 她的指尖碰到了水面,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投入水中,忽然生生止住了势头。 玉鸦的表情僵住了,她艰难的一点点扭身回头,见到一个人拽住了她的脚腕。 望见宋幽的脸时,她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被人照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抓着她的脚踝,他好好的不跳下水救宋越北。 他抓着她的脚踝做什么?! 难道他是看见她把宋越北推下去,所以要先擒住她这个凶手交差? 她咬牙心说,不愧是宋幽,经验丰富,她小看他了。 玉鸦倒吊在船边,浑身的血都往脑子上涌,满心绝望的望向宋越北向他伸出了手臂,不甘心的挣扎着想踢开宋幽。 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就能杀了他脱身了。 一想到这么好的机会又错过了,让宋幽抓住铁定没命,玉鸦心酸又绝望得落下泪来,一面挣扎一面奔溃得大喊道:“呜呜呜呜,放手!放手啊!让我下去!” 宋越北在水中扑腾了几下,重新维持住平衡,头探出水面擦了一把脸,看着奋力向着他伸出手的玉鸦摇了摇头,大喊道:“快回去!把她拉上去!” 敬云忍不住擦起了眼泪,“玉小姐对相爷也太好了,这是生死相随啊。” 屈理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我以为殉情是故事里才会有,世上竟真有这么痴情的女子。” 她越喊,宋幽越咬着牙不肯放手,敬密赶忙上前帮忙。 两个人将她一点点从船边拽了上来。 宋幽紧紧的抱着她,防止她再做傻事。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宋越……” 屈理蹲下身替她擦了擦眼泪,宽慰她,“玉小姐你别伤心了,宋兄水性特别好,他不会有事的。” 玉鸦哇的一声,哭得更伤心了。 45. 第四十五章 山火 宋幽见怀里的人哭得凄惨, 心下揪成一团,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能抱着她转过身,让她看着解开衣服, 光着上身游向另一艘满载着士兵的小船的宋越北。 河心湍急, 翠绿的江水起伏不定,一浪未平又来一浪,水又急又深,拍出涛涛江声。 这样的水在她的设想中应该能将宋越北轻而易举的淹没,卷走变成一块肿胀的尸体。 可她所预想中的那具尸体, 此时生龙活虎的在浪头起伏中乘风破浪, 炽热的阳光照亮了江水, 更照出他在水中起伏的白皙的手臂和上身。 下了水的宋越北有平时远远没有的活力与野性,宛如一条在江水中撒欢的游龙。 玉鸦盯着他活力四射的身影,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宋越北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个猛子扎进江里, 在河里转身从江面中探出头,神采飞扬的面对她挥舞手臂,一扫平日里的疲倦感与死气沉沉。 他大喊道:“我没事, 玉娘,别担心了!” 玉鸦看着他灿烂的笑脸,感觉更难过了, “没事啊……” 怎么就没事呢? 屈理看着宋越北的笑容感叹道:“玉小姐, 你不知道以前宋兄一向玩得很大,下岷江,我们只是游一游便上船了。只有他敢为一个赌约孤身横穿岷江,当年谁不说一声服。” 他收回视线,低下头扯了自己雪白的袖子替玉鸦温柔的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 “宋兄没事,玉小姐不开心吗?” 玉鸦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抬眸看向屈理。 那双眼让泪水泡得通红,藏不住伤心,一颗颗泪水簌簌而下。 屈理一怔,他忽然生出了嫉妒。 那本是双妩媚多情的眼,瞧人都仿佛含着似有似无的勾子,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眼底却又透着一点冰冷的底色,风情万种又拿捏得不至于落入下流。 屈理是脂粉堆里长大的公子哥,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 这般风情若说没有在千百个男人怀中打过转,如何能练的出来? 若非要说眼前这位与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无非眼前这位尤其漂亮鲜嫩些。 他是一贯对着女人便忍不住逗两下,面上做十分,心下未必有一分。 风月场上男男女女大抵如此,你骗我,我骗你,话说得漫天乱坠,谁都不动真心。 真心,从来只存在男女话中,他本不信世上有这样的东西。 可这一刻,他看到了。 她通红的眼睛不会骗人,她的伤心与急切,她奋不顾身一跃而下的身影,骗不得人。 玉鸦压下满腹的心酸,哽咽道:“开心,呜呜呜,我好开心。太好了。” 错过这一次,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回去又要抄梁字,又要有背不完的书。 老天对她也太残忍了。 宋幽见玉鸦冷静了一些,这才放松了抱住她的双臂,“相爷无事,你不要跳了。” 叮嘱完这句见玉鸦点了点头,他才完全放开玉鸦站起身。 玉鸦手脚并用爬向船边,现在杀人是不太行了,跳船跑路说不定能行? 屈理看着她仓惶爬向船边地身影。 旁人都不能让她多看一眼。 此女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宋越北。 她刚爬了两步就被宋幽挡住,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