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完结耽微
菜市场最近多了个卖猪肉的新摊位。 摊主是个高高大大看上去很阳光的小伙。小麦色的肤色，肌肉刚刚好，笑起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一颗虎牙，在菜市场摊贩的一众大叔大婶的衬托下愈发有那么点走错片场的感觉。 小伙人很实在。来买肉的顾客里，但凡是遇见白了头发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头老太太，小伙二话不说多削二两肉搭进去，末了还笑眯眯摆手不肯多收钱。 在这个猪肉疯狂涨价的时代，小伙的摊位不仅没有生意惨淡，甚至于顾客那是每天都络绎不绝。偶尔有下了班路过买菜的白领小姐姐，看到小伙憨厚的笑，也忍不住停下脚步来照顾生意。 三个月下来，猪肉摊位逐渐走向正轨，回头客也稳定保持着，形势一片大好。 小伙坐在小板凳上，看了看支付宝的收款码，满足的咧了咧嘴。 但是有人不乐意了。 猪肉摊位的斜对面是个卖牛肉的摊子。比猪肉摊早一年多开张，当时菜市场也新开没多久，周围好几个摊位还没出租出去，怪冷清的，这卖肉的生意没人分羹，自然进展得还不错。 直到今年，那个身材不错笑起来还特有亲和力的小伙带着他的猪肉摊位一块儿安营扎寨之后，牛肉摊位疑似出现了一丝商业危机。 摊位上倒挂着一大块儿一大块儿的牛肉，灯光一照红艳艳的。在这一片红帘子后面，就坐着一个看上去有点凶相的大哥。 大哥嘴里叼了根牙签儿，上身只穿了件背心，露出来的手臂花花绿绿纹了一胳膊的刺青，那花臂此刻抱在胸前，他皱着眉就保持着这个有那么点儿凶的姿势盯着斜对面猪肉摊的小伙。 啧，这样下去不得行。 大哥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想当年不好好念书，非跟着街面儿上的混混成天你来我往揍来揍去，高考失利读了个大专就迫不及待出社会了。可直到自己开始挣钱了才发现，没有学历没有技能，还没竞争就倒在起跑线上了。折腾了几年换了工作无数，始终也定不下来，听说现在有不少大学生毕业以后进军菜市场靠卖肉致富，大哥心痒痒，一咬牙，也硬是盘了个摊位开始了给自己打工的日子。 他虽然长得凶，但从不干缺斤少两的勾当，加上刀工一绝，偶尔分割牛肉的时候还能引来那么几个路过的人驻足围观。一来二去，靠着刀工耍花活，新职业展开的也勉强算顺风顺水。 然而，就在此刻，大哥觉得自己这还没来得及脱贫就有返贫趋势的小摊子，地位有那么点儿不保了。 得找他谈谈。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同行竞争这情况吧，发展的妙了大家都各分一杯羹，就怕一个不留神被拿下，套路完都没地儿哭。 但是要怎么说呢。总不能上来就指着人鼻子骂你挡我生意了吧，又不是小学生，得讲讲理。 大哥自认自己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小伙刚入住菜市场第一天的时候就来他摊位上打招呼，这时他才得知原来小伙就是想借由菜市场摊位自主创业的当代大学毕业生。于是他保持着一个前辈大哥的身份风度翩翩的拍了拍人小伙的肩，心想着这小孩儿挺有想法。 “好好干，有啥事儿跟哥说，罩你。” 小伙看着老实，他本来还担心这人会不会不适合做生意。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太多，现在该担心的反而是这个当时夸下海口说要罩人的自己。 脑子里想着要说的话，下午小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快到点的时候，大哥边磨磨蹭蹭收拾东西，边斜眼瞄着对面摊位。好巧不巧，眼神对上了。 咳。 大哥僵硬的冲对方点了个头。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对方倒是挺高兴的回了个大大的微笑，嘴咧得有点儿开，露出了虎牙。 这也就是个孩子呢，脸上都好像还透着些未脱的稚气。大哥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刚才在心里腹诽对方的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对面，已经整理好摊位准备下班的小伙走了过来。 “哥，有事儿？”小伙还是憨憨的，站定在大哥面前。离得近了才发现，年轻人虽然看着还有那么点稚气，但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显然都属于发育过剩的，挺壮，隔着一层衣服都能感觉到手臂的肌肉线条。大哥觉得自己每天在家举铁的身材和他一比，都有点儿相形见绌了。 莫名就有点气。 生意拼不过人家就算了，怎么连秀肌肉都缺了一份自信。 现在是自己反过来求人家取取经了，唉。大哥想着，也快速收拾好了摊子，冲小伙扬了扬下巴，“咱这虽说每天面对面挨着，也没什么机会说说话。等会儿一块儿吃个饭吧？咱哥俩好好聊聊。” 大哥承认自己那是有小心思的，吃个烧烤喝点儿小酒，给人整放松下来了再套套话，看看自己这奄奄一息的生意还能怎么抢救。 小伙挺高兴的答应了，转身跟着大哥走出了菜市场。天刚擦黑，路边不少烧烤摊已经飘来了阵阵香气。大哥拉着小伙随便找了家店就坐下了，白酒啤酒烤串点了一堆，大有不把人灌醉不罢休的架势。 烧烤一串串的下肚，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没断过。听小伙说“哥你酒量真好啊”的时候还有点儿洋洋得意，可酒过三巡，大哥慢慢的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 怎么自己好像有点犯晕了…… 迷迷糊糊再瞪向对面，好家伙，手边躺着七八听啤酒罐了，人还不急不忙的又开了瓶新的正喝呢。 这人怎么连酒量都比自己牛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大哥喝了酒的体温还有点高，头顶空调里送出的冷气吹在身上，倒是缓解了一丝燥热。 脑袋晕的不行，昏沉沉的，还没来得及打量房间周围，门就被推开了，视线里小伙攥了条毛巾走近了床边。 “哥你醒啦”小伙突然凑近，还没等大哥反应过来手上的毛巾就贴上了自己的脸，紧接着是脖子，沾了水的毛巾还是温热的，被这么擦着挺舒服。 “哥你下次可不能这么混着喝酒了，容易醉”小伙边说手上边动作，大哥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就又要睡过去。那毛巾擦完了脖子，又向下探去。被子被掀开，大哥的背心被撩到了胸口处，热毛巾贴上了胸口的皮肤，毛巾的主人下手倒是很轻，被这么温柔的擦着身子，大哥舒服的像只猫就要蜷缩起来。 “哥你这里怎么硬了”小伙突然又开了口，指尖戳了戳胸前的小豆，那一粒因为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已经颤颤巍巍挺了起来，被手指这么一碰更是抖了一下。 大哥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直直望着小伙，酒精作用下暂时罢工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消化小伙这句话里的歧义。 “红红的，完全立起来了呢……”小伙低声喃喃地说，好像自言自语，“不知道舔一下会怎么样” 紧接着一个湿润的带着温度的柔软物体就包裹了胸口的那一粒。小伙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头埋在胸前，保持着像是孩童吃奶的姿势。 事出突然，大哥整个人都有点儿晕。他不明白前一秒还很体贴给自己擦身子的年轻人怎么下一秒突然压倒了自己并且做出了热恋中情侣才有的姿势。 “你他妈干嘛……！”大哥又气又急大着舌头怒吼，醉酒后的语气没有想象中应有的霸气，一点也不中气十足的骂声里倒是隐隐带上了点儿撒娇的成分。 “哥，你真甜……”小伙眯了下眼睛，下一秒突然咬住那一粒用力一吸，大哥唔嗯一声就条件反射的挺了挺胸。 “哥你知道吗，每次在摊位上你抬头偷偷瞄我的时候我都在想，这张一脸严肃的表情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呢……”小伙靠上去蹭了蹭他的脸，语气亲昵，光看脸部表情好像还是平时那个有些憨厚的年轻人。 然而他手下的动作可一点也不老实。 大哥的裤子拉链被解开，被小伙触碰过的地方一片火热，他有点儿欲哭无泪，谁他妈偷瞄了，我那都是光明正大的看……呸我才没看你…… 合着自己每天一脸愁苦瞪着对方的时候人家也都知道呢，可惜对方不仅完全没被自己吓到甚至好像还理解错了这眼神里的含义。 “你他妈来了就抢我生意……嗝…！我这几个月收入都变少了……！”大哥边推他边恶狠狠的控诉，还打了个酒嗝，完全不思考自己这话里的逻辑到底成不成立。 一个卖猪肉的哪儿来的本事抢牛肉摊主的生意啊。 ……这顶多算个伪同行竞争。 小伙也不恼，乖乖听着他骂任着他打，闹得狠了就加重力气往两腿间的地方那么一捏，身下的人立马老实了。 “哥，我来这儿租摊位是为了能见到你啊……”小伙低低地说，语气缓慢，“你以前从混混手中救过我，不过都是上学那会儿的事了，你肯定不记得了……” “我被人堵在巷子里，身上没带钱，那几个人就要揍我，正想着躲不过这茬的时候，你就出现了……”小伙憨憨地笑，“我那会儿才初一，个子矮的很，被你挡在身后护着觉得可靠的不行，可惜你揍完那群人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谢你。” 小伙的掌心又开始动作，是和语气不同的急促，大哥喘了一声，潜意识里还想纠正他自己其实也是个前混混。 “我一直想找到你当面道谢，但你老是翘课不在学校，再后来，你就毕业了……” “去年在这附近遇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跑去你摊位看了几次，果然是你，这么几年了都没变。哥，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手上加快了速度，大哥闷哼一声抖了出来。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刚被服务完的身体就又要去推开身上的人，“妈的，那你也不用这么报答我啊……” “哥，你说什么呢”小伙凑了上来，贴近他耳朵，很认真，“我喜欢你啊，所以才想接近你，才想对你做这种事儿。” “我好像，已经不能满足于每天在摊位上看着你了……” “想和你先从朋友做起的，但你平时都不怎么理我……” “今天你说要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哥，”小伙抱住了他，像只大型犬粘着主人撒娇一样，“没生意也没事儿，我会努力赚钱的，以后我来养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