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上

    “舒服得流泪了么,我也一样,许郎,你里面真是好……”带着清淡香气的唇啄着许三路的鬓发,那人兀自喃喃,“今日便只能到这里了,不然要叫你瞧出端倪。许郎,这是你头一次识得玩穴的趣味么?我是头一个?真好……睡吧,许郎。来日方长……”

    一场乱梦做到晌午,许三路从床上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起晚了。雪后天放晴,日头正旺,许三路摇晃着走到院内,下人已将道路清理出来,只见淡淡金光照在拢成小山的雪上。

    远远地,冰封的池水边立着个熟悉的纤细身影。那人黑鸦鸦的头发下能看见一截粉白的脖颈,随后她转过身来。

    “许大哥,早。”

    白鹿一双杏核眼是很温婉的,笑时却又隐约带着奇特的妩媚感觉,让许三路莫名地呼吸一滞。

    但他很快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脸颊仍有点红,是因为发现自己在别人家做梦做到了正午。女主人似是听见了他的心声,又补充道:

    “这时才起,想必是做了个好梦?”

    酸涩感残留在腿间,许三路思索一下,摇头。

    模模糊糊地,经历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极乐性事,人们常会一觉无梦直到天亮,而他却不大一样。许是带给他极大快意的正是他刻意隐瞒无视了多年的,孽根后的秘处,许三路又梦见自己多年前刚上山时的事情。

    彼时,他正到了去上学堂的岁数,家人不送他,将他锁在屋里。爹说外边人都说他家招了邪祟,才生了不阴不阳的三儿子,所以他不能去,去了要受人轻视欺侮。

    后来许家人也没送他上学,他们商量许久,由许三路的爹牵着他,将他带到了山上一位独居的老猎户身边。梦里爹爹的脸并不明晰,只能看见他穿着褐色长衫,一双手宽大温暖,放开许三路时毫不眷恋。想来父亲是会不舍的,但更多的还是轻松——摆脱了流言困恼的解脱。

    许三路磨刀,打猎,给自己处理伤口,无事时就拎上一坛酒,坐在屋外的那块磐石上边喝酒边听风吹过山林的啸声。鸟兽鸣叫,湍流激石,一齐流进他的耳朵。许三路虽是个目不识丁心不识趣的粗人,倒也能感到其中的安宁之意。

    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从未注意过,或是刻意遗忘掉自己多出来的那口女穴。

    但昨晚他看着父亲含混的五官,一切掩埋在前尘中的记忆又复苏了,像是钝刀翻卷皮肉,心里木木生痛:他晦气不祥,阴阳一体,一生只能远离人群,不得享受妻儿傍身之乐。

    因此,他望着白鹿,只会摇首,只能摇首。

    白鹿却不知他个中心思,或者知道了也佯装不解,莲步轻移,直到许三路身前:

    “可巧,午饭又快备好。许大哥肯赏个脸,用过饭再走也不迟。饭厅就在前面不远,我们这就先过去吧?”

    猎户听着她略低的声音,不知怎的有点耳热。他做了半天大梦,此时也觉得饥肠辘辘,索性省了推拒,只跟在白鹿身后进了饭厅。

    天寒地冻,城里小酒馆燃了炭火。只听醒木一响,铁盆里火舌也跟着一蹿两蹿。

    “却说巨盗白羽鹰,自三十年前销声匿迹,都说他是金盆洗手,退隐山林。这话是不假,可同时他又培养了个新的大盗出来。五年前,此人正式出山,先在南边做下一桩奇案,将满屋黄金都换做了——哎,全是鸟羽!那员外的卧房正中放了只鹿头,额边生着一旋白梅。人们就此把这新出来的怪盗唤作——”

    “梅花鹿?”

    “是。”白鹿以袖掩唇,低下脸,看不清神色,“据说他最近逃到了城里,官府如今还未拿到人。许大哥,如今奴家无意再遮掩,实是有事相求。”

    “咳,这城里都是平头百姓,人家巨盗想也看不上咱手里这点小钱。要说勉勉强强能刮点油水的,也只有……刘老财家了罢?”

    “自从……老爷走后,我图着清净,遣散了家里一堆仆人,只留了无处收留的老翁老妪和几个伺候得惯的年轻丫头。现在想来倒成了麻烦。”白鹿道,“先前许大哥救过我,我晓得大哥品行可靠。所以……”

    “一屋黄金都能搬空了,刘老财又算什么东西!”

    坐在酒馆角落的泼皮喝得烂醉,嘴没遮拦:

    “他要偷也得偷人啊,那刘府,不还有头刚没了相公的小母鹿吗?”

    “我知道了。”许三路道,“以后我会缩短下山送东西的间隔。”

    白鹿嫣然:“好。许大哥肯帮,我这家里上下的人便安稳了。奴家这颗心——”她眼波微动,“也能放下了。”

    许三路下意识地夹起双腿,面上一臊,清咳道:

    “到时我会好好在门边守着。”

    “哪里是这个意思!”白鹿道,“大哥是客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歇息的。我不是要让你受累守夜,只是图个心安。有个年纪轻些的男人家,就已足够。”

    许三路叹气。

    哗啷一声,桌椅磕碰。未等众人反应,柜台边立起个高大的汉子,眼神锐利阴冷,箭一般刺向角落里的那个破落户。

    “你再说一遍。”

    泼皮顿时半顿酒全做了浑身冷汗出掉,嘴里吭哧着,只低头尖着嘴吃菜喝酒。其他人一并不说话了,剩下火燃着的声音。

    壮汉坐下,怄着一口气,也一言不发,喝干碗里酒液,就披了外衣离开。

    众人仍是不说话。还是那醉泼皮,抱着酒坛骂道:

    “是啦!这梅花鹿到晚了!你们看看,不知道的,哈呀——还以为那许三路是做绿王八的!”

    许三路最近变了性情。他变暴躁许多,同时面上却又多了笑影,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白鹿清楚。猎户慢慢被小寡妇亲手肏开了。

    每次从山上下来,许三路在浴桶里涤尽身上的尘灰血腥,舒舒服服地在别人家吃上一顿,然后就被人家反过来在床上吃了个遍。

    恰如今天。刘府里楚楚可怜的小娘子,正把高大健壮的猎户压在锦被里,一双素手掐着后者的腰,让他摆出个跪趴着的淫贱姿势。许三路沉睡着,身下两张口被手指和口舌进犯得淫水涟涟,晶亮的液体顺着男人的腿根蜿蜒而下,给结实的蜜色肌肉涂上一层水光。

    一两个月内,男人的两张穴都已熟透了,显出糜艳的深红色。他的后穴现下含着一串明珠,个个足有指甲盖大小,涂了催情的膏脂送进去,很快就被贪婪地吞吃掉,穴眼吐出化成水的汁液。前面的女穴更是可怜,两片鼓鼓的花唇不满地张合着,却连珠串都吃不到。小娘子用自己的阳根来回在那张口上磨蹭,红红的头部时不时碾到顶上被快意折磨得肿胀的珠粒——每碰一下,都会引起许三路无意识的回应,他摇晃着腰臀求欢,在梦中追求更多浮上腰和小腹的甜蜜的疼痛。

    白鹿剧烈地喘息,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有几缕沾在腮边。他委屈地,狠狠地拿自己那根东西撞许三路的屄,直到那口穴抽搐着浇了一大捧淫液,把他的肉棒都淋湿了。

    接着他俯下身亲吻许三路的脖颈和下巴,恨道:“许郎,要到何时,我才能在你清醒的时候吻你?”

    睡梦中的男人自然不会回答。白鹿又扳过他的脸,寻上他微张的唇。两条舌头勾在一起,发出缠绵的水声。感到呼吸不畅,许三路呜呜地哼哼着,却只能被按着吻得更深。

    待到白鹿不舍地移开,许三路又泄了一次阳精,腿间精水白浊,一片污腻。白鹿一面抽拉着后穴那串亮晶晶的珠粒,一面揉捏着男人柔韧饱满的臀肉。涨成紫红色的尘柄更肆意地折磨许三路还在因高潮颤抖的屄,伞头不时在入口戳弄,甚至进去了约莫一半。但还未等穴肉缠上去献媚讨好,那物事又急急退了出去,一来二去,挤得淫穴咕叽作响。许三路被磨得半张着嘴喘气,眼角泛红。若不是他的神魂还被牢牢箍在梦里,怕是恨不得亲自用手掰开穴眼求肏。

    眼前画面淫艳至此,白鹿自然被勾得心如擂鼓,却还是强自撑着不彻底肏进去那两处流水的宝地。他叼住许三路的耳尖,依旧是恨恨地道:“奴家真是,忍得好苦啊……”

    苦恼的不止白鹿一人。前文曾道,许三路近日有了笑容,却总愈发烦躁。他确实心思躁动,由于他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

    这粗蛮猎户自小被扔进山里长大,一副躯体洗练得结实康健,百病不侵。可许三路觉得自己近来像是害了怪病,浑身上下都不对,一身皮肉敏感得出奇——譬如说他胸前两点,光是被衣服磨到,就硬胀起来,肿得像是两粒小石子,顶着布料,又麻又痒。更休提他身下秘处,只是行走时两腿摩擦,两片花唇就会渗出蜜液来。

    当许三路下山见到白鹿时,这症状尤为严重。白鹿那双妙目睇过来,他就觉得隐隐的一阵酸意涌上肚腹,花穴甚至开始张合着吐水。不对劲,不对劲。随后许三路只得移开目光,可那阵酸痛依然盘踞在身体里,叫他燥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