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程羡低着头,不太敢看我。

    “羡哥,”我过去拉他的手,轻轻摸着他手上的薄茧,“你跟我说说,我都信你。”

    他抬起了头,眼眶里擒了泪。

    我慌忙去抹他的泪,流在我手上的、程羡的泪水,烫得我的心又是一颤。

    ——程羡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的。

    我抹着他的泪,他却越哭越狠,两只眼睛的泪掉个不停。

    “羡哥,羡哥,”我捧着他的脸,跪起身子去吻他沾了泪水的唇,“我爱你的,我一直爱你的...”

    唇上的触感一如既往,我探进去吮他的舌,淡淡的咸味才逐渐削弱。

    一吻毕,我又郑重地在他唇上烙下印记。

    “羡哥,”我把他脸上斑驳的泪痕用纸巾擦净,“我听着呢。”

    在病房里,黄昏的影儿照在他脸上,程羡跟我讲了那个故事。

    像我不能接受男人的插入一样,他也不能接受把性器放到女人的阴道里。

    他初中的时候,父母由于工作原因给他请了一个保姆。

    最初的时候,那个保姆阿姨很是尽心尽责;但突然有一天,她在程羡写作业的时候,扒下了他的裤子,把他按在床上,扶着他还没开始勃起的性器坐了下去。

    程羡疼得叫了出来,那个女人却无知觉似的按着男孩的身子上下起伏。

    后来的结果自然是保姆被辞退,父母带着程羡去看心理医生。

    程羡说,自从那时候,他就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原因的勃起障碍了。甚至,他畏惧女人的阴道。

    “你当时就该跟我说的呀!”我跟他说,“就是在我告诉你,我不想被插入的时候。”

    他笑了笑,“我那时候只顾着庆幸了,不用面对这件事情。”

    “那,同性恋呢?”我环着他的一个手掌,柔声问他。

    “因为勃起障碍的原因,我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同性恋,只能被男人上。

    然后当有一个男生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后来我们做爱,我只能通过后面获得释放的感觉。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和他分手——我明确地感受到我不爱他。

    他当时答应了,可是我和你结婚之后,他又跑出来,拿着过去拍了我的照片威胁我和他做爱,否则就要告诉你我是个只能被男人操得喷水的贱货。

    我就这样一直受他要挟。

    我能感受到我很爱你,小圩,所以真的不敢让你知道。”他凑过来,虔诚地吻上我的手。

    “羡哥你真傻,”我戳他的额头,“这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

    他冲我宠溺地笑笑。

    “你这样不叫同性恋的吧,只是跟男人做过爱而已,还是被他要挟。”我愤愤不平。

    “我也不知道,但是只能在被上的时候感觉到快感...”

    “我也能上你的!”我梗着头打断他,眼神往别处飘着。

    程羡慌张地过来捂住我的嘴:“瞎说什么呢!”

    我看他,他早红了脸呢。

    还嘴硬说我瞎说呢。

    “可我也想和你负距离接触啊。”我装作伤感地感叹了一句。

    的确,因为我当初说过不喜欢被插入,我们从来没有doi过,只有用嘴、用手互相解决。

    对哦。

    “那我帮你的时候,你不是可以...站起来的吗?”我问他勃起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抢着说:“因为羡哥爱小圩,对吗?”

    他嘴角轻轻勾起:“是啊,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