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吸奶)

    茶叶氤氲出的雾气带着清雅的香,迦罗嗅了嗅指间的瓷杯,将浅色的茶水一饮而尽。

    “太华……太华仙君!”大殿的门刚被推开,那人便如一道剑光冲入内室,迦罗动作没变,伸手把茶杯放下,微微蹙了蹙眉,目光扫了过去。

    “衡东被击溃了,天帝让您前去支援。”这人跪在地上,颇有些低声下气,“仙君,您就行行好,飞衡仙君脾气冲不假,但也不能拿衡山开玩笑啊……”

    “行了,没说我不过去。”迦罗慢条斯理地提起一旁的天光,手腕挥了挥便召来一朵祥云,“你回去复命吧,就说我已经去了。”

    祥云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自然比凌云而行慢上许多,刚刚靠近衡东,便感觉到那上方一片黑云压顶,下方隐约可见神兵妖物打得一片你死我活。

    迦罗收了云,天光执在手中往下方放了一箭,只见那抹蓝光直直朝陆地飞去,霎时间耳畔有虎啸龙吟,下一瞬便击穿了数个妖物的心脏。

    太华仙君加入战局,神兵立刻士气大增,一道接一道的蓝光贯穿战场,迦罗分神关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果然见一道赤色的身影燃烧在其中。

    冰蓝的羽箭刺穿面前敌人的心脏,随即在空气中散为细碎的光点,韩信动作没有停顿,手腕一翻斩开身后的两个小妖,仰头朝空中看去。

    果然。

    蓝光迎面而来,擦过韩信的头顶,击穿身后一个妖物的头颅,站立在云端的那位动作里满是挑衅,韩信冷笑一声收回目光,果然听见有女子懒洋洋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怎么?飞衡仙君自顾不暇,还有心来瞧我这个请来的援兵吗?”

    韩信咬着牙捅穿那些前赴后继妖物的胸膛,道:“太华仙君才是好兴致,千里迢迢从九重天下来,就为了赶着趟搏个战胜的名头——”

    语毕,果然耳旁不再有声音,韩信心里舒坦了几分,又听远处吹了撤退的号角,身边妖物连滚带爬往回奔去,于是一挥长枪斩草除根,紧接着感觉身后一凉,便听见一声轻笑:“我搏的可不是战胜的名头。”

    脖颈处被微微发凉的光箭抵着,韩信却没有半分惧意,只冷笑的一声把长枪对准她的腹部,赤色的长睫缓慢眨了眨,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敌人还在撤退,两位主将就贴在一起针锋相对,离得近的天将却是劝也不敢劝,只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又说了句什么,在各自致命处的利器又近了近。

    天将踌躇了一会儿,眼尖瞥见有液体缓慢沁湿飞衡仙君的长袍,肩颈处的赤色腾龙颜色慢慢变深,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妙,扑上前去喊道:“飞衡仙君,您的伤口裂开了!”

    韩信脸色变了变,胸口延绵至肩膀的一块这时才确切感受到疼痛,迦罗抵在自己脖颈的光箭颤了一下,随即拿开了。

    太华仙君雾凝魂,光作魄,华山生灵的灵气千万年才塑了这具完美无瑕的容器,有意识起便飞升作仙,天帝赐了掌管天光的能力,从此这世间的光芒都归一个人管。

    迦罗本该早察觉到的。

    肩头那片洇湿的血迹隐约能看到有黑烟冒出来,神仙若是被魔气侵染并不是小事,一旦上报就是洗髓塑骨,重入轮回。

    韩信伸手想把伤口掩住,却被迦罗一把抓住手腕,魔气侵染的位置并不小,想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解决——韩信刚要开口斥责,就被往这人的怀里拽了一下。

    天将眼见着太华仙君把飞衡仙君半揽进怀里,方才还相看两相厌的两人此刻亲密无间,太华仙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这里结束了,残局自有副将收拾,我同飞衡还有事相商,就先走一步。”

    语毕,太华仙君手指一动,掐了个诀,就揽着飞衡仙君凌云飞去了。

    迦罗的凌云速度在众仙君中数一数二,韩信受着伤,又刚打了一仗,体力明显不如她,被死死钳着动弹不得,张口骂她也不顶用。

    迦罗松手时,两人已经到了太华殿,她伸手把韩信直直推进净髓池里,只听水声和痛呼声,随后手指一动,提溜着又把韩信捞了上来。

    这两下折腾得他怒火中烧,掌中幻出赤色的长枪,刚在手心虚虚一晃,就紧紧握住枪尖直抵迦罗的咽喉。这人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伸手直接捏住了枪头,往自个儿的方向一拽,韩信就整个人险些扑到自己怀里。

    “……净髓池水只能暂时压住魔气,如果不想洗髓塑骨,只能先压着,再试试能不能用灵力把东西逼出来。”

    迦罗同他离得近,压低了声音,呼吸都打在韩信颈侧,“掌管天光,雾魂光魄,我做这些——对你来说最合适。”

    她的灵力最纯净,否则也无法随手造光,使用天光弓这么久都未见伤身。

    迦罗见韩信不语,拉着他按到地上,半靠在旁边的温泉石上,坦然道:“你先把伤口给我看看。”

    飞升成仙的也分为许多种。

    太华仙君这般的,天生灵骨,降世都要自带祥瑞锦霞,想不成仙都难。

    但也有像飞衡仙君这样的——

    一具肉体凡胎,修炼千百年,尚不能窥见仙门行道,有些死在成仙不老的执念里;有些飞升时已肉身消散白发苍苍;有些,便是飞衡仙君,为苍生剔骨削肉,魂灵四散,攒足了功德,才有天帝摘了天池中一叶莲化了肉身,聚了神识,赐他掌管衡山。

    韩信心里清楚他为何一入天庭就厌恶极了迦罗。此人同他太不一样,仿佛生来就是仙,举头投足难言的高傲锐气,看他的眼神也都是目空一切的。

    整个天庭只有迦罗拉得动天光,天帝将天光赐给她前,韩信也曾如众仙一般受命前去驯服这把桀骜不驯的长弓,可他的手掌还未靠近就仿佛被烈火烧灼,仅仅只是拿起便如千斤之重。也是这么个东西,轻而易举地化为迦罗手心的一道光,温驯地任由她差遣调动,认她作唯一的主人。

    大约凡人升仙,本就是不洁的,因而无法使天光臣服。

    甚至人仙堕魔的,也比寻常仙人来得更多些。

    韩信只是没想到,自己也将面临这样的抉择——重新轮回,还是堕魔。

    看情势,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左侧肩头到乳尖的一片能看见有肌肤的裂痕,魔气从其中溢出来,因为仙力与魔力抗衡,不断愈合又裂开,鲜血也随之没个尽头。

    迦罗没有犹豫,低头舔了舔他的肩头。

    韩信顿时僵住了。

    此刻有个问题——似乎,迦罗也是个女子。

    还未来得及将这个问题深入思考,迦罗就含住刚才舔过的那块地方,慢慢吮吸起来。

    肩头那片肌肤仿佛被火烧了起来,比靠近天光的滚烫更甚,直烧得韩信胸口砰砰直跳,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

    “等……”韩信只觉得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身体僵得仿佛木偶,干巴巴吐出一个字,就看见迦罗抬起头,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

    “你脸红什么?”

    原本躺平任由她操作的仙君忽然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拳头直接朝她肩膀锤了过去,迦罗反应极快,躲闪了一下,反手去掰他的手腕。

    两人你来我往不过数个回合,韩信就重新被摁回地面上,衣衫较之刚才更加凌乱,露出了大半胸膛,迦罗一手按着他不让他动弹,一心只想先试试能否消化魔气,低头就含住了正巧在面前的乳尖。

    韩信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奈何迦罗有所准备,不为所动地吮吸唇间的乳头,唇齿间的魔气似乎比刚才更浓郁一些,迦罗用了点力想确认一下,身下的仙君身体不知为什么软了软,喉咙里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来。

    原本柔软的小点慢慢肿胀湿红,迦罗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心知这大概已经是她消化的极限了,这才松了手,张口放开了可怜的乳头。

    左乳乳尖此刻比右边大了两倍不止,湿漉漉地挺立着,韩信似乎已经没力气和她争辩,胸口起伏着喘息,闭着眼睛不看她。

    刚刚被吸肿的乳头忽然又被手指碰了碰,用指腹轻轻摁进乳肉里,韩信猛地睁大眼睛看她,就见迦罗蹙眉仔细看着,一边同他道:“这个地方好像比其他地方魔气更加厚重,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太华仙君,男女有别。”韩信说这话时咬牙切齿,双颊红晕未消,与往日战神之风又有所不同。

    迦罗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疏离,冷笑一声,唇角挽了半边:“若你此刻离开太华殿,此事我便不再过问——”

    这番话颇有嘲讽之意,韩信方才心里那一点别扭羞怯迅速烧成了怒火,刚要反击拂袖离去,就又听迦罗道:

    “那也得你走得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