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俪贵妃命落黄泉路，帝王情深追封侧后

    辰逸不知海棠心里已是急得汗如雨下，他毕竟是个处男，身边又尽是太监宫女奉承着他，射得这么快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下次忍住更久些便是了。快感越是浓烈，高潮后就越是舒服。

    辰逸安心地躺下，左边抱着铃兰，右边拥着海棠，更是别样一番滋味。海棠虽是腰腿酸得很，但她不想给铃兰任何承宠的机会，坐起来请示道：“爷，可要歇了，奴去剪蜡烛？”“也...”好....好字被吞在喉咙里，铃兰低着头拉了拉辰逸的小指，虽然一言不发，辰逸也能看出来她心里的委屈。

    铃兰低头不语，一身皮肉像雪一般白，辰逸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不必，今夜也不能委屈了铃兰。”说完就覆了上去，鸳鸯帐里又是一番销魂滋味。

    教引宫女在侍过寝后就是七皇子身边的贴身宫女兼通房丫头，在辰逸还是七皇子的日子里白天要端茶磨墨，晚上就在卧榻上辗转受欢，倒是过得格外甜蜜，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今夜七皇子倒是睡好了，但第二天早上有个重磅消息等着他。

    “殿下，殿下.....”辰逸眯了眯眼，难得不愉快地嘟哝了几声：“几更天了？”王敛低声回：“刚刚卯时（5点）。”辰逸彻底清醒了：“怎么这么早？”平常都是辰时叫起的，今天这么早一定是出了事。果不其然帐子外头王敛声音发苦：“今儿天明的时候，俪贵妃薨了。现在皇上已经晕过去了，皇后娘娘刚传来的消息，让您赶紧过去呢。”

    辰逸捞起脚底下的被子盖在二女身上，再小心地从她们身上爬出去。“快更衣。”俪贵妃许染蘅是太师许耀宗唯一的女儿，隆兴帝的心头肉，从当年无子封俪贵妃这点就能看出来。俪，伉俪情深，暗指夫妇，是个极出格的封号。本朝宫律规定，正五品及以上若无过错就必定有封号。

    俪贵妃现年三十有一，所出十二皇子顾辰遂，隆兴帝爱她如珍似宝。现下一死，也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样。

    辰逸到的时候，除了跪满地的太医、宫人，就只有皇后一人坐在榻边看着皇帝。隆兴帝面色蜡黄，和之前那个健康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妃嫔和皇子公主，虽然妃嫔很多，但来的皇子，公主倒是只有十六个。

    这么多人跪了半天都没盼到皇上清醒，正午阳光烈得很，于是在皇后懿旨下，这群花蝴蝶又纷纷散开飞回自己的宫殿去了。

    辰逸也撑不住了，找了间房间钻进去正想好好吃点东西歇歇，看这情况父皇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醒来，把自己饿昏过去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辰逸吃了一碟枣泥糕，又喝了两杯茶，可算有点饱。

    门“吱呀”一声，八皇子从外面钻了进来，还把门栓插上了，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八皇子辰适今年十七，母亲颖妃刚进宫时就是皇后娘娘的宫女，直到现在也是皇后一党，所以他们兄弟俩一直都格外的亲。

    “七哥，七哥，听说昨晚上母后给你送了两个教引宫女？”八皇子一来就八卦。辰逸叹口气，给他递了一个红豆糕：“你怎么就关心这个，俪贵妃的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你也是有那个闲心。”八皇子一口叼住，含糊不清地说：“她那事一会没完，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想知道的。说到她啊，也不知道小十二会抱给哪个娘娘养。”

    小十二，十二皇子，现年只有三岁。“数来数去那么几个人，估计是丽容昭仪。”丽容昭仪是高位妃嫔里唯一无子的，再加上与俪贵妃没什么怨仇，小十二没意外就是抱给她。

    还没等他们兄弟俩多聊两句话，八皇子身边的小圆子就来喊了，说是皇上终于醒了。果不其然，花蝴蝶又纷纷飞了回来，院子里低位妃嫔乌泱泱一大片，都在垂泪，袖口紧紧压在眼睛上。

    隆兴帝躺在床上一声不发，就这么呆了好久，最后才说了几句话：“让她们散了吧，吵得朕头疼。都散了，梓潼和雪如留下。”人陆陆续续走光了，丽容昭仪夏雪如站起来跪在隆兴帝床前，含泪握着他的手。“陛下。”丽容昭仪才二十五，这么一看简直像女儿照顾父亲。

    “雪如，小十二就交给你了，对他好，他才刚丧母，他....才那么小，就没了母亲。你多疼他....”说不下去了，隆兴帝哽咽着看向皇后：“梓潼，你也多照拂照拂小十二，朕知你与染儿以前有龃龉，但是现在她去了，独留一个小十二。你是我的妻子，这么多年最懂我，你不会让朕担心的，对不对？”

    周皇后垂目与皇上对视，声音温柔有力：“我是小十二的嫡母，对他必当视如己出。皇上安心。”隆兴帝似是安稳了，让丽容昭仪先行退下。只有他和周皇后之后，隆兴帝才慢慢开口：“梓潼，朕想着，想着，染儿生育有功，又是朕生平挚爱，不如追封为.....侧后？”周皇后料到了，她本以为自己的丈夫会直接要求追封皇后的，居然碍于她只提了侧后，也是不容易。

    本朝已经许久没有侧后了，虽是这个位份还在礼法里，但也形同虚设。毕竟，侧后也是后，位置等于寻常人家的平妻，第三任皇帝便是侧后所出。因为这个例子，所有的皇后都不能忍受这个位份。

    周皇后抿了抿嘴：“皇上，侧后之事于礼而言，本就不太名正言顺，朝中御史台不知该怎么编排这件事。皇上多年来勤政爱民，若是因为这件事而被史官记上一笔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不如给许妹妹追封个皇贵妃之位如何？”

    隆兴帝不太甘愿：“皇贵妃之位未免有些委屈了她。侧后亦不是皇后，便是皇后，一个故去之人，又何须同她计较？御史台也会体谅的。”

    可周皇后今天非把她按在妾室上不可，故去之人封的高点也无妨，但是她许染蘅还有一个儿子，若是隆兴帝活得长些，待那小十二长大便算得上是半个嫡子，也就有了竞争皇位的理由。

    纵使心里想的多，周后面上依旧带着关心：“陛下，当年高宗皇帝曾亲口说过后宫中侧后便是祸源，此后的列祖列宗们无一立侧后的。不是我心里难受，只是若真立了俪贵妃为侧后，这事便和祖宗之意相违。皇上英明一生，神武一世，又何须因为这一件小事弄得天下议论纷纷？”

    周后看着不说话的隆兴帝，起身倒了杯热茶：“三郎，我知你对许妹妹用情极深，不愿让她委屈半点。那不然这样，你看看把俪贵妃的谥号多添几个字，既让许妹妹比旁人更尊贵了，又不落世人口舌。”

    隆兴帝闭眼想了很久，开口还是坚定：“朕还是决定追封俪贵妃为侧后，皇后不必多说了，朕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