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亡星系

    偌大的宇宙中有这样一个星系，星系中的每一颗行星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混浊的天空，稀缺的水源，充满有害物质的空气，干裂的土地，近乎为零的资源，以至于没有任何一艘外来的星船经过这里。恶劣的环境让这个星系变成了宇宙的“垃圾场”。曾经，重罪的，逃逸的恶徒，甚至被家族厌弃的废物都会被丢弃在此。终于，暴徒的力量胜过了监管者，整个星系在一瞬间沦为罪恶的温床，暴虐，厮杀，争斗，淫欲，贪婪，各种人性中的负面情绪与恶行都在这里上演。

    这便是死亡星系，恶徒的天堂。猩红的恒星长久以来喜怒不定地折磨着星系中所有的行星，没有一个弱者能够存活于此。

    ……

    “我想离开，去到外面的行星上。”少年模样的宇宙爱子悬停在核心的前方，平静地对着虚空中的某点说道。

    他背后的核心猛地迸发出猩红的光芒，又迅速收敛了光芒。

    “伊瑟尔……”卡萨诺的声音响起，焦急与不安充满了整个核心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领土上都是些什么东西。

    “别担心，卡萨。”伊瑟尔侧过身，温柔地看着躁动地核心，明明是稚嫩的面孔，此时却有种能够包容万物的错觉。

    【　　“当你直视他的眼睛时，你会忘却一切，再暴虐的内心都将无比平静，犹如信徒仰视着神明时一般。” 】

    焦躁的暴君突然沉默，沉溺在伊瑟尔那双淡蓝色眼睛中，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担忧。

    “不会有事的。”伊瑟尔继续说着，他的语调温柔而坚定。伊瑟尔继续将视线放回虚空中的那一点，亲昵地请求到：“请允许我，母亲。”

    卡萨诺在一边沉默着，他知道宇宙不会拒绝她的爱子。

    几息之后，一直压制着卡萨诺的力量突然卸去，伊瑟尔的眼睛染上了笑意：“谢谢您。”

    宇宙的意志轻松地穿过卡萨诺重重的岩浆，抵达最深的核心处，无视核心的颤抖，在伊瑟尔的额头落下轻轻的吻。你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我向你保证，我最亲爱的孩子。

    ……

    黝黑的土地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痕，长期昏暗的天空此时比以往更加猩红。断壁残垣中漆黑的城市充满了谩骂与调笑声，鲜血与淫靡的气味交杂着，充斥了整个城市。黑暗中，无数的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异常的天空，在确定无害后，依旧警觉地继续着自己的活动。

    宇宙的爱子悄然来到城市的外围，抬起头对着天空无声地开口：“回去吧，卡萨。”

    遥远之地的暴君迟疑地收回自己对于行星而已过多的力量，仅靠着原本那微弱的光注视着他的珍宝。

    伊瑟尔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光线，似乎在间接安抚焦躁的暴君。卡萨诺浑身一颤，红晕染上了他的耳根。附近的恒星疑惑地看着他们高傲暴虐的同伴微不可见地加亮了一瞬身上的红光。照射在行星上属于卡萨诺的、过于强烈的光线完美地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天空的猩红逐渐退去，恢复了往日的混浊与阴沉，又微不可见地比以往明亮了一些。

    ……

    “今天这天儿，是不是有些古怪啊？”城门外，两个男人并排着向城里走去，他们的衣服都带着干涸的血迹，脸上有着贯穿整张脸的疤痕，其中一个人望了望天空对另一个说道。

    “可不？反正这鬼地方没有哪天是安全的，小心点儿呗。”另一个满不在乎地答道，眼神里却有着本能的警惕。

    “也是。”开始问的那个人点了点头，便不再发声。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越过一面废弃的墙，突然警醒地停下脚步，身体在那一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

    白色的简单卫衣，及腰的黑色长发隐隐有几分幽蓝，少年纤细的身形配上过于精致的面容，给人一种惊艳与无害感。

    与伊瑟尔正面相碰的两人却本能地避免直视他的面容，谨慎地询问道：“您是……？”在奥尔诺星，唯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保有美丽的面孔与干净的衣着。

    “这里，便是露丝忒吗？”伊瑟尔并不回答，直接向两人问道，声线是一种淡薄的温柔。

    两人悄然对视一眼，愈发恭敬：“是的，前方就是露丝忒，请问大人，您……是从珀瑞德而来吗？”

    “吾看起来，很高傲吗？”伊瑟尔平静地问道，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就像天真的孩童一般，却让两人的身体猛地一颤。

    “不！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前方便是露丝忒了，大人何不先进城？”

    “吾初次来此，还请你们，带个路。”

    “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三人便一起向城中走去。

    远处的卡萨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捂脸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以死亡星系居民的谨慎与常识，看来不会有谁会找伊瑟尔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