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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快地将她的身世交代清楚。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机会跟乔家这一家吸血虫划清界限。

    且不说胡山丹如何向程春阳、程沐阳两个证实乔满满的身份。只说梅雨还在清水村里满心欢喜准备着在认亲宴上要穿的衣服。

    她在盘子大的圆镜前,比量来比量去,最后挑中一件蓝底白花的半身裙和一件白色衬衫,打扮起来就像城里以前那些时髦又文静的学生。

    梅雨满意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欢欢喜喜地走出房间。

    梅家宽敞的院子里早已搭起了临时灶台,从村里特意请来的几个宴席师傅正在灶台前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从院里到院外都摆满了坐席,一部分闲在家中没有去下地上工的妇人已经三五成群坐在席位上热火朝天地聊起来。

    看到梅雨一身清爽地从屋里出来,忙将她拉过来,满脸艳羡地夸她又漂亮、福气又好。

    梅雨故作腼腆地抿着嘴,但笑不语,心里却得意得很。

    谁能想到,她当时在乔家看到那枚阴沉木印章时,只是想把它索要过来,打算将来卖给懂行情的人,小赚一笔,万万没想到还有今天这般意外之喜。

    她之所以会认得这种特殊的木头,还是上一世从报纸上的一则报道中看到的。说是一块两尺见方的阴沉木在国际拍卖会上拍出天价,然后又细细描述一番阴沉木是一种什么木头,有着什么样的独特外观。

    在乔家时,她一看到那块黑得不太正常的木头印章时,就福至心灵地想起了那则报道。本着即便搞错也不能错过的想法,她将印章要了过来,带回家细细把玩研究,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上一世报纸上所说的那种阴沉木。

    还没等她有机会找到懂行的人,那印章就被杨远帆发现了,还通过印章怀疑她就是程家的人。

    梅雨觉得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才能彻底改变命运,于是连夜赶到她大哥家,费了好一番功夫说服她的爹娘帮她瞒天过海。

    她也不怕乔家的人察觉,她根本没将印章的事透露给任何人,除了程家和她梅家的人,没人知道她是通过印章认的亲。她大概也猜到印章原本应该是属于乔满满的,但乔满满已经抢走了那么多她想得到的东西,这家世既然乔满满没有那个运气得到,就当是补偿给她的吧。

    只是梅雨不知道,她算盘打得响,但世上却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天,程沐阳回到考古队后,一高兴就将事情跟一个要好的教授说了,那教授的学生正好听见,又将这事说给了另一个学生听。就这样从考古队传到知青点,又从知青点传到村民耳中,还正好被来清水村找乔满满算账的乔满福听了个正着。

    如果梅雨没有那样得意忘形,可能会注意到村里的传言,可是她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已经忘了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偷来的。而梅家父母因为被梅雨逼迫做了亏心事,良心十分不安,根本没心情应付村民们,一连几天都躲在家中称病不出,自然也错过了那些传言。

    此时,梅家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中午下工的人都纷纷赶过来想吃一口好的,院里院外热闹得很。

    梅雨在院子里一边应对着热情的村民,一边寻找程家人的影子。

    就快开席了,在正式开席前,程春阳和程沐阳还要当着乡亲们的面讲话,正式挑明她的身份。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必须事前跟“大姨”和“舅舅”沟通好。

    可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程家姐弟,只看到杨远帆一个人站在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正冷眼瞅着不远处的喧闹。

    梅雨的心雀跃起来,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乔满满的影子,不由走上前去问:“表哥,你看见大姨和舅舅了吗?对了,乔满满她不肯来,是吗?”

    第53章

    杨远帆听见梅雨的声音,转过头。

    此刻,他的眼睛有如一渊深潭,潭水下似乎还有隐隐的暗流在涌动。

    梅雨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心突然就没来由地慌了一瞬。

    “怎么啦,表哥?”梅雨甩掉浮上心头的异样,故作俏皮地歪了下头。

    杨远帆收起眼中的审视,对梅雨淡淡道:“他们两人有事,不会过来了,今天的宴请就先取消吧。”

    “取消?!”梅雨因太过意外嗓音倏然间拔得又高又尖,不远处围坐在一起闲聊的人纷纷转过头。

    “你在说什么!”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梅雨一边压低声音,一边想将杨远帆拉到更隐蔽的地方。

    杨远帆却没顺着她的意挪动分毫,仍笔直地站在原地,对人们投过来的各种探究目光毫不在意。

    梅雨快被气死了,可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问,只好忍住怒气继续压低声音质问道:“大姨和舅舅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突然取消认亲宴?你没看到人都差不多来齐了,这马上就要开席,你却跟我说取消?”

    杨远帆不为所动,“不取消也行,你要是愿意一个人唱独角戏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不会奉陪。”

    “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梅雨的脸孔早已不复先前的春风得意,现在她的心慌得紧,直觉有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程春阳、程沐阳今天明明一早就来到梅家帮忙张罗宴请的事,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人就不见了。对此,她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考古队有事,他们临时回去处理工作。谁知两个小时过去了,都已经快到开席时间,人还是迟迟不出现。这会儿杨远帆又是这般态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他的意思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突然,一道不辨喜怒的声音从梅雨身后传来。

    “大姨,你回来了?”梅雨听见程春阳的声音,惊喜地转过头,可当她看到程春阳严肃的脸上满是冰霜时,一双脚不由自主地退却了。

    “我不是你大姨,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程春阳冷冷道。

    “大姨,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梅雨急道。意外接二连三,此刻她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旁的杨远帆却已将耐心耗尽。

    之前他返回梅家偷偷将乔满满的事告诉了二老,二老听后十分惊讶。尤其是舅舅程沐阳突然一拍大腿,说他终于想起乔满满像谁了,分明同京城乔家的小女儿有五分相似。而京城乔家就是与他小姨程新阳结亲的人家。

    二老立刻表示要亲自去清塘村寻找证据,又悄悄叮嘱他先不要走漏了风声。直到不久前他等到了先一步从清塘村返回的大姨程春阳。

    程春阳告诉他,已经彻底证实乔满满就是他小姨的女儿。乔家夫妇不仅能准确说出是十八年前于甘亭乡捡到的孩子,还拿出了当年包裹孩子的襁褓。那块襁褓程春阳太熟悉了,还是她怕小妹将孩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