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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山河不倦

    【本文文案】

    傅斯乾穿书了,穿成了男频里的路人仙尊。

    仙尊是个憋屈的工具人,一辈子就做了两件事:收男主为徒,被反派杀死。

    傅斯乾:傻白甜男主?呵呵。

    封止渊是魔界尊主,一朝遭人暗算,重伤流落无极山。

    为了活命,他隐姓埋名,还被逼着拜死对头为师。

    传闻昭元仙尊清心寡欲,他倒要看看,这人是真禁欲,还是假正经。

    后来,傅斯乾改造之路大圆满。

    再后来,他摘下了那朵霸王花,真香!

    ●1V1,HE,攻受均为彼此初恋。

    ●强强,师尊攻徒弟受。

    内容标签: 强强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斯乾,风听寒(封止渊) ┃ 配角: ┃ 其它:电竞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他不是傻白甜,我才是。

    立意:一同成长,走出迷茫,拯救苍生,保护世界。

    第1章 揽我赴红尘

    初七,听寒居外的结界悄无声息地解开了。

    此时距离封渊之战已过去了整整三百年,当年北海那位天生战神,一剑将祸世魔头斩于流火渊,又亲自设下结界,在此地筑居听寒,以其自身之势,镇压邪魔百年。

    赤红岩浆烧灼出滚烫的沸意,如一砚炽烈的花汁,在深渊之中翻腾成雾,盈满了眼眶。

    断崖旁焦土分崩,一头雪发的战神卸去软甲,只着一件广袖白衣,静静端坐于断崖边,任那花汁在他衣襟上肆溅。暗金的细线绣出滚边云纹,在肘间堆簇,露出一截戴着冷铁的手腕,他眉锋目利,不笑时眼尾挑起,显得沉肃又不近人情。

    中夜月交之际,千攸梧匆匆赶来,未至崖边,先毕恭毕敬地行了跪拜之礼:“见战神安。”

    男人披霜染雪,面若冷玉,流火渊的烈焰映在他侧脸,留下一剪艳丽的光泽,闻声只随意地摆了下手,目光仍凝在渊火上。

    “近日推演天机,未竟之事大有进展,想来您十分顺利。”作为批命人,千攸梧得北海赏识,跟着这位战神已近百载,他斟酌着词句,边说边偷眼去看面前之人。

    崖边赤焰鼓噪,如同一檐翩跹的火蝶,在眉间落脚,为长夜献上点吻。男人右手抚上心口,长睫垂落,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是很顺利。”

    刹那间百花冶艳不及,千攸梧屏住呼吸,感受到胸腔中剧烈挣动的鼓点,似灌入了一碗岩浆,滚烈灼烫。

    一眼足矣。

    他穷极一生,背弃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站在这人左右。

    “千攸梧。”男人不知何时敛了笑,凛然目光扫过,正道是冷玉生寒,霜刃藏锋,“说些该说的,别存不该有的心思。”

    他知道了。

    千攸梧浑身震颤,目光落在执笔的右手上,批命人的右手就是他们的命,琉璃毫下一笔一墨,都要有人命作引。这只手曾写下无数批词,却因违背誓言而无法在长夜星罡留下名字,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如同坠入寒渊冰窖,满腔灼意尽数化为灰烬。

    所幸,那些过往无人得知。

    他稳下心神,恭敬道:“三百岁月更迭,当年掀起封渊之战的人,共同建立了四方天境,每每在北海试探,亦对流火渊虎视眈眈。”

    腕间冷铁掩住了三百年的不尽之悔,男人从深渊旁站起,宛若嚼碎了无边苦楚,咬着牙将一字一句斫成杀人不见血的刀锋:“欠了这么久的债,是时候和他们算算账了。”

    沉寂三百年的长剑再次横空出世,寒花吐蕊般,慢慢掀起有史以来最轰轰烈烈的战役——诛神之战。北海这位天生地长的战神,以绝对强势的杀伐态度,一剑劈开四方天境,用百万神兵的白骨填平了偌大的寒川涧。

    血水从云上倾下,染红了天际,这种奇观持续了整整一百天,直到他将漫天神佛诛杀殆尽。

    鏖战之后,他撑着最后一口气,从心口挖出一盏赤红的骨灯。

    他是天地给予世间的神明,不入红尘无心无情,封渊之战后,他以骨为烛以血为油,造出这一盏敛魂灯,藏于心窝之中,在万丈地狱流火的深渊旁候了三百年,终于收拢起一捧碎如浮星的神魂。

    千攸梧赶来时,正好见到这位神明捧着敛魂灯虔诚落下一吻,万千浮星坠落山河,为那张冷雪般的脸添了些微暖色。

    暗黑色的灭神劫雷在云间嘶吼,千攸梧仓皇向后退去,他没想到,这人会做到这种地步,血债加身,为天道所不容。

    战神放下敛魂灯,羽睫拂风,带着心满意足的恬淡笑意,毅然跳入流火渊。

    白衣吻血,在空中裂开,巨大的神翼掀起青色的流光,扑向沸腾叫嚣的烈火深渊,暗黑劫雷紧随其后,劈在流火渊上,溅起百丈高的赤色流光。

    深渊中传来的声音,带着滚沸的热度,一如既往的,有着动人心魄的强大力量:“以我血肉镇于流火渊,千攸梧,记住你答应我的。”

    千攸梧跌坐在地,捧着那盏敛魂灯,悲号痛哭。

    那一日,战神陨落,风云为之翻涌,天地为之变色。

    北海狂澜骤起,妖兽同悲,沧海淹没了一十四个城镇,桑田变换间,死伤万计不足。

    诛神之战,自此落下帷幕。

    榣山渡沧书斋。

    垂髫小童站在书桌前,指着桌案上的画卷问道:“一贯是这幅【神明赴红尘】,师父,这画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你怎么每年都画。”

    霂书先生一支琉璃毫独步天下,他在榣山创设渡沧书斋,闲时喜爱作画,画得最多的就是这幅【神明赴红尘】,书斋墙上就挂了好几幅。

    绢白的纸面上画着一个身着血衣的男子,他双手托起一盏灯,眉眼轻阖,正在虔诚亲吻那捧碎光。

    “为了纪念一位故人。”琉璃毫落下最后一笔,霂书先生眼底晦暗不明,涩然道,“世间唯一的神明,奔赴了他的滚滚红尘。”

    清骨疏容的霂书先生,面上浮起深刻又迷恋的怅惘,复又执笔,边吟边落下两行小字:“不入红尘,君为战神,一入红尘,便作痴人。”

    “好一个故人神明,好一个战神痴人。”轻慢戏谑的笑音灌满整个书斋,霞云承合,一道极浓极艳的人影倏然出现,“千攸梧,你我也有三百多年没见了吧。”

    霂书先生怔了怔,千攸梧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来人披着一件鸦青大氅,勾起的桃花眼蕴着一泓碎光,眉深目艳,仿若一坛藏了几百年的烈酒,一眼便叫人沉醉。

    那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常七窍中溢出血水,在午夜酣梦时令他惊醒。

    千攸梧从未想过,他会再次见到这张脸。

    桌案上的画卷落入那人手中,他视线扫过画中人,似是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