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孙姝予说完这句话就陷入沉默,慢吞吞地捞起衣服穿好。

    他的手还有些发抖,胳膊抬不起来,是昨天晚上做到最后,钟于让他跪在床上时扯着他两条胳膊,骑马一样操他后面的时候造成的肌肉酸痛。

    钟于默不作声地审视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孙姝予,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

    被指名道姓的人动作一顿,面色又白了几分,始终不肯抬头看,只喃喃道歉,情不自禁回想起姚平,想起这段时间他所看到的“钟于”。

    钟于看出来了,孙姝予好像有些怕他。

    他难掩心中焦虑,冷声道,“是你主动给我打的电话,我把你送回来,你不让我走,对我又亲又搂,这不是想和我上床的意思?你情我愿心照不宣的事情,你现在这样摊开讲,说你喝多了,只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很不识趣。”

    昨晚记忆在脑中零零整整,孙姝予依稀记起,哑口无言,他穿好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脚步一晃,险些摔倒,最终堪堪扶住柜子。

    他拘谨地整理着衣服,想让自己看起来稍微体面些,老实人尽力挺直腰杆,用力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解释道,“真的对不起,我喝多,认错了人,请你走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看上去就差朝钟于鞠上一躬赔礼道歉了。

    钟于薄唇一抿,面色彻底冷下来,反复咀嚼着对方话里的意思。

    “认错?你把我认成谁了。”

    钟于明知故问。

    孙姝予没说话。

    钟于突然向他走过来,他们一人上前,一人后退,孙姝予的背抵住衣柜,钟于借着身高优势,困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

    “你把我当谁了?”

    钟于盯住他的眼睛,不带感情地重复质问。

    孙姝予喉结一滚,满脸慌张,却还是实话实说道,“我把你当阿遇了。”

    这个久不被提起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总是多了些苦涩的意味,钟于瞥了眼他垂在腿间颤抖的手指,轻笑一声,“孙姝予,一年不见,我以为你多少有点长进,结果还是老样子。”

    他手一松,退后两步,把人放开。

    孙姝予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以为钟于就这样放过他,下一秒,却听对方刻薄道,“你现在这个态度,是因为我有未婚妻?你觉得和我上床,是当了我的第三者对吧,那怎么,你不知道阿遇也有未婚妻吗,你昨天晚上把我认成傻子抱着亲的时候,有想到这个事情吗?你问我过的好不好,你忘了吗。”

    隐秘的心思就这样被不留情面地曝光,孙姝予的脸瞬间血色全无,他嘴巴张张合合,像吞了几根钢针,扎的五脏六腑都是痛的,喘气都是酷刑。

    明明穿着衣服,却仍觉得自己在钟于面前一丝不挂。

    “还是说你真的醉了,但又没那么醉,想阿遇想的不行,酒后乱性只是个借口。”

    钟于猝不及防撕开孙姝予的遮羞布,通透的残忍又毫不留情,一眼看穿对方的真实想法。他知道孙姝予为什么不看他,因为他害怕,害怕他顶着这张脸,说他不敢听的话,做他不认同的事。

    孙姝予不肯承认阿遇已经消失了,他总是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当真一点都不懂的掩饰。

    他实在太了解孙姝予了。

    “你很想他,很想这张脸吧,你说你喝多了,但我是清醒的,所以现在是要怎样,把责任都推卸给我吗。”

    钟于冷静地看着他,缓缓道,“你总是这样……一年前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其实你只要好好跟傻子讲,他就会听你的话去治病,但是你没有,你选择了最糟糕的做法,为什么?因为你害怕承担责任,你没有办法接受道德的谴责,你把我…你把他一个人丢下,孙姝予,你逃开了。”

    他冷漠地看着崩溃的孙姝予,一字一句如淬毒的匕首,捅完还不罢休,非得握住刀柄转一转,抽出时沾血带肉,都是孙姝予骨子里的懦弱与自卑。

    孙姝予全身发抖,指甲掐进掌心,“不是这样的。”

    他看着孙姝予这脆弱挣扎,小心翼翼维护尊严的样子,突然不想告诉他自己和姚平已经清清白白了。

    钟于终于忍不住,带着对另外一个自己的嫉妒与艳羡,把满身恶意倾泻而出,他伸手,抚摸孙姝予颤抖的嘴唇,对方如同受惊一般,条件反射性地后退,却被钟于眼疾手快地按住。

    “再咬嘴就破了。”

    钟于满脸漠然,继而语气一变,带着同情的怜悯,“……你害怕,你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你不想当第三者,害怕我清醒了不会选择你,更怕我不顾前途选择你,对吧。”

    孙姝予愕然抬头,眼中满是被一眼看透的惊慌。

    “很惊讶吗?我居然都记得,而且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因为在这一年里,我已经翻来覆去,为你找过很多借口了,你能说出口的那些理由,我都替你找过一遍,但原谅无法抚平痛苦,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无意的伤害也是伤害。”

    钟于若无其事,将这一年里反复思考,反刍痛苦的过程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他爱得破釜沉舟,恨得孤注一掷,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别人,连蓄意为之的折磨,都带着对孙姝予勉为其难的怜惜,与对自己的煎熬审视。

    钟于平静地看着他。

    “孙姝予,你说你酒后乱性,那你现在酒醒了吗?”

    接着不顾对方的挣扎,把他拉向自己。

    孙姝予刚穿好的衣服又被钟于脱下,说脱下也不准确,他是直接从领口把孙姝予的衬衣撕开,扣子绷了一地,他把人按在床上,盯着他身上的痕迹,卡进他双腿间,迫使他两条腿敞开,昨夜漏进去的精液正一股股往外冒,孙姝予被初次开苞的后穴可怜地肿着,像个往外翻的艳红小嘴。

    钟于摸他的阴蒂,二指伸温热窄挤的阴道里轻轻一撑,孙姝予食髓知味的身体就泄了他一手的水。

    床头柜里有避孕套,钟于却不戴,他扶住阴茎捅进去,死死盯住孙姝予的眼睛。

    “现在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孙姝予被他猛得撞进来的动作操得整个人向上一耸,又被钟于死死按住,二人像是调换了角色,昨天晚上他是那样依赖渴求地想要抱着钟于,对方却百般不愿,可现在却是钟于逼着他,强势把他两条手臂按在脖子上,命令孙姝予抱住他。

    昨夜着魔般反复叫阿遇的人此时却像个哑巴,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也不愿泄露一丝呻吟,孙姝予狠狠偏着头,把头埋在枕头里,抗拒这样面对面的姿势。

    钟于的阴茎在他畸形的器官里反复捅进捣出,一遍遍命令他,“你喊我名字啊。”

    孙姝予心中煎熬,身体享受,却死也不吭一声。

    ……但到最后,他突然自暴自弃,伸手抱住了钟于。

    钟于动作一顿,又狠狠挺腰进去。

    ——这是一场情投意合的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