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凌霄

    小巷里的空气停滞了，豹子脸上的怒气几乎要满溢出来：“看我干吗啊，你们他妈的傻吗？穿衣服啊！”

    他们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又慌张地把程晟的裤子套回去。程晟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逃离“豹”口庆祝，就被拽着手臂提起来。那豹子将他半抱半扛地圈在怀里，警告性地在他耳边低语：“一会儿敢出声有得你受的，懂吗？”

    程晟没说话。要是来的是别的什么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风纪部的······那里面可是有他的老熟人，如果要他在被轮奸和以现在这种状态见到那人之间做出选择，他宁可自杀。

    靴子踢踏地面的声音逐渐逼近，听声音像是只有一个人，这倒有些异常。风纪部是学校专门设立的一个由学生自我管理的部门，一般来说为五人一小队进行巡逻，很少单独行动。几秒后，靴子声停在了巷口。

    “哟，这么巧。”豹子说，“怎么，今个儿咱们部长有闲心自己出来遛弯了？”

    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程晟脊背一僵，只恨自己刚才没有直接昏过去。

    沉默了一秒后，有人开口说话了，是很熟悉的，曾被他调侃过“性冷淡”的声音：“所有人，把脸露出来。”

    程晟感觉环在腰上的手收紧了一点，豹子干笑着说：“那边的那几个，听到没有，把脸露出来。”

    “还有你抱着的那个。”那人冷冷地接道。

    “咳······这个嘛，我们刚聚餐完，这兄弟喝多了，就让他趴着歇一会儿吧，”豹子说。

    可是以程晟对那人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就这样罢休的，果然，他说：“所以，你们喝酒还能把膝盖喝碎。”

    豹子结结巴巴回答不上来，最后干脆直接撕破脸皮：“凌霄，老子陪你在这儿叨叨了半天了，别给脸不要脸——”

    程晟听见凌霄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程晟，过来。”陈述句。

    声音很低，没有什么波动，但程晟敢百分百确定他非常、非常生气。

    想他这么多年来被这句话荼毒了不知遍，有三次，他没有照做，结果······下场非常惨烈，不堪回首。

    可是不知是药效上来了还是兽化时间到了，他现在全身无力，别说走了，就连活动一下手腕都做不到，整个人的重量压在豹子身上，也算是“辛苦”那傻逼了。

    正当他打算继续装聋的时候，就听见豹子“喂”了一声，随后脖子上一紧，直接窒息——凌霄拽着他的外套帽子把他扯了出来，失去支撑的他两腿一软，差点被自己的领子勒死。

    幸亏凌霄反应够快，他只窒息了两秒就被捞了上去。重获空气的他连大口呼吸都没什么力气了，只能小声咳嗽了几下。

    凌霄一只手揽住他，一只手把他的脸掰过来。程晟猜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惨，因为凌霄很明显愣住了，那张面瘫脸上居然出现了片刻空白——当然在旁人看来还是面瘫。

    真有趣，他倒还从没有见过凌霄这幅表情。

    “你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