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调酒还是调情
苏铁坐在窗户边望着窗外沉思，等待着。 良久，楼下院子里终于来人了，苏铁远远的认出了苏丹亦，但旁边还有一个人，还没等他仔细看呢人就进来了。 “哈啊，艹，来的真慢”苏铁起来穿上拖鞋，姗姗的朝门走去，但没有开门，像是在等待时机。 苏铁不仅记忆力超凡，对数字也极其敏感，特别是时间，敏感到想在头上钻个洞，苏铁在计算男人们走上来的速度和所需的时间，什么时候出去才能恰巧和他们撞个满怀。【注】 还有三秒，三，二，一，开门。 刚开门就撞上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夹杂着烟草香，苏铁忍不住皱起了眉，顺势：“哎呦！好疼啊”苏铁捂着的额头，另一手擦了下嘴角，把嘴上的口红擦下些许，在用这只手捂住额头，均匀的擦在额头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无法察觉。 男人动作有些慌，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苏丹亦连忙上前安慰：“没事吧哥哥，我给你吹吹”还借势瞪了下赫连阙，苏铁这才抬头，看清了面前男人的样子，是赫家的儿子论起辈分苏铁还得叫他一声表哥呢。 男人走上前扒开苏丹亦，揉了揉苏铁的额头“把手拿开我看看红没红”语气完全不像平时说话那么厉声厉气，温温和和的说着，苏丹亦看的人都傻了，你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赫连阙看着额头上一块红红痕迹心疼的吹了吹“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原谅哥哥好吗”赫连阙搂住苏铁抱在怀里护着。 “我没事了，连阙哥”苏铁从赫连阙怀里脱出娇滴滴的说，“不是说好的出去玩吗，别腻乎了”苏丹亦扒开两人，拉起苏铁的手往出走。 “等一下，我换件衣服”苏铁想把手抽走没想到这小子手劲还挺大，为了让场面不难看他就没继续扯，苏丹亦也识趣的放了手，“你们出去出去”苏铁把两人推出门外。 “哈啊，艹，十分钟之内必须搭配出一套符合所有人口味的衣服，真是一个有挑战的事呢”苏铁打开他的行李箱翻找起来，“几个人喜欢的风格差不多，干净优雅，那搭配一套乖乖女？不对赫连阙喜欢性感的，那就穿个露后背的吧，不对不能全露要带一层纱，还得再保守一点” 赫连阙敲着手表等着，十分钟正好一秒不差，门开了，苏铁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直到脚踝，露着后背直到腰窝全被一层白纱遮住，抹胸的设计露出深陷的锁骨和白净的香肩，优美的收腰显示平坦的小腹，肚脐处露出大大的菱形切口也被薄纱拢住，手臂上搭着件白色西装外套。 两个男人眼睛都看直了，苏铁假装没看见拉起两人的手往楼下走“走啦走啦～”楼下大厅里妈妈正在摆弄几件洛可可，那是准备晚上的欢迎舞会用的，“妈，我出去玩了”【注②】 直到苏铁出声两人才反应过来“姑姑，我们带苏铁走了啊”“伯母，拜拜”赫连阙，苏丹亦一前一后的说道。 上了车几人一直没有说话，突然赫连阙询问道“树儿，你喜欢穿女装吗？” “还行吧，觉得挺好看的就经常穿，你不喜欢吗” “没，我很喜欢，你穿很好看，比女人都美” 苏铁坐在位子上捋了捋头发，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思索，当年他就是被这些花言巧语骗走的啊。 “到站了！”苏丹亦下车帮苏铁打开车门对他说道。 “这是老赫开的娱乐城，逼格够高吧”苏丹亦把苏铁手上的外套搭在苏铁身上。 苏铁抬头看了看这栋赛博朋克装修的大楼，虽然是白天霓虹灯还没亮但也能看出五彩斑斓的色彩“现在是白天，晚上更美”赫连阙对苏铁说着搂着苏铁的肩膀走进了这栋大楼。 不过就是名字好听的销金窟罢了，苏铁心想。 室内的装潢也是机械感十足，大厅摆着许多仿生人模型，和假手义肢，走廊还放着虚拟投影仿生人服务生向路过的人行礼，“这设计我喜欢”苏铁用手触摸着那投影，准确来说是穿透。 赫连阙骄傲地笑了一下，走到一扇机械大门前刷了房卡，三人走了进去。 房间里俊男靓女黑压压的一群人。 “呦，这美女谁啊，不是说去接苏铁吗”一个男人迈过桌子凑到苏铁跟前。 “放屁，你看清楚了叶老千，这就是苏铁”赫连阙吧叶谧从苏铁跟前推开。 房间里面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惹得男男女女笑声一片，旁边有个男人拍着他的背。 “邵之槐，你给我悠着点，呛死了我怎么跟你妈解释”赫连阙憋着笑打趣起邵之槐。 苏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赫连阙搂着苏铁的肩慢悠悠的走到座位前，原本全是人的座位现在瞬间变成真空地带一趟座位的人全跑了，几个男人也凑‘热闹’一起坐下来了。 点名大会开始了！ 赫连阙开始介绍着，刚进来叫苏铁美女的是叶家儿子，叶谧，苏铁得叫哥，叫他叶老千是因为打牌他总出老千，那个喷酒的的是邵之槐，苏铁得叫弟弟，给他拍背的是丁夜白，是邵之槐的表哥。【注③】 点名结束。 几个大男人像长不大似的在苏铁旁边打打闹闹，苏铁不理，他看着那边有调酒台，把外套一扔，走了过去，没了外套的庇护，露出了光滑的脊背明显的蝴蝶骨和性感的腰窝男人们停止了闹腾齐齐的向苏铁看齐，直到眼前的尤物转身。 苏铁检查起摇桶，“这摇桶还是玻璃的，真有意思”叶谧凑了过来坐在吧台前“怎么弟弟还会调酒”苏铁没说话继续摆弄着器具，检查好设备齐全质量良好后回头看了看身后一墙的酒，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群的男人随性的笑了下。 挑了一个子弹杯，转身从身后拿下了咖啡甜酒，百利甜和朗姆151，依次吧这些酒用吧勺引流进杯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分层，他把杯垫放在吧台上“谁有火？借个火”苏铁朝男人们问道。 邵之槐抢先赫连阙一步把打火机递给了苏铁，一个银质的打火机上面刻着得不是邵之槐的缩写而是SYW，苏铁看了会儿想到这不会是什么定情信物吧，随后打开打火机火焰快速绕杯口转了几圈后酒被引着了，冒出蓝紫色的火焰。 苏铁把酒推给邵之槐“你的火得你来灭，B－52轰炸机”言语暧昧意味不明，邵之槐看着杯里冒出的火焰，苏铁又继续说：“要用吸管吗？先生”显然这是挑衅，用吸管是女人的喝法。 邵之槐拿起酒杯，旁边的苏铁提醒道：“嘴别碰到杯口！”邵之槐顿了顿，一饮而尽。 “爷们”苏铁看着邵之槐拍起手道。 旁边的叶谧开口了“铁子，给我来一杯呗”苏铁冲他一笑“就冲你这句铁子我都得给你来一杯”他双手撑着吧台俯视着趴在台上的叶谧。 他立马转身从身后拿出一堆酒，连名字都没看，叶谧他们以为他是瞎拿的，威士忌、味美思酒，再加点苦味利口酒，将所有配料倒入装有冰块的玻璃杯中，搅拌均匀后倒入鸡尾酒碟，最后用装饰银钉串上一颗樱桃，一杯曼哈顿完成了，苏铁把就摆在吧台上接着准备另一款酒。 马提尼杯中放入冰块，旋转冰块冰杯，摇桶里加入金酒和干味美思酒迅速搅拌混合，倒入马提尼杯中，再加入三颗绿橄榄，“马提尼。”苏铁吧马提尼也放在吧台上。 古典杯里加入冰块，苏铁指尖夹着量酒器将苏格兰威士忌和杏仁利口酒倒入杯中，用吧勺搅拌几下，将一颗樱桃用钉子串起来搭在杯口，他把酒也放在台子上“教父。” 杯中放入冰，伏特加，咖啡力娇酒，搅拌均匀，插入调酒棒，放在台子上“黑色俄罗斯。” 随后苏铁戴上红色的手套开始调制内格罗尼，金酒，金巴利，甜红色苦艾酒，加冰搅拌三十秒，杯口插入橙片装饰，放在台子上“内格罗尼。” 苏铁调酒的样子很美很认真，对待就酒就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样，动作游刃有余，似乎对调酒已经得心应手了。 杯底垫上杯垫，杯里倒入龙舌兰和雪碧，杯口快速摁上杯垫，握住杯子在垫着杯垫的桌子上使劲一震‘BOW’酒液和饮料彻底混合气泡也被迅速震出。 这声可够响的，完全不像表面那么柔弱，但在场的男人都看傻了，谁也没注意到，“龙舌兰爆，谁要快喝！消泡就不好了！”叶谧从他里把酒杯夺出一饮而尽。 但谁也不知道叶谧抢杯子的时候还给对方手里塞了个小礼物，苏铁快速收起那小玩意。随意的拿起一个盘子撒上盐，“你们的酒我调好了尝尝吧” 男人们都围了上来“马提尼，教父，黑色俄罗斯，内格罗尼”苏铁低头继续摆弄着杯子说道，而这几种酒对应着赫连阙，邵之槐，苏丹亦，丁夜白，每个男人都拿起自己心仪的酒，也察觉到了苏铁哪还需要认人啊这是对他们每个人都了解之至啊。 这杯酒就像是宣誓‘你们已经进入了我的游戏了’但男人们还是毫不犹豫的品味着。 苏铁在切一块柠檬时，丁夜白走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内格罗尼”苏铁抬头瞟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把柠檬片切个口插在杯口绕一圈让柠檬汁将杯口润湿“再说了，内格罗尼人气很高不是吗”他抬头看了一眼丁夜白又低头将杯子在盐巴上转一圈，杯口沾满了盐。 “那你为什么在调制它的时候会戴上红色手套”丁夜白晃了晃酒杯，把酒放在了苏铁面前说：“如果你尝过Red Hand调制的内格罗尼，就会发现你以前喝过的内格罗尼全都不作数。是吗？”苏铁玩味一笑，“你看，你这不是知道了吗，还问我做什么。怎么样以前的作数吗？” 男人附上苏铁拿起酒瓶的手，眼神富有情意的看着苏铁，这是无声的勾引“不作数。” “你要调玛格丽特？” 丁夜白看着苏铁手中的龙舌兰询问道。 “是蓝色玛格丽特”苏铁又拿起蓝橙力娇酒，将它们放进摇桶又扔进几块冰块，盖上盖子，快速摇晃冰块敲击玻璃的声音因为有规律的摇晃变的很好听，丁夜白听着感觉比她妈妈养在家里的音乐家弹的旋律都美。 “有什么寓意吗”丁夜白定定的望着苏铁问道。 “祭奠死去的爱人”苏铁将摇好的酒液倒进杯口沾满盐粒的杯子里冷冷地说道。 “谁死了”丁夜白好奇地问道。 “心死了”苏铁拿起酒杯看着丁夜白笑着幽幽的回答道。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只是喜欢蓝色”苏铁毫不在意的打哈哈。 可丁夜白却能察觉到刚刚苏铁不是开玩笑，苏铁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凉和忧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虽然他笑着却也牵强。 “苏铁哥哥喜欢蓝色啊，我也喜欢蓝色”苏丹亦有些微醺，毕竟黑色俄罗斯的度数可不低，他慢悠悠的走到苏铁面前趴在了吧台上，像一个来酒吧买醉的失恋青年。 “我讨厌喜欢蓝色的人”苏铁盯着酒杯不像是对苏丹亦说的却又指向性极强的说也想对自己说的。 丁夜白瞥了一眼苏丹亦继续和苏铁攀谈起来： “龙舌兰要这么喝吧？”他拿起盘中剩下的盐放在虎口。 苏铁一眼就看出丁夜白的鬼心思“是啊～”他低头俯身看着丁夜白的眼睛，两人的距离拉近到连呼吸都能打在对方脸上，苏铁伸出粉嫩的小舌卷走丁夜白虎口上的盐粒，喝了一口玛格丽特，又摘下杯口的柠檬嚼入口中。 “真甜” “今天晚上...”丁夜白声音很小本又凑近苏铁些轻声说道：“跟我走吧” 苏铁塔头看了看丁夜白，没有说话。 气氛如此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