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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公司受了气,伴着日落独自回家的薛雅谦倍感凄凉。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从衣柜里抱出捆着麻绳的棉被,先把刘松的照片撕下来深情一吻,端正地放在桌上,然后从床底抽出新绳子,双手并用套住棉被使劲勒。

    蓬松的棉被和很快凹陷出一道深深得缝隙,薛雅谦反手轻巧一绕,绳子两端便绕在一起牢牢打了一个结。仅仅这样还不够解气,一连打了二十个死结之后才感到清爽不少,对着棉被狠踹两脚,薛雅谦越发盼望刘松早些回来。

    刘松就是他的开心果,只要见到人他就高兴,什么愁事都没有。

    薛雅谦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刚刚七点过十分,刘松那边刚开席,估计凉菜都还没上全。现在打电话或是发短息诉说寂寞肯定会打扰对方的兴致,对于吃饭高于一切的刘松来说一定不会开心。

    薛雅谦越想越萎靡,倒在地上一副了无生趣的颓废样,饭也懒得吃,水也懒得喝,电话铃响了也不愿接。

    但是余光扫到屏幕上赫然现实“刘松”二字他立马一个激灵坐起来,面带笑容温柔亲切地捧着手机放到耳边:“喂?”

    “你还在公司吗?”

    薛雅谦听出刘松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已经到家了,你在吃饭吗,怎么声音听着怪怪的?”

    刘松那边沉默片刻:“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能不能来接我一趟?”

    “当然可以!你怎么了?”薛雅谦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刘松放弃饭局。

    “你快点儿过来就行。”刘松似乎在电话里不愿多说,而且越说音量越小,“还有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带包卫生棉?”

    一语道破梦中人,薛雅谦差不多已经猜到前因后果:“你不会又吃什么刺激的东西了吧?”

    “中午我妈做的水煮鱼,一不小心吃了半条多,而且……”刘松的声音已经在抖了,“其实我自己准备了,但是落在更衣室没带进厕所。”

    “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接你。”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健身房吗?我在二楼尽头的男厕所。”

    挂断电话薛雅谦火速冲出家门,跑进走廊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进不了刘松家,那么要到哪里去弄卫生棉?

    薛雅谦首先想到了药店,进店刚开口问就被售货员送了个大白眼,不过还是得到了超市有售的重要提示。

    顺势拐进大卖场,满满一排的货架又让他傻了眼,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该拿哪种。

    “你干什么?”路过的上货大妈戒备地看着他。

    “买……”薛雅谦尴尬地指指货架。

    “你买?”大妈反复打量他,看气势好像随时可能出手将他制服。

    “不是,帮人买。”

    大妈脸色稍缓:“要哪种?”

    “不知道。”

    “量多量少?”

    “啊?”薛雅谦没听懂。

    大妈再次警惕起来:“你是替女朋友买吗?”

    “不是。”薛雅谦被盯得心里直发毛,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只好含含糊糊地解释道:“我一个朋友病了,需要类似的东西,我不知道该买哪个。”

    “哦……你等着。”大妈了然地点点头,绕道另外的货架,不久拿来一个大包裹塞给他。

    薛雅谦低头看了看,包装上赫然写着——纸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