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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气氛很不寻常,薛雅谦进门后刘爸爸虽然脸色发黑但没说过一句话!

    刘松在桌子下面碰碰他用眼神提问:你和我爸之间发生了什么?

    薛雅谦回以无辜表情:什么也没有。

    “咳咳!”刘爸爸在对面一阵紧咳嗽。

    刘妈妈敲敲他的碗:“闹嗓子了?茶几底下的盒子里有药自己拿,还有别对着饭桌咳嗽。”

    刘爸爸张了张嘴,拍下筷子坐到沙发那边不吃了。

    “咱吃咱的。”刘妈妈横他一眼,给薛雅谦和刘松一人添了一个卤蛋。

    眼前就是刘爸爸孤单的背影,薛雅谦扭头望着刘松:这样好吗?

    刘松抽一下嘴角:吃完赶快走。

    可想溜也没那么顺畅,和刘妈妈告别后薛雅谦前脚走出大门后脚门就关上,走廊里就他一个,刘松被关在了门里面!

    “爸,您怎么了?”刘松战战兢兢地看着忽然窜出来堵在门口的刘爸爸。

    “你去哪?”

    “去……”答案在刘松喉咙里就是吐不出来。

    “你要跟那个死小子走是不是?”刘爸爸对着刘松火力全开,“跟个男人混在一起,你丢不丢人!”

    “爸……”刘松有口难辩,生怕那句不对火上浇油。

    “我警告你,你尽早给我和他断了关系,不然有你好看!”

    “我倒要瞧瞧你让谁好看!”刘妈妈闻声从里屋走出来。

    “我教育我儿子你别跟着瞎搅合。”刘爸爸见到老伴儿明显态度放软。

    “你不讲理反倒说我瞎搅合?”刘妈妈却不领情。

    “我怎么不讲理了,像你这样任由儿子误入歧途就是讲理了?”刘爸爸按捺不住终于爆发。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刘松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响了。

    刘松掏出手机脸色微变,刚要接就被刘爸爸抢过去。

    “是那个死小子对吧?”

    “不是!”刘松矢口否认,急着想要拿回手机。

    “不是才怪!”刘爸爸说着接通电话,“我不会让我儿子跟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什么?!我是谁?我是他爸!我病了?你才有病!”

    说完怒气中烧直接摔了电话,指着地上的残骸对刘松说:“看见没有,他就是这么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爸,刚才那是大伯的电话。”面对盛怒的刘爸爸刘松反而显得平静。

    “啊?”刘爸爸的脸也僵了。

    刘松蹲在地上拿起裂成两瓣的手机惋惜地摸了摸,起身揣进兜里向外走。

    “小松?”刘妈妈担心地叫住儿子。

    “我找地方给大伯回个电话,跟他解释一下。”给刘妈妈一个安慰的笑容,刘松强硬地打开大门,门外迎面出现的是还焦急等在走廊的薛雅谦。

    “我们走。”不由分说拉住对方的手,刘松头也不回带人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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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松的步子很快很急,加上身高腿长造成的步伐差,薛雅谦跟在后面十分辛苦,踉踉跄跄直往楼梯扶手上撞。

    熬到楼下总平稳些,刘松仍是闷头走,时值初夏天长,在一帮吃完饭出来遛弯的大爷大娘中,两个男人手拉着手向前走格外招摇。

    刘松拉着薛雅谦走出小区上了街,连冲三个路口,第四个路口赶上红灯,这才停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刘松面无表情看向薛雅谦。

    “我为什么要说话?”薛雅谦看天装傻。

    “平时就你话多。”

    “我话多也不代表我要说没用的话,而且你现在能听进去什么?”

    刘松垂头苦笑:“我也不知道。”

    “再说我还挺享受的。”薛雅谦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你能主动,机会难得。”

    “臭美。”刘松甩了几下没甩开,“我这是无意的。”

    “管他有意无意,反正我就是美。”薛雅谦越说越得意,“你说咱俩就这样多跑几个地方怎么样?”

    “省省吧你。”刘松索性掰开他的手,趁绿灯抢先踏上斑马线,“要跑你自己跑。”

    “说这话你就太不了解我了。”薛雅谦跟在后面忧伤一叹,“我这点儿体力,没你我哪来的动力?”

    “大马路上快闭嘴!”刘松左顾右盼低声呵斥。

    “刚才嫌我不说话,现在又嫌我吵。”薛雅谦撇着嘴抱怨,“多少字正好你倒是给个数值,我严格执行绝不超额。”

    刘松快走几步越过路口,“限制你多少次你也没改正经。”

    “我不也事为了逗你开心。”薛雅谦紧随其后,“咱们这样一直走到底是去哪?我不介意跟你私奔但至少给我个目的地我好先订个票。”

    “把你捆起来你也正经不了,什么私奔?我是去修手机。”刘松掏出甩裂的手机,“我把爸以为是你来的电话,把它砸了。”

    “我哪有这么傻,自己往枪口上撞。”薛雅谦翻了翻残骸,“别修了,换一个。你这手机一辈子太不容易,上次溺水大难不死,这次来个飞身撞地球,就算修好了没准儿会有引起爆炸之类更悲惨的命运等待它。”

    “不修也要去买一个,明天我上班还要用。”

    “你明天就上班?”薛雅谦听到这个消息颇感意外。

    “在家都快闷死了,我早晨给我大伯打电话说复工的事,他正要开什么会不能久谈,说完事了给我回电话,没想到这么巧晚上才回,还让我爸当成了你。”

    “真不好意思,让他老人家替我背黑锅。”

    “我大伯脾气不输我爸,你甩了媛姐还让他背黑锅,让他知道有你好受的。”刘松想到两个自己的老爹一起围堵薛雅谦就觉得好笑。

    “高兴了是不是?”薛雅谦一副料中的表情,“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刘松忍笑不说话,自顾自地向前走。

    夜幕垂帘华灯初上,将他的影子拖得斜长,薛雅谦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叠上自己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