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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办事,忙得天昏地暗,因此前些日子一直早出晚归,对李矜然又来寻莫延今一事并不怎么了解。而李矜呈自然管不住李矜然,只以为她又去找莫延今不快,过几天这个热度退了便不闹了,谁能想到居然会出了这等事情。

    二人在得知李矜然替莫延今挡剑,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时,先去瞧了瞧李矜然,接着便去找莫延今对峙了,差点没将整个督公府闹得个天翻地覆。

    要说李矜然主动替莫延今挡剑,李光霁第一个不信,自己的女儿他还不了解吗,厌恶莫延今到何等地步他又不是不知,怎么可能作出此等事情来。

    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可能便是莫延今将他女儿当做肉盾,气得他当场拔剑,二话不说便同莫延今来了一个决斗。李矜呈则在一旁看着拍掌叫好。

    莫延今不想多惹麻烦,心中又是一团乱麻,根本无心同他对打,草草过了几招后,便让李光霁占了上风。

    到了最后,便是李光霁勃发着怒意,剑指莫延今,阴沉质问:“你可有将矜然拉去当肉盾为你挡剑?”

    莫延今冷静回答:“并无。”

    李光霁眯了眯眼,似是有些不信,二人瞬间又陷入了静止对峙的状态。

    李光霁见他神情淡然,不似作假,想来此事他也应是不屑,过了片刻,才道:“本公便信你这一次,但是……”顿了顿,他的神情又变得阴沉起来,目光散发着狠绝,“你敢说你不是有意将矜然约在大衍寺的吗?”

    莫延今直视着李光霁盛怒的双眼,丝毫不惧,即使如今被人剑指额头,也不见他眼睛眨一下。他默了片刻,点头应是。

    李光霁见状冷嗤一声,“你倒是敢认!不过,谁给你的胆子将我文国公的女儿当作诱饵。”声音渐厉,“张洞之背后的人想要杀你,却迟迟没有露出马脚,你又见我矜然自己送上门来,便将她约在大衍寺相见,再放出消息,而这京中谁人不知李矜然最厌恶你莫延今,她若相邀于你,定然有所图谋,那背后之人便可顺手推舟……呵,好一招请君入瓮!”

    莫延今见自己的计谋被这般直白地揭露开来,也不见有什么波澜,神情一如往常的冰冷,换作别人,好歹也会心虚羞愧一下,他倒好,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而站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李矜呈则目瞪口呆,完全想象不到事情还可以这般发展,回过神来后,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前将莫延今暴打一顿。

    可还未等他迈开脚,便被李光霁一记狠狠的眼神给制住了,示意他安分待好,此事与他无关。

    李光霁继续道:“矜然这孩子虽然任性妄为,但她乃我李家最宝贝的女儿,若说她以前有什么得罪莫督公的,就冲她此次拼死救你一命,所有的恩怨皆可一笔勾销。”

    莫延今冷眼看着李光霁,心中暗嗤,他这句话不就是说李矜然身为国公府的唯一嫡女,地位尊崇,而就算他莫延今身为督公,权倾朝野,终究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一个自始至终,上不得台面的阉人。她李矜然的命是命,就算他死十次也抵不上。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但莫延今是谁,他在这宫中摸爬打滚十余年,没有点能耐又怎么坐得上今天这个位置。

    他嘴角扬了一下,也不恼,随后两指夹起指着他的剑尖,毫不费力地便将这柄剑给拂了开来,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随后淡淡道:“公爷说的哪里话,本督为圣上办差,日理万机,可没空同一个女儿家计较。”

    李光霁猝不及防地被他将剑拂掉,面子有一瞬间的挂不住,想他位及人权多年,便是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当下便气不过了,只想一剑砍去。可接下来莫延今的话,倒是让他息怒不少。

    莫延今又轻笑了一声:“不过本督可得提醒公爷一句,这说到底,这伤了李大小姐的人……”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李光霁利落地将剑收回剑鞘,眉目锋利:“此事不容督公操心,管好你自己便可,伤我女儿之人,本公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转身便走,李矜呈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可才迈出两步,身后人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公爷不将大小姐接回府中养伤吗?”

    李光霁顿了顿,回头漠然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他才没这太监那般狠心,矜然本就状况不好,不适合胡乱移动,哪里像他这般,直接将人从大衍寺带回了京中,一路上路途颠簸,不知伤势加重了多少。

    啧——想想就心疼。

    李光霁怒不可遏地磨了磨后槽牙,随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再想了,再想他手中的剑就摁不住了!

    而李光霁同李矜呈打那一天便顺利入住督公府,也不管府中众人以及外头的流言蜚语如何,日夜不眠地守在李矜然床头前,生怕她再有个什么闪失。

    他们倒是无所谓,只苦了这督公府的下人,现在不仅要每天面对督公的黑脸,还要应付他们二人。这一个个都位高权重,哪个都惹不起,只得每天少说话多做事,整日苦丧个脸,半点笑意都不敢有,直将整个督公府弄得死气沉沉。

    又过了几日,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李矜然终于醒了。

    彼时李矜呈正坐在她床边,同她絮絮叨叨说着话。李光冀年纪大了,守了这么多天,身子早就支撑不住,昨晚便被李矜呈赶到隔壁小房间休息去了,许是太过疲惫,至今仍未醒来。

    李矜然还未完全清醒,便听到了李矜呈一边啜泣,一边喊着阿姐,央她快些醒来。

    李矜然眼珠动了动,想要奋力睁开双眼,却总觉得有股巨大的压力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李矜呈没有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仍沉浸在悲伤中,直到他抹了抹眼泪,偶然抬头,忽然瞥见了那双纤细苍白的手指指节轻轻动了动。

    因着双眼含泪的原因,他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下意识便屏住呼吸,再次抬手揉了揉双眼,有些不太敢相信,以为自个儿出现了幻觉。

    直到他再次清楚地看见床上女子眼皮翕动,似是下一刻就要醒过来,才开始重新呼气,脸上瞬间洋溢起大大的笑容,因为太过激动,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随后连忙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着急唤道:“阿姐,阿姐,你快醒来,快醒来呀!”

    李矜呈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开始有些慌张,脸上止不住地担忧,随即大声唤道:“来人啊,我阿姐要醒了,快叫御医,叫御医!”

    话罢,又想到他老爹还在睡着,就在隔壁房间,却又不想离开李矜然半步,索性继续放声大喊:“爹!阿姐要醒了!”

    从睡梦中被唤醒的李光冀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待他回过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