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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的啊?脸色怎的这般不好?”见他不应,李矜然继续焦急问道。

    莫延今被她的声音唤回了神,默了片刻,攥着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此时脑海中想起的却是昨日酒席之上,那些官员说的话,萧裕携了数十箱谢礼前往国公府,而此前他却是巴不得离国公府远远的,以及那句她兴许就要苦尽甘来了,同样莫名其妙地在他脑海中徘徊许久。

    思及此,他的眼神又暗了暗,随后蓦地将她的手拿开,冷声道:“无妨,没什么大碍。”

    李矜然此时全身心都在担忧他,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对于他会将她的手推开,更是在她的预估之中。

    “怎么可能没什么大碍?你看你的脸色,都差到什么地步了!”

    随后抬手往他的额头上摸去,又往自己的额头摸了摸,这么一个对比下,他的显然比她更热。

    “你这都发热了!”李矜然皱了皱眉,“不行,得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说完她便作势往外走去,可刚一转身,他便制止了她。

    “回来。”声色冷淡,虽然阴柔,却又带了些暗哑。

    李矜然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莫延今顿了顿,“不用叫大夫。”

    李矜然想也不想便直接反驳他:“那怎么行,生病就要去看,不能讳疾忌医!”

    莫延今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不知想起了什么,额心紧紧拧成一团,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本督说了不用就不用,你是听不懂吗?”

    李矜然被他骤然加重的语气给吓了一跳,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垂了垂头,往他看去,见他神色十分不好,自己也莫名有些委屈。

    生病是他自己的事,她叫大夫过来不过也是想让他好罢了,可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延今方说完那句话,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后悔了,然而下一瞬他却突然身子一僵,他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心生悔意?自他入宫起,不管做任何事,他从未悔过,即便做得不够,他也只会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遑论说什么心生悔意。

    二人就这般僵持着,寂静的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难言的意味儿,却不是尴尬。

    李矜然暗自生了会闷气,缓了一会儿,又见他身体僵直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心中不自觉地又变软起来。

    算了算了,看在他如今是个病人的份上就不同他计较。

    略略思索一番,才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督公,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寻大夫来啊?可是如果不让大夫看的话,这得啥时候才能好?万一把脑子给烧坏了怎么办?”

    莫延今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眸中暗含着审视的光芒。

    李矜然见此,连忙改口:“不不不,督公怎么可能会将脑子给烧坏呢?”

    莫延今的眸色更加幽深。

    李矜然顿时一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顿了顿,又朝他讨好笑道:“更何况在我眼中,督公英明神武,才智过人,这京中定然没有几人能够比得上!”

    莫延今还是没有回话,却浑身上下肉眼可见地写着抗拒。

    李矜然见此不免有些挫败,无奈地抚了抚额,总觉得自己就像个哄不听话的小孩去看医生的家长一样。思及此,她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十分突兀,在察觉到莫延今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她时,便连忙敛了笑意,想了想,随后一本正经地威胁道:“督公,你再不理我,我就真的自己去命人请大夫来了啊!”

    莫延今扬了扬唇角,笑意邪邪,却是丝毫不在意她的威胁:“你要是敢去,今后便别想再进我这督公府。”

    “督公!你怎么能拿这个来威胁我?”李矜然瞪大了双眼,“并且,你要是那样做的话,你就是不守信用!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莫延今抬了抬眼皮,见她这般天真,不禁冷笑起来,反问道:“你见过有哪个像我这样的太监重诺的?”

    李矜然愣了愣,也是!她都快要忘了他在书中是个大反派来着,还是个阴晴不定,做事随心的大反派!

    心中是这般想,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句话:“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惜命的太监!”

    莫延今猝然被她一噎,抬头冷冷瞥了她一眼,“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不过发个热罢了,何必这般大惊小怪!”在他尚处于微末之时,即便烧到眼前模糊,不都是自己扛着?别说看大夫,就是连副药材都极难得到,他们的命在别人眼中,更没什么好稀奇。

    抗得过便活下去,抗不过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52、牵手(一更)

    见他这般执拗,又不知他心中所想,李矜然心中无奈又着急,却也只能反驳道:“虽说不是什么大病,可再这么下去,没法退烧怎么办?”

    莫延今沉着脸,没有回应。

    默了一会儿,他又兀自看向桌上的公文,沉声道:“你来找我何事?”

    李矜然闻言,垂了垂眼睫,小声嗫嚅:“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他摊开案上的公文,重新拿起一支紫毫,执笔批阅,“既然无事,那便先回去吧,本督还要继续忙。”

    ……都发烧了还这么折腾自己,真的是!

    李矜然没有理会他赶人的话,站在原地没动,直到他批完那本公文,放到一旁时,才抬手按在他的手上,制住他继续的动作。另一手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毛笔,将它归置好。

    沉着脸色,蹙眉道:“我每次来寻你,你都是在批公文,既然忙不完,那就待身体好全再继续。”

    莫延今抬了抬眼皮,见她向来笑意盈盈的脸上此刻挂满担忧,那些拒绝人的话语又说不出口了。

    李矜然见他拧着眉,很明显是不乐意她这般做,可既然他并未出声制止,便权当他默认她的做法。

    “你的卧房在哪?”

    莫延今疑惑不解地看向她:“问这个做什么?”

    李矜然没有立时回答他,反而麻利地执起他的手,将他牵着往外走,神态自若。

    “不看大夫便不看大夫,但还是要好好歇着。”

    莫延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脸色十分不自在,身体却又诚实地跟上她。冰凉的掌心被她温软的小手握着,暖意逐渐透了过来,有些……舒服。

    随后,他竟鬼使神差地捏了捏。

    李矜然察觉到他的动作,原先牵得有些松的手竟不自觉地又紧了紧,二人随即掌心相贴起来。

    她走在前方,莫延今则僵着脸落后她一步。

    待察觉到二人如今的情形时,莫延今猝然回过神来,眸光变得幽深,二话不说便要将手抽离。

    可李矜然似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