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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很低,听着还有些瓮瓮的。

    “不知从何说起?”李光霁冷笑一声,“既然不知从何说起,那是不是如果爹没有撞见,你就打算一直将爹瞒在鼓里,一辈子不说!”越说到后面,他就变得愈发激动起来,嗓音也随之变大。

    李矜然见状,立即抬起头来,面色焦急道:“爹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好,那你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矜然着急地咬了咬下唇,想了想,随后牢牢注视着她爹盛怒的脸庞,郑重说道:“爹,我喜欢上他了,我喜欢上莫延今了!”语气满是坚决。

    李光霁一听这话,却是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跟爹说喜欢?喜欢他一个太监?你之前不是对他厌恶至极的吗?怎么这会就变卦了?”因着怒意,他的脸色沉得可怕,可想了想,却还是只得无奈道:“女儿呀,你莫不是在逗爹玩,想故意吓一吓爹?啊?”

    不等她答话,继续自言自语:“你若是真这般打算,那爹可就真的被你吓到了!咱别玩这些了啊,爹经受不住这个逗趣!”

    李矜然眼瞅着李光霁这般难过,心中同样不好受。虽然不忍,可喜欢就是喜欢,她也不愿欺骗他,只得如实道:“爹,女儿对不起您,可女儿是真的喜欢他,求您成全。”

    话音一落,“咚”的一声,李矜然便狠狠跪倒在地。

    李光霁见此,愈加气得颤抖,眉毛上挑,生气又悲伤地指着她道:“你以往性子最为倔强,即便是为了萧裕,也从未因他而跪下来求我替你们向皇上请旨赐婚,如今就为了区区一个太监,你居然这般,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李矜然其实不觉得自己这般有何错,可听着李光霁话语中满满的失落悲伤之意,她便止不住地鼻头发酸,心里难过。

    良久,她才哽咽道:“爹爹,纵使他是个太监,是个阉人,我也不在乎。不在乎以后有无子嗣,不在乎以后能否光明正大嫁给他,不在乎以后会如何遭人非议,我只想同他在一块儿。”

    半晌,李光霁才继续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李矜然:“约莫是,那回我中剑以后,后面在督公府待了一段时日,便开始了。”其实真要确切地说,应当是那回她胆大包天地跑去澴河,爬到他床上之后开始,可这个点真要提这件事,说不定她爹会更生气,便也只能委婉地说这事了。

    莫延今冷哼一声:“你既说你喜欢他,那他身上又有哪一点值得你喜欢?阴狠毒辣,心机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好?”

    李矜然无奈地笑了笑:“爹爹,说实话,女儿确实不懂为何会喜欢上他,女儿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他,可……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理由的。”说到后面,她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李光霁见此,心中开始隐隐泛起心疼,但理智仍在,他断然不可能松口,为了让她死心,再三思索,还是将那件事给说了出口:“你既说是自你中了一剑之后开始,那你可知晓,那日你会受伤,皆是因为他利用了你,故意将你当作诱饵,引你到大衍寺去,目的便是为了引出当时想要刺杀他的人。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如今可还说得出喜欢?”

    李矜然苦涩地笑了笑:“爹爹,你真当女儿是傻子,什么事都不知情吗?当时他那般巧地与我约至大衍寺,又刚好那般巧地出现刺客,同样那般巧地,刺客一出现他的人便瞬间将人团团包围,依着他那般谨慎的性子,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女儿也是不信的。”

    “那你知道还……”听见这些话,李光霁不禁有些傻眼。

    “可若真要追究个对错,那也是女儿先针对他,他在宫中如履薄冰,可以说几乎全是女儿之故,他的心中有恨,我能明白的。”李矜然咽了咽唾沫,眼眶已然一片通红,“所以,我不怪他。”

    李光霁此时的心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既无奈又生气,既心疼又失望,既悲伤又无力,各种情绪交杂在一块儿,气血上涌,弄得他差点没倒下去。

    缓了好一会儿,李光霁才慢慢直起身来,冷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只有一个态度,那便是决不会同意此事。”

    李矜然闻言,瞬间睁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

    “接下来的日子,你便好好待在府中,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过些日子我便托你姑母替你寻一门好亲事,你长大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话音一落,他便重重地叹息一声,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厅,丝毫不管身后的李矜然如何大声哭喊拒绝,称决不会嫁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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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打听

    李矜然自那日同李光霁坦白她同莫延今的事以后,朝一直被禁足在了府中,一日都不得出去过。

    而这十日来,她也同样没有莫延今的半点消息,更别说见面了,她只得着急又无奈地乖乖待在府中。

    在此期间,她几乎日日都去寻李光霁,想要说服他,可他却好像是在故意躲着她,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就是不肯让她见他,以至于她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他那时说的要找姑母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她想应该不会那般快,这个事情应该会缓一段时间,至少要等棘州之事了了之后,毕竟此事让皇帝那般头疼,断然不可能在此时大肆张扬操办这些。

    就在她正想得入神时,李矜呈来了。

    李矜然一听到脚步声,眼睛顿时一亮,赶忙往外迎去。

    还未走到门外,李矜呈已经走了进来。

    李矜然连忙问道:“怎么样?可有打听到什么?”

    因着怕她等久,便急匆匆赶了回来,李矜呈此时气还没喘匀,见她只顾着担忧别人的事,丝毫不管自己亲弟弟,心中顿时不满,埋怨道:“阿姐,我可是冒着被爹打的风险去帮你打听,你都不先让我喝口茶歇一歇的吗?”

    李矜然这会子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汗渍,脸颊也有些红,显然是跑回来的,心底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讪讪笑道:“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嘛!”

    说完,便赶紧拉着他往里走进,将他推到临窗的软塌上坐下,随后又亲自去给他倒了杯茶来。

    李矜呈见状,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脸色却清晰可见地变得和缓许多。

    李矜然见他将那一整杯茶都喝完了,这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