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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李矜然鼓了鼓嘴,不满地盯着他。

    “怎么会?”莫延今反驳道,“我们然然聪明能干,若是想做什么,定然可以做到。我只是怕你会受伤。”

    李矜然垂了垂眼睫:“我知道你是怕我出什么意外,但你又可曾想过,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有多难过?就好比今日中毒一事,倘若是真的,届时你又要我怎么办?”

    莫延今忽然觉得喉头有些梗住:“抱歉,让你担忧了。”

    李矜然重新直视向他的双眼,摇了摇头:“你不要说这些,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你们,有点没用。”

    “怎么会?”莫延今柔声道:“然然怎么可以这般妄自菲薄,你要知道,只有你好好的,我同公爷他们才能安心。”

    “那你也得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回来见我的时候,一定要毫发无伤。”一想到今夜之事的凶险,李矜然便不禁红了眼眶,连带着嗓音也有些哽咽。

    莫延今无奈地叹了叹气:“你若是再哭,我可真就一颗心都要被你哭碎了。”而后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不仅会保护好自己,还会保护好公爷和矜呈,不会让你难过的。”

    听他这话,李矜然忍不住笑了笑,嗔道:“油嘴滑舌!”话落,又忽然想起什么,继续说道:“对了,刚刚那件事还没说完呢,你究竟是怎样发现有人给你投毒的?”

    “说来也巧,往常替我送饭的小顺子今日早上忽然没来,反而是另一个小太监给我送来,瞧着很眼生,我便多问了几句。

    他回的话倒是没什么差错,只是宫中的宫人向来都是避我不及,视我为活阎王,恨不得离我几丈远,同我说话也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他倒好,全程应对如流,姿态不卑不亢,也正因如此我才发现了端倪。”

    李矜然:“那后来呢?”

    “之后我便将他给扣下了,废了一番功夫才套出话来,说是萧谨派他给我下毒。这中毒我见过两次,是一种西域奇毒,服之两个时辰内便会毙命,药石无医。”

    李矜然听见这些,还是忍不住后怕,幸亏发现得早,倘若真的服下了……

    不,这个后果她不敢想。

    “之后我便想着顺水推舟,在众人面前昏过去,好让萧裕以为事情得手,他也好没有后顾之忧地进行下一步计划。”

    李矜然稳了稳心神:“那你吐的那个血……”

    “不必担忧,不过是些鸡血,再混了墨汁罢了。”

    “那……你又是怎么骗过方才那些太医的?”

    莫延今笑了笑:“我当时用了服密药,服下这服药后便可产生与中西域之毒类似的症状,之后再用内力压住心脉,给那些太医造成一种我命不久矣的假象,如此便可。”

    李矜然闻言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样都可以?

    不过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如今是中的世界,只要设定有,便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你这样做,可会对身体有害?”

    莫延今摇了摇头:“自是没有,你看我如今不是好了吗?”

    李矜然看了看他的脸色,果真好了不少,双颊红润,唇上不再乌青,瞧着精神气也同样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莫延今自是没有说实话,这种药定然有一定毒性,所以在乾元殿前,他也是真的昏了过去。

    不过好在毒性不大,休养休养便可大好。

    92、旧事

    是夜,漫天大雪纷飞不停,将这京城铺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积雪。

    寒风刺骨,在这寂静的夜中刮过,响起阴森肃穆的呜咽声。

    乾元殿内,一堆又一堆的碳正熊熊燃烧着,时不时发出“刺啦”的响碳声,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只留一两扇通风透气。

    屋外严寒,屋内热得令人在这大冬天都禁不住微微发热。

    烛光将整间宫殿燃得灯火通明,浓浓的药味充斥在此,奢华中却又透着低沉压抑的颓靡之气。

    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声从殿内传出,虚弱且无力。

    此时皇后正坐在皇帝的龙床前,面色威严,一勺又一勺地给他喂着药。

    不过小半碗药下去,皇帝便颤巍巍地摇了摇头,不肯再用。

    皇后劝了几句,见他仍旧不肯继续喝药,便也不再说什么。

    原就压抑的氛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除了皇帝偶尔的几声艰难咳嗽,以及窗外的大风“呜咽”声,还有熊熊燃烧的碳火“噼啪”声,再也听不见其余声响,显得格外死寂。

    皇后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静,脸上神情倒是没有什么波澜,除了偶尔替皇帝顺顺气,给他掖掖被子,便再也没有什么动作,坐在那儿有些呆愣地看着不远处的金戈铁马屏风。

    她这段时日都在侍疾,已经许久没能好好歇息了,因而瞧着脸色不太好,眼下还有些乌青。

    良久,许是皇帝觉得今夜的氛围让他难受了,才缓缓出声道:“为何……今夜格外安静?”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般。

    皇后察觉到他说话,随即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他衰老苍白、死气沉沉的脸庞,恭敬道:“回皇上,臣妾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差别,一直都很安静。”

    皇帝悠悠地叹息一声:“是吗?”

    皇后低低“嗯”了一声,当作是回应。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皇帝才出声,继续道:“阿月,你可是还在怨朕?”

    皇后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随即朝他颔了颔首,“臣妾不敢。”动作间尽是皇后应有的雍容大气。

    “只是不敢,而非不怨。”许是知晓自己熬不了多少日子了,因而在想起那些陈年往事时,难免多了几分唏嘘感慨,“终究是朕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

    听他提起这些,皇后同样有一瞬间的恍神,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心中的痛楚已经消散,可再度提起,才发现那些痛苦依然存在,只不过被她牢牢尘封在心底罢了。

    “当年那个孩子,朕也是期待的。”

    皇后沉默着不想回应他,就是不想同他提起这些,结果他偏要提起,不禁冷笑一声:“期待?皇上这是在自欺欺人吗?臣妾可从没有看到皇上有半分期待。”

    皇帝许是重病在身,无力与她多计较,又或是心里终究有愧,这才没有生怒,只是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瞧着很是无神,蠕了蠕干涩的唇瓣,干干地解释道:“阿月,那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我又怎会不期待?”

    “哦?是吗?”皇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皇上所谓的期待,便是在我有孕之时,不曾与我多说过几句话,不曾问过这个孩子是否安稳,日日留宿于宁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