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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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奕,那群老东西不同意朕拟订的封后大典,你别着急,朕明天接着跟他们理论去!”喻镜宸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直到尾音落地才走进大殿。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白子奕心中的痛悔无限增大,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看着午夜梦回整整十年的身影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的陛下如今刚刚登基,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样子,一身玄色冕服在走动间带出帝王的雷厉风行,眉眼间一半是杀伐决断意气风发的凌厉和傲气,一半是披荆斩棘后坐拥四海的沉稳和霸气。 然而当那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却又温柔地就像一汪春水,里面满满的爱意让那春水闪着光芒荡漾了起来,怕是有眼睛的人都会沉醉在其中连大声呼吸都舍不得吧! 白子奕在看见那玄色冕服的一角时就忍不住了,此时泪水彻底决堤,为了他的陛下的痴心错付。 “子奕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朕一定按照咱们说好的流程给你举行封后大典,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喻镜宸看见白子奕坐在软榻上泪如雨下,连忙疾走几步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白子奕使劲摇着头,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陛下,生怕一松开人就不见了:“陛、陛下,让他们都出去好不好?子奕有话对陛下说。”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抽泣。 喻镜宸挥挥手让殿里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问道:“子奕这是怎么了?谁惹朕的皇后不开心了?” 空旷的只有两个人的大殿里,白子奕再也压抑不住,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陛下!陛下!” 喻镜宸有些慌了,他跟白子奕青梅竹马,两人在乱世烽烟中定情,顶着各种压力做了少年夫妻,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见他的子奕哭得这样伤心过,受伤时没有,跟家人失散时没有,嫁给他被人指点唾弃时也没有。 “在、在,镜宸哥哥在呢,子奕有什么委屈告诉镜宸哥哥,镜宸哥哥给你做主,好不好?” 白子奕仍然摇头,哭着道:“没有委屈,没有委屈,只要镜宸哥哥,只要陛下!” “好好好,镜宸哥哥都是你的,镜宸哥哥给你最好的封后大典,让我的子奕做世上最威风的男后,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要封后大典,子奕有陛下就好,不要威风,不要封后大典!” 喻镜宸想到最近的一些流言,有几个不满意他册封子奕为男后的老东西好像散播了不少难听的话,难道是有人没管好自己的嘴,把那些话说给了子奕听?看来有些人是忘了他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 “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了?子奕放心,不用管他们,如今咱们安定下来了,镜宸哥哥一定给你最好的!” “不,不,子奕不好,不值得镜宸哥哥对子奕好,镜宸哥哥不要对子奕好,只要镜宸哥哥别赶子奕走,无论怎么对子奕都可以的。” 喻镜宸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他的子奕一直是骄傲的清冷的,如果只是听了几句难听的话不该像这样啊,以前世人视男子与男子成婚为道德败坏,子奕又是出嫁的一方,受到的抨击更多。 那时候难听话太多他拦不住,不知有多少被子奕听了去,也没见他有多么在意。既然不是因为流言,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喻镜宸双手抱着白子奕的脸跟他对视:“子奕,不哭了,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子奕不敢再哭,但刚才哭得太狠一时有些收不住,抽抽噎噎地把自己只知享受陛下的宠爱,结果越来越贪得无厌,最后在启元二十三年背叛了陛下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他是要赎罪的,那么自然该让他的陛下知道他犯了什么罪。 喻镜宸听了这些话是有些不信的,他活了二十多年,伤天害理的事都不知见过多少,做了错事终身悔恨的人也见过,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回到过去挽回错事赎罪的。 但他的子奕说的那样仔细,是绝不可能骗他的,也没有骗他的理由,这便又由不得他不信了。 “是不是子奕刚才睡着了做的梦?梦境太真实了把子奕吓坏了?” “不是的,嗝!是真的,梦境再真实也不会那样真实,那些年的事情子奕有许多都记得清清楚楚。”白子奕说完又补充道,“子奕还知道陛下今天驳回了礼部尚书让陛下广纳后宫的奏章,还知道陛下打算明天下朝后就跟那些大臣吵封后大典的流程,他们不答应就不让他们回家吃饭。” 喻镜宸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种行为实在无赖,但他也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如今被戳穿还有点心虚。 但他的子奕说的都是对的,一件是今天刚发生的事,一件是明天会发生的事,都不是现在的白子奕会知道的事情。 这样一来,便只剩下了一个答案,可若是这样的话,难不成,他的子奕真的会背叛他? 这个想法只要出现,就会让他痛得肝肠寸断,不知如何是好,他太爱他的子奕了,爱到见不得他的子奕受一丁点委屈,可正因为爱得太深,在得知这样的感情可能会遭到背叛时,他完全无法接受。 可他的子奕如今还没有背叛他,甚至还在卑微地请罚,他自然不能只凭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去怪罪他。 喻镜宸心里有些乱,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爱得越深,痛得越深。越美好的东西破裂后越让人难以接受。 他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子奕以后为什么会背叛他,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经历过人言如刀的凌迟,他是他心里最特殊的那个存在,是他的生命中最珍惜的那片美好。 他们曾许下永生永世,可他的子奕却告诉他,他们的爱情连一世都没有维持下去。 到底是心里有了隔阂,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子奕看着他的陛下茫然失措的样子,感觉就像一把刀在他的心里用力搅动,他的陛下从来都是自信从容,运筹帷幄,何时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只是听到这个消息他的陛下就这样难受,那前世,亲身经历了他的背叛的陛下又会有多痛? 白子奕挣开喻镜宸的怀抱跪在地上,握着他的手仰头道:“求求陛下别难过了,为子奕不值得的,子奕真的愿意赎罪的,陛下有多痛就让子奕十倍百倍还给陛下好不好?求陛下给子奕一个机会吧,陛下担心子奕会背叛的话就把子奕锁起来。子奕再也不出寝殿了,求陛下别不要子奕好吗?” 喻镜宸张了张口,声音极轻地道:“哪里就至于这样了,你说的只是以后有可能发生,又还没有真的背叛朕。况且,你也说过你早已后悔了,这次就不会再背叛朕了,对不对?” 不,他会的,他会被陛下宠得无法无天,忘记自己的初心,然后一步步走向深渊,变成自己都唾弃的乱臣贼子。 “陛下,如果您还是像那样宠着子奕的话,子奕还是会被宠坏的。那个白子奕在这个时候也从没想过会伤害陛下,可在二十多年后依然做出了那样的事。” 喻镜宸一时无言。 “陛下愿意听听子奕的想法吗?子奕在最后那十年想清楚了的,只要陛下还愿意把子奕留在身边,子奕就做个性奴伺候陛下,任陛下打骂侮辱,发泄欲望。” “但是陛下喜欢的是之前那个骄傲的白子奕,而那个白子奕又不值得陛下喜欢,所以子奕不会再是陛下喜欢的样子了,总有一天会被陛下厌了的,到时候求陛下别不要子奕,把子奕阉了做个随身伺候的太监好吗?” 这些是白子奕在三千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在见的越来越多,学的越来越多后,一点点许下的愿望。愿能做个性奴服侍他的陛下,愿能在被厌弃后依然可以留在他的陛下身边伺候。 喻镜宸心里一疼,就是心里再有隔阂,也到底不忍他卑微到这种地步,伸手擦了擦他无声流下的泪水,轻声道:“你是朕的皇后。” 泪水更加凶猛地落下,白子奕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久久没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