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追逐
“怎么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爱你，小飞。只要你真的原谅我，我不会再这么关着你。”蒋文话语黏腻，却如一把绳索死死的勒住了洛小飞的心，洛小飞心力交瘁，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爱，是这样的吗？ 他连最基本的认错态度都没有，洛小飞站起身避开了蒋文的吻，说：“我困了，我要去睡觉。” 蒋文眯眼笑了笑，“好。”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哥哥知道了吗？夏上文是不是很担心？ 洛小飞缩在房间，不见天日。 看着窗外隐隐透进来的光芒，洛小飞有些麻木，声音也变得苍白，“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时间如果可以倒退，洛小飞宁愿当时没有遇见过蒋文，但是这不可能。 生日那天，家里来人了，洛小飞很意外，打开门进来的孙耀天看见面色苍白，衣衫不整，满颈部都是吻痕的洛小飞错愕一愣，他微微皱眉，反手将门关上，“蒋文他妈比真的是疯了！” 洛小飞傻站在原地看着孙耀天一步步靠近，慢慢仰起头，“你怎么来了？” 孙耀天叹了一口气，“今儿不是你生日么？蒋文说怕你一个人无聊，喊我过来一块玩玩，生日快乐。” 洛小飞冷笑，“你觉得我快乐吗？” 两人面面相视，孙耀天的脸上和眼神里透着很多的震惊与不敢相信，突然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叹息的说：“蒋文说他把你关起来了，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我真的信了。你，你还好吧？你们到底怎么了？我问他，他也不肯说清楚。” 洛小飞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能帮我离开吗？” “那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洛小飞我认识蒋文这么多年，就算当年方小雅还活着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癫狂，他……哎，你现在赶紧说，他去买菜了，应该就快回来了。”孙耀天说，洛小飞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眼神示意的抬了抬，孙耀天微微侧首抬头看到了摄像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低沉一声怒骂，“我草他妈的，蒋文真的疯了！” 洛小飞没有说话，转身往客厅阳台那边走，只有客厅阳台那个拐角里面是死角，孙耀天跟上洛小飞的脚步，窗外是无景无色之地，树叶摇动，时间流逝，孙耀天听完洛小飞说完事情的所有整个人都傻了。 “不，不可能吧！”孙耀天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他虽然玩世不恭，总是以傲人的态度的视人，但是从本质来说蒋文做的这些事情他都有些无法接受。 设身处地的站在感情一面去考虑的话，孙耀天真的觉得蒋文走火入魔了，回想以前方小雅还活着的时候，蒋文也没这么疯狂过，活着说那时候的蒋文更被动，不会这么主动。 “你能帮我吗？”洛小飞的眼底看不到光，他看着孙耀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抱着任何一丝希望，毕竟在洛小飞的眼底孙耀天和蒋文是一伙的，孙耀天怎么可能帮他呢？他也只能不能一问，哪怕这个希望渺茫也无所谓。 孙耀天沉默再三，居然说出了与洛小飞预想的不同答案，他点头说：“好。” 刚刚说完，听到了开门声，孙耀天吓得脑袋上都有些冒汗了快速回到了客厅，洛小飞则不急不缓的慢慢回到客厅，手里端着一只水杯，蒋文见两人站在客厅愣了一下，“怎么？” 孙耀天抓着脑袋打哈哈，“没事，就是小飞说挺无聊的，让我帮他买个游戏机回来。” 蒋文想了想，点头，“也行，”提起手里的菜，很多，几乎都是洛小飞喜欢吃的菜，客厅电视剧里传来热闹的声音，孙耀天努力的活跃气氛，没有了以往的光辉傲气，第一次，他把洛小飞当个普通人看，而不是带着有色眼镜。 蒋文在厨房忙上忙下，已热的天气让他满头大汗，却乐此不疲，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被端上桌，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或许是因为孙耀天的存在。 当天晚上孙耀天和蒋文喝多了，在蒋文做饭期间，孙耀天用手机打字告诉洛小飞，他会想办法灌蒋文，他顺从的劝酒，蒋文一定会听，等蒋文喝多睡着了，他可以离开。 洛小飞知道这是个机会，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脸上未曾表现，淡淡的看向孙耀天，在心底感谢孙耀天能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对他伸出援手。 孙耀天觉得蒋文疯了，如果继续让蒋文这么下去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洛小飞就好像蒋文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倒不如让洛小飞自行离开会更安稳。 “今天是小飞的生日，我们干杯！”孙耀天再次举起酒杯，洛小飞跟着举起酒杯，准备喝的时候，孙耀天看向洛小飞惊叫：“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 洛小飞愣了一下，立刻脑回路十分快的跟着回答，“我有点胃疼。” 蒋文按下洛小飞的手，“胃疼就少喝点酒，多吃点菜，我做了这么多。” “好，谢谢你。” 这一句感谢让蒋文的心跳动快速，哪怕是那么一丝的希望，洛小飞有所动容，他很高兴，孙耀天的三言两语，洛小飞的顺从，一杯两杯酒就这么下了肚。 看着最后吐了一身狼狈倒在床上的蒋文，洛小飞拿上钥匙走出房间，孙耀天也醉了，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眯眼看着洛小飞淡淡一笑的似挥手似酒醉随意的动作，洛小飞侧过头，眼眶炽热，拿上找到的手机和证件打开门的瞬间，是解放？ 不知道，只是那种滋味撕心裂肺的痛楚难以形容。 洛小飞狂奔而出，眼泪滴滴成珠随风翻滚，蒋文，余生不要再见。 洛小飞逃走了。 在孙耀天无形的帮助下逃走了，一步到位，孙耀天还给洛小飞偷偷留了几万块钱在他的衣服外套里，洛小飞拿着这些钱直奔前往了飞机场。 他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夏上文。 “最近？最近的航班？” “对，什么地方都可以，国内随便哪里，可以马上飞的航班有吗？” “有的，您稍等。” 洛小飞很恐惧，恐惧蒋文会突然的醒来，突然的找来…… 直至坐上飞机，洛小飞这颗心才缓缓放下了一些，他给夏上文发了一条信息，之后直接关机。 次日醒来的蒋文，头疼欲裂，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 “小飞，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我喉咙好疼。”蒋文撑着身体，本能的伸出手往床侧摸索，但是却落一片寂寞空虚。 慢慢坐起身体的蒋文恍惚了数秒，看着紧闭的房门起身，打开门，客厅，餐桌，残羹剩饭；沙发上的孙耀天睡得很死……厨房、阳台、洗手间、书房、客房……没有洛小飞的影子。 蒋文瞪眼心慌的冲回房间打开手机调看监控，洛小飞毫不犹豫的离开成了一把刀刺在了蒋文的要害，孙耀天是被蒋文一脚踢醒的。 “孙耀天——！” “喊什么喊？怎么了？” “洛小飞逃走了，他逃走了！你帮我查查他去哪了。” “逃走了？” “妈的，他妈的，啊——！” 夏上文坐在洛小龙办公室内，两人沉默许久，洛小龙道：“看样子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等他联系了再说，我这边现在也很紧张；这个蒋文找人做空市场给我压力，焦头烂额，妈的！” 夏上文闭了闭眼，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只是我很担心他。” 知道洛小飞被蒋文带走的时候，洛小龙很冷静，其实他一点都不担心蒋文会伤害洛小飞，本来打算出手把洛小飞带回来的时候，蒋文居然主动找上了门，他说绝对保证洛小飞的人身安全，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还是希望洛小龙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洛小龙的一句不可能，蒋文不知道哪里来的实力在事业上洛小龙很大的压力，不足以害死他，却可以让他每天忙得根本喘不上气。 洛小龙知道，蒋文说到做到，如果他继续插手下去的话，蒋文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既然他已经保证不会伤害洛小飞，更何况确实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洛小龙只能等。 如果洛小飞说无论如何都要和蒋文僵持到底，他这个做哥哥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奉陪到底。 夏上文收到洛小飞短信的第一时间就来找了洛小龙，现在可以确定洛小飞逃出来了，但是没说他去了哪里，只能等待后续的消息。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洛小飞站在机场整个人都傻愣愣的，去哪呢？ 身份证是不是不能再继续使用了，不然蒋文肯定会找到他，洛小飞咬着唇顺着机场的往外走，思绪万千。 已经天亮了，走的时候还是晚上。 真的跑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刚刚开机，手机内就传来了无数的未接电话短信，洛小飞给夏上文回去电话。 “小飞，你在哪？你出来了吗？这段时间蒋文他……” “夏上文，你别紧张，你听我说……我，我们还是算了吧。” “什么意思？你要和他和好吗？小飞，你不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夏上文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蒋文不依不饶，我不是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找到我，如果你还和我在一起的话，肯定会牵连到你，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 “我不要，小飞，有什么事……” “别说了，我关机了。以后都别联系我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挂断电话，洛小飞又给哥哥打了个电话，洛小龙的意思安排人过去保护他，但是洛小飞不想那么麻烦，毕竟藏在这陌生的城市，蒋文想找到他也不容易，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行踪比较好，免得暴露，之后会和哥哥保持联系，洛小龙觉得洛小飞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身上有钱吗？” 洛小飞捏了捏口袋里的银行卡，“有的，放心好了，如果没有的话，我会和你联系。” “好，保持联系，注意安全。”哥哥顿了顿，声音有些无奈，有些话如鲠在喉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放心。”洛小飞挂断电话，直接把手机卡拿了出来，把手机丢在了机场的垃圾桶里，现在可以打算一下下一步怎么走了。 蒋文疯了，洛小飞逃走的第一个月，他足不出户，手边放着洛小飞丢掉的那部手机……他找过，顺着手机定位找过去，可是扑了一场空。 孙耀天撬开蒋文家的门，屋内昏暗一片，酒气熏天，蒋文要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颓废的不像样，头发乱如草，胡子拉碴，孙耀天怎么敢相信这样的蒋文在一年多前还不是这个样子，他走上前，拉开客厅的窗帘，太阳的光线让蒋文瞬间迷了眼，仰头看去，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洛小飞。 “小飞，小飞……你回来了？” 孙耀天皱眉，“是我！” 恍惚回神，蒋文缓缓坐好，摸向茶几桌上的香烟点起一根，“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估计就要死在家里了，一个月了，你连门都没出，怎么？躺在家里就能找到洛小飞了？”孙耀天上前夺过蒋文手里的烟狠狠的丢在地面，他真的看不惯蒋文这一副烂泥的模样。 “就算出去找，我也找不到。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孙耀天，你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是犯错了，但是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了，为什么他还要走？那天晚上，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蒋文懊恼的抓着头发，烦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很多事情他依旧还是想不通。 孙耀天看着这样的蒋文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但是他也不知道洛小飞在哪，就好像石沉大海，他没想到蒋文会因为洛小飞堕落成这样，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当他想帮蒋文把人找回来的时候，洛小飞已经消失无踪，每天都查他的消息，但是洛小飞明显根本没有使用过身份证，这样根本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