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一

    阳春三月,风光正好。

    这是一个有着勾人的桃花眼,面容俊美,细碎的发散落在额头,身材欣长高挑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挑了弧度,眼中闪着点点星光。

    他笑了笑对走来的学弟学妹打了个招呼,迎面走来的学弟,呆呆的看着这位好看的学长,红晕默默爬上了脸颊,结结巴巴的道了声好。

    一位神情阴郁的,大概十八九左右的少年,悄无声息扯了扯旁边的人,“他是谁?”

    旁边的人:“嗯,你说谁啊!”

    少年指了指走了的学长,那位被他扯住衣服的人反应过来:“哦,你说学长啊,他可是我们立科学校了一大招牌啊!现有两个学位,并且准备再修第三个学位,最近还听说那款风靡全球的克法世界还是他创作的。我们系的女生男生都很膜拜他,只是唉~学长不喜欢我们这些凡人,这可能是源于大佬的段位吧!”

    少年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学长叫什么?”

    “学长他叫牧秋,唉学弟你是新来的吧,看起来好小一只。”路人看着少年一米六的身高。

    少年随意的含糊了几声,路人看少年不是很想跟自己谈话,就歇了兴致。

    少年放开了抓住路人的手,走在路上喃喃自语,那双仿若死水一般的眼泛起了几丝趣味:“牧秋么。”

    同时这位学长已经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看到了对面那位同样好看的人,这次的合作伙伴,林朝。

    林朝是最近刚开发的游戏克法世界的制作者之一,此次来见他是为了调整一些数据,bug。

    林朝总是架着一副细长的银丝眼镜,身材修长,蜂腰窄臀,周身总是带着一股书卷气,简直让人看不出来他在工作上会是那么的犀利。

    “你来了啊!”林朝对牧秋点了点头,神色淡淡。

    牧秋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林朝一副毫不意外的神色,显然是习惯了牧秋这副样子。

    走到专属于开发技术的房间,林朝绅士的推开门,让牧秋先走了进去。

    林朝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牧秋,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都存在着一些问题,我们需要稍微调配下数据。”

    牧秋淡淡的看向屏幕,指向另外两个地方:“你说错了,只要这两个地方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林朝把手伸向那两处,疑惑的圈了圈,恍然大悟,拿开时,手指却不小心碰到牧秋的手背。

    牧秋手握紧了几分,又放松下来,鸦羽轻垂,视线落到被触碰的地方,漠然不语。

    林朝看着牧秋的样子有些疑惑,但也想不出来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又接下去跟牧秋讨论。

    等问题都解决完,林朝拿起自己记下的笔记,眉眼弯了弯,连那犀利的眼神都柔和了,询问:“牧秋,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打开门,步伐急促的走了,模样看着的确是有急事,不像是推脱。

    牧秋连平日里的微笑都没了,目光沉沉,大步流星,却又小心避开身边每一个人的触碰。

    他拐进厕所,皱着眉,一遍遍的在清水下冲洗着自己的手背,用劲之大,简直是遭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光是厌恶都无法言说。

    牧秋一遍又一遍的搓着,耐心至极,直到手背有些破皮流血才停下动作,但就算如此,牧秋还是目光阴沉的盯着自己的手背,嘴里吐出几声微乎其微的话语。

    “真是肮脏呢~人类呵呵,不过也就是这样才会那么有趣。”

    牧秋眉眼弯弯,嘴角勾起的弧度足以用丧病一词来形容,他眯着眼舔了舔指间欲要坠下的粉色水滴,白皙的手衬着那渗出的血,整个人感觉不安好心,又极具魅力。

    也幸亏这时候没有多少人,不然牧秋这幅样子怕是得被人瞧见了。

    稍微的发了一会呆,牧秋掏出白色的帕子,仔细的一根根擦干手上残余的水渍。

    牧秋再一次来到校园已是两天后了,这次来到大学是因为今天有牧秋准备修的第三门学位心理学学的课。

    牧秋眯了眯眼,一双狭长的眼扫过教室里的人,今天也是如平常一样,多了很多陌生面孔,虽然教室里人满为患,但牧秋平常坐的位置依旧没有人,连带着身旁的位置。

    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如平常一般,还真是无聊呢,快发生点什么吧,哪怕是小事也好呢,无聊无聊无聊——

    没有人知道那美丽的皮囊下,藏着的心是什么样的,他们只知道惑人心弦,足以。

    但今天却于往常不一样,那无聊的日常终于被破坏了,一位长相精致但额发过于长,甚至遮住了眼,气质阴郁的少年来破坏了。

    在心理学教授到之前,这位穿着白色衬衣搭配着黑色的裤子,外套是暗红色的的奇怪少年在牧秋的桌子上敲了敲。

    表情怯生生的如一只即将被解剖的兔子一般。

    牧秋沉下脸,一张带笑的脸显得分外有气势,那双眼却蕴含着摸不清探不着的眼神,黑沉沉的,如择人而噬的深渊。

    少年却全然不惧,他睁着那一双过于水润的眼睛,有些消瘦的脸上带着奇怪的红晕,在旁人佩服的目光下,问:“学长,请问我可以坐这吗?”

    牧秋静下心,眉宇不留痕迹的挑了一下,心中溢出了满满的趣味,就像是猫捉到老鼠时,并不会立刻吃掉,而是会玩弄一番的趣味,归根结底还是日常生活太无聊了,他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柔和了语气道:“当然可以。”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在光的影响下眼尾显得有些泛红,勾的周围的人忘记了他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牧秋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空中散去,乌长的鸦羽不住地轻颤,像一只翩飞的蝴蝶。

    漫不经心的听着心理学老师一祯祯的讲着内容,轻轻的阖上眼,缓解下有些干涩的眼睛,只一秒便睁开了,随意的做了做笔记,当然他人是看不出来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

    牧秋他啊,可是十分期待着黑兔子的小把戏呦~

    只见黑兔子手指小心的戳了戳牧秋,睁着一双水润的眼,模样令人怜惜,他悄声问道:“学长,请问能告诉我你的QQ吗?”

    坐在后面的人听见了,忍不住用赞叹而妒忌的眼光看着这位阴郁的黑兔子少年。

    牧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眨了一下眼睛,带着点调皮的悄声说到:“当然可以啊,我亲爱的学弟。”

    最后牧秋还可爱的翘了一下尾音,就像是邻家大哥哥。

    全然不同于他内心的疯狂,偏执与病态。

    牧秋可以说是轻松的度过了这么两节课,他可是很好奇黑兔子的目的呢,但还是要小心小心小心自己的信息被套出去,可以说是将这两节课全部用来斗智斗勇了。

    待到在上方讲课的老师宣布下课后,牧秋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下来,他那带着弧度的唇线向上弯了弯,原本虚假却带着致命温柔的脸庞变得真实了些。

    讲课的老师走了,却留下一群对校园名人好奇的学生。

    较为羞涩的少女躲在胆大的同学背后偷偷的看着收拾东西的牧秋,即使较与他人羞涩,也拿出了手机拍下图片,说不定还发到朋友圈里,说:哈,看我们学校的名人,帅气温柔的学长。

    顺便安利一番,让不大注意这种事的人也成为粉。

    阳光微曦,四散的光线像是被牧秋吸引,聚集在他的头上,此时温度正好,并不刺眼反而柔和的日光静静地为牧秋铺上了背景板。

    柔和日光下的影子显得虚幻,而不真实,唯有这个背景里的人真实了几分。

    牧秋朝着偷眼望他的人翘了翘嘴角,便看到一众人别开眼。

    正想拿着自己的书走回自己的住所,牧秋却被那位衣品奇怪的少年拦住了。

    阴郁少年白色的衬衣上印着奇异的花纹,就像是古老的巫师画的诅咒图案,一双细直的腿包裹在紧身的黑色裤子里,暗红色的外套在此时变得猩红。

    风格诡异的少年静静地坐在身旁,即使下了课也依旧毫不在意,又细又直的手指规律的敲着桌面,不短的指甲与桌面的碰撞出清脆声音,竟显得好听,一只手斜斜的挡住牧秋出去的位置,很是心不在焉,随随便便就能过去的感觉很好玩

    牧秋斜斜的勾起嘴角,又恢复平常的弧度,他柔和着声音,因为背着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显得压抑。

    “这位学弟,麻烦你能让一让吗?我还有急事呢。”柔和了声线的音调无法让人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

    敲着桌子的少年也停下了自己的想法,他眨了眨眼,一双水润的眼睛无辜的很。

    “对不起学长,我有小事情想请学长帮忙,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请学长你原谅我。”少年立即站了起来,向抱着书的牧秋鞠了一个90°的躬。

    长长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的飘了起来,抬起头时又落回了原位,那水润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水,无端的让人想原谅他的小小失误。

    众目睽睽之下牧秋也只能维持着自己的人设,而不是暴力强拆,他勉力的笑了笑,“没事,只是现在暂时走不开,很抱歉。”

    奇怪的少年有些沮丧的鼓起了脸,却还是乖巧的让了路,有些长的刘海在母爱泛滥的女生眼里也显得萌点非凡:“没事的学长。”

    牧秋抱着书从少年的身边走过,轻轻的风吹动少年长却飘逸的发。

    少年向周围的女生笑了笑,一颗尖利的虎牙从唇角露出,他不好意思的收回牙齿,惹得萌这类男生的女生一阵惊呼。

    少年慢悠悠的走出教室,原本羞涩的笑容消失,一张脸重新归为沉郁,眼里的水润就像是戏法一样,变成了黑汪汪的死水,沉的连照在脸上的光也无法投射出一点微光。

    少年带起了猩红的帽子,望着牧秋离开的发现若有所思,“有趣,真是有趣。”

    他晃了晃脑袋,长长的刘海重新遮掩住他的神情,一双黑白的鞋踩着路上的草,就像是在碾碎蚂蚁一般。

    毫不在意,一往无前。

    牧秋走出教室,有些为难的看着路边的椅子,忍着疼痛擦了擦椅子,也顾不得其他的,坐在并不干净的椅子上,阖上眼,右手轻轻的揉着一突一突的太阳穴。

    却终究不能缓解疼痛,脑中就像是有搅拌机,搅来搅去难受的很。

    待到脑中的混乱消减,牧秋轻呼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碎发,把原本整齐的短发揉乱,静下自己的心,向着被他命名为住所的房子走去。

    回到只有自己的别墅里,关上连接外界的门,沉郁的在大门后呆坐,一双眼无神的看着大厅里垂挂的水晶灯。

    良久才呼出一口郁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随意的解开自己的衣服。

    白色的衬衣和纯黑的裤子凌乱的堆在大厅。

    牧秋走着,走到光洁的浴室。

    细密的水流从头上浇下,又在发丝上分流,牧秋睁开眼,并不顾忌头上倾泻而下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