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

    周子舒自打伤好,就被温客行拉着天南海北到处跑。想他大小长在那阴鸷之地,确实没什么机会出鬼谷游玩,心下不忍便依着他的孩子性。

    前几日随缘搭了个船,一路悠悠荡荡沿江而下,路过一个小岛。原在船头枕着周子舒大腿晒太阳的温客行一斜眼看到了岛上层层叠叠的桃树,正是繁花绚烂的好时节。

    “船家,这岛上可有主人?”

    “诶呀公子,这岛原是有人的,只是这岛怪的很,庄稼种不出来,年年就这些桃树长的旺,结的果子却又不好吃,主家便搬走了,现下是无主空岛一座了。”

    温客行听罢便抛给船夫一锭银子权当船钱,拉起还在晃酒瓶子的周子舒,脚尖轻点船头,几个起伏落在了岸边。

    船夫撑着杆愣住,两个大男人踏水而过,水面的波纹甚至都没起几层,登时觉得自己载的是两个神仙,竟伏在船上朝两人叩了几个头。

    “干嘛,你想学高人隐居桃林?”周子舒一挑眉,侧过身来瞧着温客行。

    “阿絮,我只在书里读过,亭亭一树灿窗前,气暖风和分外妍...”温客行收了折扇,拉过周子舒的手就着喝了一口酒。

    “何必桃园寻异处,此间谈笑亦神仙。”周子舒接了他的诗,抬手擦了擦温客行下巴上的酒渍。

    “阿絮,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酿个桃花酒,烹个桃花酥,做一对桃林神仙,怎么样?”温客行一双桃花眼笑意,他背后的花海更衬得他温润如玉,俊美无双。

    “随你。”周子舒也笑意盈盈,拎起酒壶喝了一口。

    岛上本就有座小房子,不知道是谁所建。温客行收拾干净,又去外面叫船夫到镇上买了些吃穿用度,整好了床铺叫躺在树杈上的周子舒。

    “阿絮,阿絮?”温客行叫他几声不应,心下一慌赶紧过来试周子舒的气息,却是气息悠长,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好啊,为夫干活,你睡大觉。”温客行小声嘀咕一句,伸手摘了一朵桃花插到周子舒发间。

    “噗...真好看。”温客行忍不住笑出声,这扮相还有点像之前在西湖画舫里弹琴的小娘子,不过阿絮是比人家眉骨高些,脸清俊些,鼻梁挺些,嘴唇翘些,下颌漂亮些。

    温客行靠在树上,满意的看着周子舒。

    当初没看走眼,阿絮就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不愧是我。

    温客行伸出一根手指,虚虚的描画着周子舒的眉眼。就是这双眼,沉如水,静如夜,却又勾人,抬眼低眉间就勾了他的魂。

    手指向下,描画唇角,就是这么双初见时冷酷,生气时紧紧抿着,心情好时浅浅弯着的唇,夜里床·笫间兴致高时...

    温客行舔了舔自己的唇。

    手指再往下,是周子舒的喉结。温客行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潦倒枯瘦的一个人倚在桥头喝酒,嘴角的酒就顺着他的下颌滑到喉结上,阳光底下晶莹的闪着,随喉结一上一下最终没入那松松垮垮的领·口。

    温客行手指辅一碰到周子舒领口的布料,就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堂堂鬼谷谷主,竟然在人睡觉时动手动脚?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周子舒松松的握着那节白玉似的腕子,心里再一次感叹,温客行大概是天生丽质,从鬼谷一路杀起来的人竟然还能有这么白嫩的肌肤,不可思议。

    “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的阿絮。再说了,这里哪有第三个人,要说出去那也是你说的。”

    温客行手腕轻巧一翻,便从周子舒手里翻了出来,伸手又要去扯他衣领,被周子舒抬手格住。两人手腕儿紧紧贴着翻来又转去,一推一放,温客行也碰不着周子舒,周子舒也不真用力去推开他,俩人只是你来我往的纠缠。

    “啧,温客行!”周子舒只注意温客行在他胸前的手了,却没瞧见他另一只手偷摸的拉开了自己的衣襟。周子舒本就是躺在一段粗壮的树杈上,那树杈不高,离地也就半米,衣衫散开之后垂落一地,堆叠在了落花上。

    “诶,在呢。”温客行裂开嘴冲周子舒一笑。

    周子舒反手又抓住温客行的手腕,正好顺着他的力道一下把他拉了过来,拉得温客行一下伏在了周子舒身上,两人鼻尖顶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

    “干嘛呀阿絮,今天这么主动?”温客行眉眼弯弯,侧了一下头,刚好亲在周子舒的嘴·唇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唔...”周子舒的嘴被堵住,两只手也被温客行拉高按在桃树上,里衣的带子也被温客行拉扯开,滑落在腰两旁,垂落下去。

    “我可不是好人,我就要白日宣y,我就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个色·鬼。”温客行右手按着周子舒一双手,左手探进周子舒的亵·裤,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呃嗯...”周子舒眉头一皱,快感沿着尾椎骨一路爬升。

    自打两人一架分了上下,温客行日日变着法的骚扰周子舒,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食髓知味、不能自拔,直想得他神魂颠倒,是每时每刻都要搂着抱着他的阿絮。

    周子舒心下叹息,本以为温客行白净俊秀,自己人高马大宽肩窄腰,怎么说也该是温客行蛰伏,结果...

    “老...老温...别乱摸...”

    周子舒被他单手按在树上,温客行内力比他深厚不少,再加上那蚀骨的酥麻,软了身子,一时半刻竟挣不开。

    “阿絮,我就喜欢你在这种时候喊我名字,特别好听。”温客行笑着噙住身下人的嘴·唇,拿舌头细细的勾勒,一边又一边,将他的唇形印刻心里。

    “滚...唔...”周子舒衣衫大·敞,门户大开,亵裤也叫温客行扯松,露出精瘦的腰来。

    “瞧瞧,我之前就说,阿絮腰细腿长,腰功也好,啧啧...”温客行的手在周子舒腰间流连,一寸一寸摸着,感受手下肌肉的起伏和温热。

    “不要脸。”周子舒咬牙,挣开了温客行的手,一掌拍在树上,一个转身翻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

    两人中间隔着棵低矮的桃树,树上的花瓣被周子舒翻在空中的衣角打了下来,簌簌的飘落。几片粉瓣落在温客行手上,被温客行捻住,举起来笑盈盈的看着周子舒。

    “阿絮,这小瓣粉嫩娇弱,风一吹颤颤巍巍,倒是跟你的...有几分相似。”

    “温客行!”周子舒耳垂都红了,气急一拳打向温客行。温客行笑着撇了花瓣,一把握住周子舒的拳,将周子舒拉过来,俯首周子舒耳边。

    “但是不及你甜美。”说罢还轻轻含了一下那红的要滴血的耳垂。

    周子舒一脚踢到树上,甩开温客行的手,扭头往屋里走去。

    “你一个月都别想进门!!”

    “诶~阿絮~我的好阿絮,我这是夸你呢,你怎么还生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