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假孕

    阳光一天比一天明媚起来,鸟雀飞上了枝头,草坪也在一夜之间铺满了绿色。小区里的景观树悄悄挂上了嫩色的花苞,喻辰宿的年假结束了。

    年假一年五天,他攒了三年,一共十五天,其中有十三天都在和雪落秋厮混。

    确切的说是十三天都在被雪落秋日得死去活来。

    果然尝到了甜头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就连雪落秋这种高岭之花都不例外。

    喻辰宿非常的,后悔,非常非常的后悔——他不该纵容那个男人的,可每当雪落秋从后面抱住他,埋在他耳边低声说真的很想要一个他生的孩子时,他就没法再拒绝。

    甚至有那么几天,雪落秋去上班,他就只穿一件衬衫和一条内裤,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等雪落秋下班。

    他也有在深夜活动结束的时候,盯着窗户外面惨白的月亮思考过,他怎么就被雪落秋吃的这么死了,他咋觉得现在他俩角色对调了呢?

    只不过通常这个时候雪落秋会发现他在神游而不是乖乖睡觉,于是就难逃再来一场的命运。

    喻辰宿郁闷地搅了搅碗里的粥,听着厨房里传来热油遇水的滋啦声,继续发呆。

    雪落秋解了围裙在餐桌前坐下的时候发现喻辰宿还没有动那碗粥,不禁有些不高兴,闷闷地把刚煎好的鸡蛋蔬菜和培根推给他,“吃了。”

    喻辰宿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啊”了一声,端起碗稀里糊涂地灌下粥,又一股脑把盘子里的东西扒进肚子里。发觉恋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干了什么,连忙伸手,隔着桌子捏了捏雪落秋的脸,帮他把落下来的长发拨到耳后,有些僵地笑了笑:“在家躺多了,一想到要上班就头疼。”

    雪落秋低头咬西蓝花,懒得搭理他。

    喻辰宿把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任谁随便瞥一眼都看得出。这哪里是上班综合征的表现,这分明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万年总攻的地位动摇了,估摸着这会儿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扳回来。

    雪落秋研究人的心理那么多年,他就算不看喻辰宿的表情,他也知道喻辰宿的心思。

    这就让他非常想逗弄逗弄对方,也算是翻身之后,对之前自己总是被折腾的小小报复吧。

    “这两天,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雪落秋喝完了粥擦擦嘴,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盯着喻辰宿的眼睛认真地说:“具体表现是手脚乏力、精神难集中、恶心想吐、胸闷之类的……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说完,雪落秋就转身去厨房洗碗了。

    平时这些善后工作都是由喻辰宿来做的,但今天的雪落秋却格外主动。

    喻辰宿还在思考今天小美人是哪根弦儿搭错了呢,雪落秋就在帮他系警服扣子的时候亲了他,接吻的时候还用手指揉弄了半天他的腺体。

    揉得他差点就硬了。

    今天雪落秋实在是太反常了。

    在地下车场也是,万年赖在副驾驶上看资料的人今天竟然主动要求来开车,而且一定要开到警局门口,冒着被贴罚款单的风险也要看着他进了楼才离开。

    喻辰宿在自己桌子前坐下之后还有点恍惚,今天雪落秋是怎么了?

    今天早上他几乎把平时自己该做的事都做了,而且还特意跟自己约了时间,说中午一起去吃饭……之前这些事都是自己来做的,而且八成雪落秋还会嫌他烦,拒绝和他一起吃午饭。

    而且他今天早上说的那些症状到底是什么意思……

    Straight Alpha自己搞不清楚,只好问度娘。

    邻桌的同事林晨早探头过来看,啧啧称奇:“模范警察上班时间公然摸鱼,占用单位电脑只为百度怀孕症状?老喻你可以啊,秋医生这么快就怀上了?”

    喻辰宿手疾眼快地捂住林晨早的嘴,阻止他继续乱讲话,脑子里炸开一片白光。

    怀、怀孕?

    忽然之间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怪不得平时连丢垃圾都要石头剪刀布的雪落秋突然这么勤快,原来是在为他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

    不是,还没有孩子。

    ……真没有吗?

    喻辰宿有些迟疑地放开林晨早,手不自觉就隔着裤子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生殖腔就在薄薄的皮肤下面,这一连几天都被雪落秋灌的满满的,虽说Alpha受孕率极低,但前天雪落秋给他服用了发情的药物,和他在发情的情况下做了一场……他只知道对Omega来说处在发情期时受孕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不知道这条对Alpha是否适用。

    不过经林晨早这么一提醒,他忽然觉得小腹有点发胀。

    喻辰宿心神不宁地神游了一上午,就连午饭时见到了恋人,也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雪落秋再三确认过他只是第一天上班不习惯之后,才显得稍微放下心来,拉着他去了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面馆。

    雪落秋给他点了他喜欢的红油烩面,自己则点了习惯的火腿炒面。

    飘着油花儿冒着热气的面端上来时,原本还有些饿的喻辰宿忽然没了兴致,用筷子翻了几次烩面,盯着浮在上面的红油,忽然生出一阵恶心来。

    坐在对面的雪落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还从炒面里捡了火腿丝夹给他,温柔地催促他:“快吃。”

    喻辰宿抿了抿嘴唇,心里的疑虑愈发重了,但他却不断劝自己这只是心理作用。而且就算真的有了,他也不想现在就让雪落秋知道……所以他重新抄起筷子,有些艰难地夹起了金色的火腿丝,放入口中。

    他感觉自己像是闷了一口油在嘴里,腻得心慌。

    喻辰宿憋着从肠胃里翻上来的那口气,用力把火腿丝吞了下去,随后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好几口茶水。

    雪落秋这才注意到他脸色不对,担心地问到:“不舒服?”

    喻辰宿吞了口唾沫,强自镇定下来,朝担忧的恋人勉强笑了笑:“早上饿了,林晨早给了我些零食垫肚子,现在不太饿。”

    “什么时候饿的?”雪落秋皱了皱眉,看上去像是在脑子里过什么资料。

    喻辰宿有点慌,因为他知道如果雪落秋想探究,自己撒谎是绝对逃不过的,现在他只能押雪落秋面对他会关心则乱,不会深究那么多。他看了看通讯器,又看了看手表,嗑巴到:“不太记得了……十点、十点半吧?”

    “你早上吃的也不少,”雪落秋放下了筷子,皱着眉自言自语,“这么快就饿了……早上困吗?有没有精神不好?腰酸?胸闷?尿频?”

    面对平日里多说一个字都嫌费劲的恋人如此连珠炮般的发问,喻辰宿不但受宠若惊,甚至还有点惊吓过度。他心神不宁地发了一上午呆,期间是去了好几次厕所……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定了表趴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到雪落秋来接他他都还有点朦胧。

    “有、有吧……早上有点困……”喻辰宿说着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他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雪落秋。

    雪落秋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他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轻轻拍了拍喻辰宿的手,镇定地安慰到:“上班综合征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喻辰宿反握住他的手,催他快点吃饭的同时在心里苦笑,难道小腹发胀也是上班综合征的症状之一吗?

    吃完饭后雪落秋跟他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又捏了捏他脖子后面的腺体。

    “为什么老摸这儿?”喻辰宿捉住对方冰凉的手,下意识地送到唇边亲了亲,同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雪松味儿,有些不解地望向站起身的恋人。

    雪落秋弯起眼睛对喻辰宿笑了笑,忽然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喻辰宿猝不及防地被这个强势的吻俘虏了,仰着头被压在椅背上,被恋人翻来覆去地攻陷。

    在他印象里,雪落秋不管做什么都很平和,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沉静得让人以为它永远都不会起波澜。

    除了在床事上偶尔会被他逼得微微失控之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雪落秋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来对待他。

    而他似乎也度过了起初的不适应,开始慢慢接受这样的转变,并且还有些沉迷其中……

    雪落秋走掉以后,喻辰宿还沉浸在那种舌尖发麻的感觉里无法自拔。

    办公室里的人都吃过午饭陆陆续续回来了。敏感些的Alpha和Omega都被这股陌生且带有压迫感的信息素味刺激得不轻,不那么敏感的Beta只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雪松味儿。

    没人注意到瘫软在椅子里面色赧红的喻辰宿。

    他被雪落秋亲硬了。

    林晨早像个王八探头一样神秘兮兮地来问他:“这是秋医生的信息素的味道吗?他果然是个Omega吧?”

    喻辰宿坐直身子,翘起二郎腿挡住自己腿间鼓起来的部位,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他不是Omega,别瞎说。”

    林晨早一脸我懂,又像个王八似的缩了回去。

    整个下午喻辰宿的心情都很好,甚至已经快要忘记他疑似怀孕了这件事。

    快下班的时候去文印室拿材料,路过医务室,才朦朦胧胧地记起来,他早上好像说要来买点什么药来着?

    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医务室,他还是没想起来。

    “哟,小喻休假回来了。哪儿不舒服?”坐在服务台后面的黎常看见是他,也没打算停下手里的活儿,只象征性地问了句。

    “你这上班时间打毛线,也不怕领导查岗?”喻辰宿笑着走了进来,轻轻关上了门。

    黎常坐直了身子,喝了口水,丝毫不受喻辰宿的影响,继续手里的活儿,“快下班了快下班了,再过几天休产假了,领导不会计较的。”

    喻辰宿瞧见正在织围巾的黎常已经隆起老高的肚子,突然想起了自己要买什么。他磨磨蹭蹭地围到服务台前,低声说到:“验孕棒有没有。”

    黎常手里的东西一顿,整个人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喻辰宿,声音大的几乎要全楼的人都知道:“秋医生有了?!”

    “……”如果可以,喻辰宿想现在就掐死这名待产夫。他恶狠狠地回到:“不知道。验孕棒有没有。拿来。”

    黎常也是怕了他,赶紧指了里间,“第二个柜子第三个抽屉。”

    喻辰宿进去拿药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补了一句“一盒两块钱”。

    “这怎么用?”喻辰宿刷了卡,趁着没人赶紧把盒子塞进了上衣口袋,感觉自己已经和做贼没什么两样了。

    黎常的八卦之心死灰复燃,这会儿围巾也不织了,捧着通讯器开始在警队群里叭叭叭,回答的极其敷衍了事:“两条线就是中奖了,一条没事儿。艾玛小喻你真行……”

    喻辰宿从脸红到了耳朵尖,赶忙逃了。回去的路上,平静了一下午的小腹又开始发胀,他感觉自己肚子里像是真的有了什么东西,每走一步都坠得他难受。

    不会是真的吧,还没听说过哪个Alpha生小孩的,他不会真的中奖了吧……

    喻辰宿在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半天,在纠结要不要现在就去厕所把验孕棒用了,然而一抬头,就看见了刚从大门进来的雪落秋。

    真的来接他下班了……这感觉怎么怪怪的……

    喻辰宿害怕被恋人看见手里的验孕棒,可雪落秋已经走的很近了,他来不及往内层口袋里塞,只能草草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被雪落秋牵去停车场的路上喻辰宿都心虚的不得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担心被对方知道怀孕的事,但他就是慌。

    “很累吗?”雪落秋似乎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上车后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探过身来帮他系安全带的时候问了一句。

    喻辰宿猝不及防地对上近在咫尺的浅色眼眸,大气都不敢出,嗓子也像是哑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以为离得这么近,雪落秋会吻下来,但并没有,问完那一句之后雪落秋就坐回了驾驶位,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喻辰宿这才回了魂,有些吞吐地说到:“还、还好,今天没什么事。你今天忙吗?要去买菜吗?”

    雪落秋没回答他,终于发动了车子,半晌才回答到:“不去买了,家里还有。”

    喻辰宿嗯了声,下意识地把手盖在了小腹的位置上,恹恹地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口袋里的通讯器震了两下,他看了眼,是黎常发来的消息,没心思看,又按灭了屏幕。

    回到家以后,照常是雪落秋去做饭,喻辰宿先洗澡。

    刚刚他在门关换鞋的时候,口袋里的盒子突然掉了出来,吓得他赶紧捡了起来,生怕雪落秋看见了问他那是什么。

    今天热水器似乎出了毛病,出的水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喻辰宿折腾了半天才调好水,等他擦身子的时候,雪落秋都已经在洗锅了。

    他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眼睛瞟向窗台上的长条盒子。

    那里面装着他下午买的验孕棒。

    喻辰宿赤裸着全身在浴室里站了一会儿,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抽了一支出来。

    如果不得到结果,他这几天估计都不得安生。

    然而作为一名从不考虑生育的Alpha,喻辰宿并不知道这玩意儿要怎么用。盒子上只有产品介绍没有使用方法,通讯器又在餐桌上放着,他要是现在出去,估计后面就找不到机会用了。

    他隐隐约约记起谁跟他说验孕棒原理是测尿液中的激素水平来着,结合那玩意儿的形状,接触尿液的应该是顶端那个环。

    于是喻辰宿这个Straight Alpha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验孕棒的使用方法。

    ……妈的他该不该自豪一下?

    就在他酝酿好尿意,扶着自己的那玩意儿对准验孕棒尿出来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吓得喻辰宿差点萎了,左手拿着的验孕棒也扑通一声掉在了马桶里。

    雪落秋今天特意做了恋人喜欢吃的菜,锅都刷完了,在餐厅等了半天还不见人出来,只得来浴室看看。“我以为你在里面自慰。”

    “我……我就上个厕所。”喻辰宿有些慌张,扭头看看倚着门框的雪落秋,又扭头看了看掉在水里的验孕棒,害怕雪落秋过来看到那东西,有些心虚地朝雪落秋笑了笑,“别看了,我马上就好。”

    其实下午喻辰宿前脚从医务室出来,雪落秋后脚就收到了黎常的消息,黎常还特别细心地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人在浴室里磨蹭是在干什么,但他觉得逗喻辰宿特别有趣,所以并不点破。“我看着尿不出来?”

    别说,被他这么看着喻辰宿还真尿不出来。喻辰宿担心验孕棒会坏,欲哭无泪地求饶:“又不是没见过,你快出去,我马上就好了。”

    雪落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以为你要我帮忙。”

    自从喻辰宿被要求生孩子以来,才发现自己的恋人到底有多恶劣。他们就像是角色对调了一样,雪落秋不再是红着脸被调戏的那个,而是张口就能把他堵得面红耳赤的那个。

    简直黑到底了。

    就在喻辰宿连脖子都快涨红了的时候,雪落秋丢下一句两分钟不出来就让他裸着吃饭,终于走了。

    喻辰宿赶紧把验孕棒捡了起来。

    虽然验孕棒已经湿了,不过泡的不久,外壳还是塑料的,而且那水里也有他的尿液,所以结果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喻辰宿这么想着,瞥了一眼结果。

    两条杠。

    拿着验孕棒的手微微颤抖,喻辰宿边在心里咆哮边萎蔫下去。

    这就中奖了?他平时买绿茶怎么不见中奖啊?他微博转发怎么不见中奖啊?他节日明信片怎么不见中奖啊?他怎么就被日了那么几次就中奖了啊?

    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安慰自己,一定是被水泡了验孕棒失效了,他一个好端端的Alpha,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怀上?

    喻辰宿把两条杠的验孕棒丢进垃圾桶,撒完尿围上浴巾出了浴室。

    晚上睡觉之前雪落秋从后面抱着他亲他的耳朵,生生把他弄硬了。就在他处心积虑地想该怎么拒绝对方的时候,雪落秋忽然说了句晚安,拉过被子睡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喻辰宿绝对是要把人弄起来好好日一顿的,但他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心思,只能等那处自己消了下去,然后合上了眼。

    喻辰宿心里烦躁的不得了,辗转了一晚上,天边微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没一会儿又被闹铃吵醒。

    他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林晨早还揶揄他是不是放假玩的太放肆,现在收不住了才知道后悔。

    喻辰宿连续几天都精神萎靡地去上班,被查岗的局长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

    哪怕是这样,喻辰宿也依然打不起精神。

    最近雪落秋接了个大活儿,一连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坚持中午去陪他吃饭,晚上接他下班。

    也幸好雪落秋忙得回家倒头就睡,不然喻辰宿还真想不出要怎么合理拒绝对方的生理需求。

    喻辰宿原本想找黎常问问这事,结果黎常第二天就休产假去了,通讯器也被他男人没收了,消息一条都不回。

    放在窗台上的验孕棒也被喻辰宿彻底遗忘了,最后不见了他都不知道。

    几天以后,喻辰宿感觉快被自己折磨疯了。他最近简直寝食难安,看见吃的就想吐,明明没喝水却老想去厕所,小腹也感觉越来越重……简直把怀孕初期的症状撞了个遍,就算现在告诉他验孕棒有问题,他也不会信的。

    他对自己的确是怀孕了这件事深信不疑。

    所以当终于结束了工作的雪落秋要求他犒劳自己的时候,喻辰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天是妇女节,喻辰宿提前了两小时下班,回家悄悄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还准备了一瓶红酒,就想给雪落秋一个惊喜,顺便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雪落秋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炒肉末豇豆,准备做卷菜煎饼,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他没听见通讯器震动。

    等他听到通讯器响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了,可他接起,只听那边有个男声问了句秋医生你没事吧,电话就被挂断了。

    喻辰宿看看时间,雪落秋应该下班了,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可能是在开车不方便,但那句没事吧是怎么回事?

    喻辰宿回拨了一个没人接,想着他等会儿就该到家了,等会儿再问也不迟,就锁了通讯器回厨房继续炒菜了。

    他没注意到,那十分钟里,未接来电有七个。全是雪落秋的。

    雪落秋到家的时候喻辰宿正在浴室里洗澡,听见房门巨响,还以为是遭了贼,刚关掉花洒,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味道。

    那股雪松味儿太浓,喻辰宿一开始都没察觉到那是雪落秋信息素的味道,只以为是犯罪分子扔了什么生化武器。他捂着鼻子屏息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味儿有点熟悉,开了窗户散了散才猛然意识到这是恋人的信息素味儿。

    喻辰宿第一反应是雪落秋受伤了。

    Alpha如果刻意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那么在Beta和Omega一般是闻不出来的。而且如果不是被刻意散发出信息素的Omega影响,他们一般也不会失去理智放出信息素。

    但体液中多多少少还是会带上一些这样的味道。就像喻辰宿一开始也是想瞒雪落秋自己是Alpha这件事的,但是他每次到雪落秋面前的时候不是出了一身汗就是身上有伤口,他平时也很少压制自己的信息素,所以谎话还没出口就胎死腹中了。

    但雪落秋不一样,他常年待在办公室,不做大量运动也没受过伤,而且就算出汗,汗液中的信息素也少的可怜,一点点汗只会让人以为他是喷了香水,所以他Alpha的身份掩藏的很好。

    汗液中的信息素含量少,但血液和精液中的信息素含量却颇高,而且平时雪落秋射精的时候都会稍微克制一下,不会让味道太浓,可今天这情况……

    喻辰宿觉得雪落秋不是全身糊满了精液(。),就是全身糊满了血。

    他都无法想象那张脸沾上血迹是什么样,他没法接受。

    就在他踩上拖鞋要出去看看咋回事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暴力踹开,目测锁和合页都报废了。

    雪落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满身精液或者满身血,他只是涨红了白皙的脸,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气。

    他浅色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表情像是极力在忍耐什么。

    喻辰宿还听到了磨牙声。

    雪落秋的压迫感太强了,喻辰宿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接近,却什么都做不了。

    喻辰宿注意到,他还穿着诊所的白大褂,看样子应该是急匆匆赶回来的。

    所以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不接电话?”雪落秋脱下白大褂甩在地上,又用力扯开衬衣,扣子崩掉了好几颗,等他走到喻辰宿面前时,皮带也抽了出来。

    身上的压迫感更重了,但脸上的似乎减轻了不少,喻辰宿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在……炒菜,没听到。”

    喻辰宿一直以为,像雪落秋那样冷静克制的人,应该很难失控。他今天算是开眼了。

    雪落秋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又封上了喻辰宿的嘴,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浴室的墙壁站好。

    喻辰宿以为雪落秋要用皮带抽他,惊恐不已,用最快的速度绷紧了屁股,害怕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然而那条皮带并没有落下来,而是遭到了和白大褂一样的待遇,被甩到了浴室墙角。

    喻辰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背后传来脱裤子的声音。

    雪落秋用脚踢开地上的裤子,从后面推了喻辰宿一把,整个人贴身上去,将喻辰宿死死压在冰凉的瓷砖上。

    这下喻辰宿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雪落秋大概是发情了。

    虽然Alpha没有固定的发情期,但如果是受到了Omega的影响,那他们可以随时随地都处于发情状态,直到Omega离开。

    雪落秋这不知道是着了谁的道,被弄成现在这副彻底失控的模样,让喻辰宿又担心又想笑。

    担心的是雪落秋明显是子弹上膛了,今天他不挨操这事儿根本没法完,想笑的是没想到雪落秋也会被人算计。

    怎么偏偏选了这种时候,他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啊!

    听说前三个月最容易滑胎了,尤其是要避免房事……

    然而这王八蛋倚仗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把他的嘴封的严严实实的,他该怎么让此刻昏了头的雪落秋知道他怀孕了这件事呢?

    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可行方案。

    雪落秋已经扶着自己尺寸不小的性器在穴口磨蹭了好久,偶尔试探性地顶进去一点,再抽出来。同时,他低着头,细密地亲吻喻辰宿的后背。

    今天颠覆喻辰宿三观的事实在太多了。

    先是雪落秋的失控,然后是……

    他以为,被恋人调情了之后后穴会自动分泌液体这事只会发生在Omega身上。而他是个正儿八经的Alpha,所以他没有这样的功能。

    但是现在腿间的黏腻感异常清晰,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有黏黏糊糊的液体从他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慢慢流出来。

    像失禁一样。

    雪落秋微凉的手指从他后颈的腺体一路撩到尾椎,抓住他绷紧的臀瓣用力分开,将自己的性器嵌在了那条凹槽里。

    那根火热的东西来回蹭了几次,顶端外翻的部分勾得喻辰宿大腿根发痒。

    “不说点什么吗?”雪落秋低头看了看那两团满是红色指痕的肉,低声喃喃了句:“太多水了。”说着,就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穴口周围按压的食指戳了进去。

    喻辰宿上半身被压在冰凉的瓷砖上,下半身却被凹成屁股翘起的姿势,本来就够羞耻的了,现在他一个Alpha,竟然被人说水多……

    雪落秋贴上对方的后背,一只手从喻辰宿腋下穿过,修长的手指撬开了他微张的嘴,深入进去,用力搅弄。

    喻辰宿原本还死咬着牙不愿意喘出声,可此刻上下两张嘴都在被同一个人的手指玩弄,洪水一般的快感从身体内部涌了出来,他终于支撑不住,啊啊地叫出声来。

    雪落秋微凉的唇落在喻辰宿后颈的腺体上,反复舔弄啃咬。

    喻辰宿的信息素也终于被逼得失去了控制,从身体各处发散出来,融进那浓重到呛人的雪松味里。

    原本狂烈跳动的心脏在这旖旎的气氛里慢慢静了下来,喻辰宿耳边只剩下了自己的呻吟、羞耻的水声,还有雪落秋的低喘。

    这个声音和雪落秋在他身下承欢时完全不一样。那时他的声音里多是取悦他的娇媚,而现在,更多的却是隐忍。

    雪落秋终于抽出了手指,同时也用力咬在了喻辰宿的后颈上,喻辰宿剧烈地抖动起来。

    他低着头,眼睁睁看着有一只白皙的手摸索着握住了他早已涨得发痛的性器,在顶端的冠沟里蹭了几下,又引起他一阵要命的战栗。

    “没射吗,”雪落秋湿热的呼吸落在他耳后,恍然大悟到:“果然还是要插进去吗?”说着,粗大的性器就顶在了入口处。

    “不……啊嗯……痛……秋……啊……”喻辰宿绷紧了臀部,用力收缩着穴口,极力阻止雪落秋的进入,可口中仅能吐出几个含糊的字眼,这并不足以让雪落秋明白他的意思。

    雪落秋扶着自己怒涨的性器,满脑子只剩下了要插进去,插到恋人的生殖腔里,让他哭着说要给自己生孩子这一个念头,可对方并不配合,他下意识地就做出了那个举动。

    喻辰宿看见雪落秋映在瓷砖上的影子高高举起了手,他不知道雪落秋要做什么,但本能的,心底蔓延开一股恐惧。

    很快他就知道雪落秋要做什么了。

    巴掌落下,清脆的啪的一声,胯下雪白的臀抖个不停。

    雪落秋脑海里就只有两个字:好美。

    喻辰宿紧绷的臀随着那一巴掌松了下来,雪落秋猛地一挺腰,听见下面噗嗤一声,把自己送入了那个湿热的地方。

    喻辰宿被迫紧闭着嘴,把那声惨叫憋在了口腔里。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被啃咬过的后颈痛,被夹住过的舌头痛,被打过的屁股痛,被插入的后穴也痛,心脏那里也好痛。

    雪落秋那处陡然被热乎乎黏腻腻的穴肉包裹,一时间脑子蒙的厉害,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他看见自己的双手不断把那两团白花花的肉揉捏成各种形状,性器不断抽出再插入那个原本紧缩的入口,被带出的媚红的肉像舌头一样舔在他的性器上,随着动作进进出出。

    他下意识地释放出了更多也更强势的信息素,将空气中另一股味道的信息素吞噬了个干净,进一步侵犯被压在身体和墙之间的那个人。

    喻辰宿原本还能哼哼几个字,现在则是连声音也无法发出了,只能被迫承受来自身后猛烈的撞击,和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素的侵犯。

    那些信息素像是有了实体,如同一只只柔软的手,覆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他想用力收缩后穴,想把那根滚烫的性器从自己身体里挤出去,可那玩意儿就像是带钩的钉子一般,紧紧扣在他身体深处,无论他怎样用力,都没法让它出去。

    可就算他心理上拼命拒绝,可快感还是不断涌出来,而身体这只容器就快要盛不下。

    他在年假里体验过太多次快感溢出的感觉了,他知道如果那样,自己就彻底没法保护肚子里的小生命了,他不能让那个小生命还没有感受过这个世界就这样逝去,他想保护它,无论是它落地之前,还是落地之后。

    可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一巴掌把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打醒这件事了。

    即便雪落秋已经失控,可他仍记得喻辰宿生殖腔的位置,此刻正抵在那里厮磨,并试图撞开那条细口,只是一直不得要领,频频失败。

    恐惧和紧张顺着喻辰宿的脊椎一路爬上来,堆积在大脑,挤得他头皮发麻。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雪落秋有些烦躁地低下头,再次咬住了那块一直散发出甜美味道的腺体,同时手也不安分地抚上了喻辰宿的腰部。

    喻辰宿绝望地低头看着。

    雪落秋那两只白皙的手此刻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两只毛茸茸的白蜘蛛,正爬过他的腹部,缓缓来到了胸口。

    毫不意外地,雪落秋一触到那两颗挺立在厚实胸肌上的乳尖,就停了下来。

    喻辰宿已经出现了幻觉,他眼睁睁看着白色的蜘蛛用毛茸茸的附肢抵上了自己的乳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它们用力揉搓按压那里。

    一股热流从胸口处蔓延开来,窜向四肢百骸。

    身体内部又出现了那种被打开的感觉。

    喻辰宿正在用精神力拼命挣扎着,他想挣脱雪落秋的束缚,可雪落秋的精神力比他强了太多,他嘴里已经出现了铁锈味儿,可那层束缚依然纹丝不动。

    他会死吗……

    会的吧,他会死掉的……

    雪落秋察觉到生殖腔的开启,毫不犹豫地撞了进去,停下来感受了几秒被吮吸的感觉,又开始缓缓动作起来。

    喻辰宿的额头抵着瓷砖,早已泪流满面。

    他真的痛死了。

    他被自己的恋人强奸了个彻底。

    喻辰宿始终绷直抗拒的身体终于瘫软了下来,他一直努力维持的精神屏障也碎了个彻底。

    他想保护它的,可他太弱了,没有能力去保护他的孩子,做不了一个好母亲。

    喻辰宿感觉自己仿佛一个陷进流沙里的人,他一直紧紧扒住岸边的一棵草,想要等到救援,可现在他期盼的人来了,却不是救他,而是拔掉了那棵草,把他踩进流沙里。

    但他却不恨雪落秋,他只恨他自己。

    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呢,如果他是个强大的人,就可以不用受欺负,可以不用被嘲笑,可以不用失去母亲的爱,也可以保护更多他曾经能保护下来的人了。

    现在穿上警服佩戴上警徽的他,和以前什么都没有的他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套上了一身虚假的外皮,似乎这样就可以遮掩他软弱的内在了。

    他还是那个弱小无助的人,在他没有能力改变的事情发生时,只能傻傻看着一切发生。

    “……喻辰宿,喻辰宿?醒醒,喻辰宿……”

    耳边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是个熟悉的声音,可他却想不起那是谁,也找不到来源。

    肚子里唯一的热源正在慢慢流走,他阻止不了。

    他什么都阻止不了,所以他活该痛苦着死去。

    雪落秋皱着眉看着被放在床上的恋人微微动了动手指,又张口喊了他几次,依然不见动静,最后只好狠下心,狠狠掴了对方一掌。

    就在喻辰宿周围逐渐被黑暗包裹的时候,脸上突然狠狠地一痛。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面无表情的雪落秋。

    “我、我……”喻辰宿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在卧室,他想起身,但腰背酸痛,起不来。“我还活着……”

    雪落秋在床边跪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死,只是被魇住了。看到什么了?”

    喻辰宿有些茫然,他努力回忆,只能隐约想起,他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在浴室,雪落秋正在他身后用力操他,他忽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然后就昏了过去。

    “哭的这么凶,做噩梦了吧。”雪落秋俯身亲了亲他满是汗的额头,用食指指腹抹去他眼窝里积攒的泪水。

    哭了吗,他为什么哭……

    喻辰宿想侧过身子,可小腹传来胀痛的感觉。他僵了一下,猛然想起他为什么哭。

    “孩子……”喻辰宿哑着嗓子只说了两个字,原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在模糊中望向头顶的恋人,几乎是说一个字哽一口气:“没有……了……呜呜……孩子……”

    雪落秋没听明白,但喻辰宿在某一瞬脸色就变得惨白,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而且语气也很不对劲,这绝对不正常。他在床边跪下来,轻柔地亲吻小恋人的眼睛,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

    喻辰宿的情绪慢慢好了起来,但还是抽噎不止:“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呜呜呜……”

    “……啊,”雪落秋简直一头雾水,茫然到了极点,“什么孩子?”

    喻辰宿扶着床沿艰难地起身,却感觉自己肚子里有液体在晃荡,他用手背擦去眼泪低头去看,入目的便是自己隆起好高的小腹。

    “……啊,那个……”雪落秋坐在他身后,头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今天在诊所给一个Omega看病,结果那Omega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发情了,他只是出去拿了个病历本,回来的时候浓郁的信息素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就被带着一起发情了。

    雪落秋意识到自己发情了以后,第一反应是找喻辰宿。

    他把自己关在隔离室里不断地给喻辰宿打电话,想让他过来一趟,哪怕什么都不做,把他带回家就行。

    可喻辰宿的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没有接。

    雪落秋那会儿的意识已经有点不清了,他强撑着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得知今天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才想起来今天是妇女节。

    不接电话……

    一想到自己的恋人很有可能正待在一个有很多Alpha和Omega的地方,雪落秋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然后他就继续打电话,每一个都打到自动挂断为止。

    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雪落秋一拳砸在了冰箱上,把冰箱砸出一个凹进去很深的槽。

    他拒绝了助理的帮助,自己一个人强撑着开车回了家。

    然后在门外就闻到了门缝里渗出的那一丝橙花味。

    得知喻辰宿在家,他稍稍放下了心,却不想就此失控。

    之后就是那些荒唐事了。

    等他找回理智的时候,他已经把桌上那瓶红酒半洒半灌地塞进了喻辰宿的肚子里。

    说不定生殖腔里也有。

    还用塞子塞住了。

    喻辰宿也昏迷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折腾的,不,八成是被自己折腾的。

    ……他头一回这么想打自己一巴掌。

    刚才在餐桌上做的那些事,噢,简直太疯狂了……

    但是这家伙说什么孩子……难道是之前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

    雪落秋隐隐忆起喻辰宿第一天上班的中午,他没有吃的那碗红油烩面。

    后来他实在忙昏了头,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连那天早上在厕所窗台上捡到一支验孕棒,都以为是保洁员落在这儿的,他还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换个保洁员来着。

    现在看来,落下那东西的,是床上这个人啊。

    喻辰宿还在哭哭啼啼,此时听见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他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哇地哭的更凶了:“你还笑……孩子没有了……都怪你……都是我的错……”

    雪落秋挪到他身后,从后面伸手环住了他的肚子,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不是孩子么?”说着还使坏地用手按了按。

    喻辰宿想拍掉他的手,却又怕肚子里的液体再晃荡几下,他就可以等着被收尸了,只能继续用嘴骂他:“你还笑得出来,你怎么这么残忍……”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坐在床上哇哇大哭,是很好笑啊。”雪落秋把脑袋搁在喻辰宿肩膀上,偏头亲了他脖子一下,“而且还是个Alpha,和我哭着说孩子没了。”

    喻辰宿原本难过的不得了,此时听到雪落秋这么嘲笑他,就更难过了,眨巴两下眼睛,眼泪又掉了下来。

    “啧,你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啊,小星星。”雪落秋想起他以前哭的样子,有点招架不住,赶紧举白旗投降:“如果真的怀孕了,那你的这里……”他的手离开了喻辰宿胀痛的小腹,缓缓来到了他的胸前。

    喻辰宿被白蜘蛛玩弄乳头的记忆苏醒了,他拼命往后退,想躲开那两只手,却撞上了雪落秋的胸膛。肚子里的液体猛地晃了一下,咕咚撞在穴壁上。

    喻辰宿又恐惧又难耐地哼了一声。

    雪落秋看见他的反应,抿了抿嘴唇,抓起喻辰宿的手按在了他胸膛上,命令一般:“自己揉。”

    喻辰宿的胳膊软塌塌的,雪落秋一松手就止不住地往下滑,雪落秋为了证明给怀里还在淌泪的Straight Alpha看,只好抓着喻辰宿的手揉弄他的乳尖。

    那股热意又起来了,生殖腔也慢慢开了一条缝。喻辰宿能感觉到那里面的东西正透过那条细缝往外渗。

    这远比失禁带来的感官刺激要强烈多了。

    “怀孕了的话,这里是不会打开的。”雪落秋低声在他耳边说着,手又抚上了他的小腹,轻轻按压着。

    喻辰宿刚被从流沙里拽出来,还有点不能接受现实,但他知道自己的软弱并没有害死一条小生命,始终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小腹胀痛不止,里面的酒液被雪落秋弄得震荡不止,来回冲刷,甚至湿淋淋地撞上生殖腔口,一点点渗进去。

    可这带来的奇妙快感也让喻辰宿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他好像又出现了幻觉,感觉这个世界明媚得刺眼,却又美好无限。

    当然,这份美好止步于雪落秋抱他去厕所帮他做清洁。

    “用力。”雪落秋像给小孩把尿似的搂着喻辰宿的大腿,让他踩在水箱上,然后拔去了一直堵在他屁股里的塞子。

    酒液混着些白沫哗哗地倾倒出来,喻辰宿的身子一直在乱颤,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实在太爽。

    雪落秋担心他排不干净,还用手按压了几下。

    可生殖腔里似乎也有一些,喻辰宿担心那里会发炎,用腿勾着马桶盖子不让雪落秋抱走他,说什么也要把生殖腔里的弄出来。

    然而生殖腔口已经合上了,就算雪落秋拼命按也没有用,想要打开它就只有一个办法。

    喻辰宿闭着眼睛小声喘息,羞耻得不敢正视自己。他正用手指夹住自己的乳头往外扯,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揉搓另一边……

    直到两边被玩的肿了老高,生殖腔口那条小缝才微微张开。

    酒水混着被稀释的白浊稀稀拉拉落了几滴,随后便没了动静。

    “出、出不来……”喻辰宿倚在雪落秋怀里脸红的要滴血,手却像上瘾了一样还在变着花样玩自己的乳头。

    喻辰宿听见雪落秋不满地哼了声,没看到他的表情,不过想来他应该也没什么表情。

    雪落秋把他放在了浴缸里,拿起花洒调好了水,用脚踢他的屁股,“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