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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姨,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我朋友周周,明晚会一同陪我参加晚宴。”周柏树被任航推至秦姨面前相互问好,“啧啧啧小伙子长得真俊俏,看模样周小先生应该比少爷大一点吧。”周柏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可比任航不只大一点呢。

    “少爷也真是的,不讲清楚,先生还以为您会带个女朋友回来呢。”秦姨努努嘴,低扎的发髻晃来晃去,随后便领着尴尬微笑的周柏树上楼去了给他准备的房间。

    黑白灰三色的原木装修风格搭配着银灰金属作为点缀无一不体现着男主人孤僻的性格,秦姨边带路边说:“其实一开始不太适应,住习惯了除了感觉寂寞外也就这样了,周小先生要是不习惯就让少爷陪陪您。”

    POLIFORM的双人床上盖着烟灰色YVES DELORMES的真丝床罩,还有同款POLIFORM的沙发和衣橱。拉开被纱帘遮挡的玻璃门是客房独带的阳台,供饮酒使用。周柏树刚放下行李任航就迫不及待的做起了家庭导游,拉着男人逛东逛西讲解不停。

    “这房子还是我刚念高中不久买的呢,家里本来就不怎么来人,所以除了我和舅父住的主副卧室,家里还有两个客房,秦姨一间??????”

    “我一间。”周柏树插话道。

    “NO~NO~NO~你的床在副卧呢嘿嘿?????嗷!”任航在周柏树耳旁吹气,果然挨了一肘子。

    半拽半拖将男人拉至副卧门前,周柏树说什么死活也不进去。玩闹间他的视线走廊尽头的白色巨大双开木门吸引。“那是舅父的房间,走带你看看去。”说着任航拉起周柏树的手走向了走廊深处。

    扑鼻的檀木香,还夹杂着屡屡香烟烧过的味道,周柏树第一次觉得原来烟吸完也并不全是臭的。有他的客卧两个大。散乱的大床上披散着藏青色的丝质睡袍,周柏树匆匆看了一眼。墙边倚着一副秋日油画,有半面墙高。

    “舅父他不喜欢别人收拾他的东西,可以打扫灰尘但是物品他要自己摆放。”卧室再往里延伸是私人衣帽间与洗手间,周柏树就不太好去参观了。

    入门的64层被作为整栋公寓的入室会客中间层也就是0层,往上一层(65楼)为起居室和衣帽间,二层多功能层(66楼)包含着书房、音乐厅与私人影房,也就是整栋大楼的顶层住层了,楼顶的大平层可停直升机,梁先生还专门修建两块块区域用于养他的宠物马宝驹和观星。

    音乐厅的两扇大门被从中间推开,映入眼帘的是黑漆的三角钢琴,犹如玻璃的琴身反映着两人的倒影,四周摆着小提琴、中提琴、贝司、大提琴各式西洋乐器仿佛是一只小型交响乐团。

    白色纱帘被吹拂的地方摆放着一人多高的莱恩希利金色竖琴,高大的落地玻璃被制成整整一面墙,阳光透过纱帘射入室内,银色的琴弦闪耀着光芒,瓷砖地上是乐器们被拉长的影子。

    看着周柏树注视着竖琴的眼神,任航插话道:“那是舅父前女友的,她是名竖琴教师,不过运气不太好。”

    “什么意思?”

    “怀着孕被卡车撞飞一尸两命。”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柏树觉得自己开起了个不太好的话题。

    “我初中住校,对她没什么印象。偶尔吃过几次饭,是个话少温柔的女人。她死的时候只有舅父和他身边的人知道她怀孕的消息,甚至没告诉我。所以舅父怀疑是身边出了商业间谍,连累无辜的女人被对家害死。老实说我家梁先生身边女人很多,但是可以怀孕的我只知道她一个。”

    男孩讲述的云淡风轻,言语间仿佛对生死早已看淡,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周柏树无法想象从小到大任航看到过多少起因商业谋杀的案件了,他此刻只觉得身为一个平凡人长大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他不是平凡人任航也不是。

    周柏树试着转移话题:“梁先生还会这么多乐器呀?”

    “什么呀,钢琴是我的,那是我初中的必修课,不过舅父一直很想学罢了,可他太忙了。我只记得小时候他会吹口琴给我听。”任航边说边走向钢琴,支起琴盖。

    悠扬的琴声从男孩的指缝间传出,在宽敞的音乐厅内形成回响。阳光将他的侧脸轮廓分为两半,一半是天神的璀璨,一半是模糊的黑暗。平日里在自己身边蹦蹦跳跳的男孩化身为王子,不他于我而言本身就是王子般的存在,周柏树快速在脑中否认掉自己刚才的设想。熟悉的旋律从嘴边溢出,男人不自觉的哼唱起来。

    “I love you,Victor.”

    “But you’re not mine.”

    两人的声音不谋而合,视线在空气中交错,相约一笑。

    负一(63楼)是健身游泳以及娱乐区;最下负二(62楼)是收藏室与酒窖,收藏着梁一喆收购的艺术品与珠宝。

    整个0层被用作会客与就餐,入门过了玄关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庭院五针松,周柏树第一次见到在家里养松树的,而且还种在地板中央,树根处铺着白色的石子,让整个房子显得无比空旷。

    大厅向内延伸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会客厅,BAKER的两张皮质沙发相互对应,下压着宽广的羊毛地毯。中央空调开的很足,再配上暗色的家具让人心生压抑,明明室外温度早已接近33,周柏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反方向延伸处则是开放式的厨房与中餐区、西餐区。

    窗台外的露天泳池被养了一池的鱼,金色的法老王猎犬听见了来人的声音,从树下优雅站起朝着任航的方向叫了两声。“HI太阳!不好意思没和你打招呼!”任航蹲到犬前抚摸着太阳的脑袋,猎犬轮廓鲜明肌肉线条细长,眼神锐利,任航边摸边小声嘀咕,“怎么和我舅长得越来越像了。”

    周柏树想到了家中的小橘,姜虹会照顾好他的,她现在铲屎一绝。太阳尖尖的鼻子低头嗅着周柏树的裤脚,抬头看看他,金色的眼眸是男人的身影,他在认人。“好好闻闻,这是少夫人。”任航说到。周柏树慌张的望向秦嫂,还好厨房较远听不见男孩的说话声。

    午餐做的十分简单,秦嫂准备了秃黄油面,炒了几道家常菜,听任航说周柏树喜欢吃甜的,还特意做了一道青菜炒年糕。焦黄的青菜年糕外酥里糯,秦嫂不停的为周柏树夹菜,。

    周柏树只能不停地吃,肚子都鼓了起来,盘子空了一大半,看得任航很是满意。平时给男人夹菜吃几口他就把剩下的都夹出来,果然还是要让长辈来做这种事他才不会拒绝。

    好不容易可以回到房间,周柏树赶忙将裤链解开,他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躺着,仿佛再动一下就要吐出来了。任航轻抚着周柏树的肚皮帮他消食,滑嫩的质感,犹如怀胎四月。他看得出来男人现在撑到一动也不敢不动还有些瞌睡。

    “乖崽,让爸爸听听你的声音。”任航边嬉笑着边把耳朵贴上去。

    “滚!别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