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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一位珠宝设计学徒，不过只是暂时的，因为你的父亲是王城手艺最好的珠宝设计师。不出意外，他死后，你就会接下他的名头和店铺，成为王公贵族们的又一信赖的设计师。

    不过现在你的手艺也不错，一些还没有继承巨量财富，手头不算宽裕的小姐们会私下找到你，帮她们设计一些能在聚会出奇惊艳的小众装饰。你用的宝石和材料不算高级，但胜在心意，价钱上也比你的父亲便宜很多。毕竟请动你父亲的定金就抵得上那些小姐一年的生活费了。

    你的母亲是个落魄的贵族，家道中落且早逝，但依旧留了一栋城堡，以及算得上响亮的贵族封号给你。是的，你父亲是个平民，他入赘到了你母亲家。对一位男子来说，这不算是件光彩的事，但你的父亲沉默寡言，没有说过什么，自你母亲在你5岁时离世后，他也没有找过情人。看在他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的份上，你觉得他还是和那些富贵后转性的男子有些不同的。

    唯一遗憾的是，你长得并不像你那个忧郁而貌美的母亲。你的五官和你的父亲一样平庸，在满室陈列的华丽珠宝下更是平淡无奇，不过好在你遗传到了母亲碧蓝的眼睛和一头柔顺的、浓密的、微微打卷的黑发。

    古堡远离城镇，小时候父亲还会请一些家庭教师来城堡上课，但你现在快成年了，又没有展露出什么魔法天赋。你的体质其实也算比较特殊，用官方的魔法词汇来讲，你是一位“斯通”，即无感无用的石头，所有的魔法对你无效，但你也不能使用任何魔法。一般来说，那些健壮的斯通者会参与到各个城堡的防御工作中，但你的父亲显然不愿一位淑女进入一个满是肌肉壮汉的地方，所以等到那些女孩的必修课结束，城堡就又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模样。

    城堡不算很大，但只有几位女佣和两位父女的城堡也总是十分空荡。父亲一般只会呆在他的书房，专心对付一张又一张的设计图。这样压抑的气氛对一个正处活力旺盛的青春期的姑娘是很不好的，虽然很孤独，但你没有变得阴郁，因为你有一位沉默的，温柔的朋友。

    他叫赛雷尼缔，是一条人鱼。

    说到这个你还要感谢你的曾曾曾祖父，他是个人鱼迷，在设计这个古堡时他修建了十分完美的巨型观赏池，甚至有许多与屋外池水连通的地下管道，方便人鱼更好的运动。但现在很多管道和水箱都废弃了，屋外的水池也常常飘满两岸的树叶。自从家族落魄后，你们就没有精力和财力饲养人鱼了。

    现在还留存的一条人鱼也不是当年那些美到惊人的纯血人鱼留下的后代，而是你七岁时收到的生日礼物。那时的你十分冷漠，长时间的独处使得你越发孤僻，鲜少说话。家庭医生到访后，对你的心理健康作出了不太好的评估。

    “饲养一只宠物或许有利于小姐的身心健康。”医生提出建议，于是父亲就陪你去了王城最大的宠物市场。

    你很少见到那样烦恼喧嚣的场景，无数各式各样的商人牵着稀奇古怪的物种在售卖，在这里你可以见到所有大陆上可以被捕获的物种。骨子里的排外让你并没有表现出一个正常孩童该有的兴奋雀跃。你的父亲带你走过了无数商铺，柔美耀眼的精灵，毛茸茸的兽人，以及小巧乖顺的动物……这一切都没有引起你的兴趣，无论店铺老板如何热情得推销，你也只是冷漠得摇摇头。就在你父亲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你看到了角落里的那条人鱼。

    这是一条还没成年的幼年人鱼，蜷缩在狭小的水箱里，紧闭着双眼。在一众五彩亮丽的人鱼中它是那么的不起眼，但那银色的鱼尾依旧闪着细碎的光芒。随着鱼尾波动带出的水纹，海藻一样的银色长发轻柔得漂浮在水中。

    就像流动的，永不氧化发黑的银。

    世人多爱耀眼的黄金，珍奇夺艳的各色珠宝，你却喜爱素雅的、易于发黑的银。

    于是你少见的，拉了拉父亲的衣角，指着那个水箱说：“我要它。”

    父亲皱了皱眉头，古堡的维护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虽然自己的生意不错，但采购珠宝，获取信息的费用也是不菲。古堡里许多不实用的观赏水池和管道已经废弃了，再重新收拾要花一大笔钱。

    店家走过来，为难得说：“先生，您确定吗？这是一条低等银尾人鱼，还没分化，而且有缺陷。”

    老板大力敲了敲水箱的玻璃壁，幼小的人鱼睁开眼睛，同样是漂亮的银色，但那里面没有养殖人鱼常有的讨好魅惑，而是一片空白，犹如一块毫无温度的银块。

    店家耸了耸肩道：“您也看见了，这条人鱼没有魅惑之力，它是个哑巴。一条没有美妙歌喉的人鱼，又没有出众的颜色，今年再卖不出去我们就要处理了。这种人鱼如果买回去作宠物实在太过无趣了。”

    人鱼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无悲无喜，你突然感到一阵宁静放松。一个安静的伙伴，永远不会提出任何异议，也不必在面前维持面部表情。

    在你的坚持下，父亲最终买下了那条人鱼，只花了一般人鱼市价的五分之一，店家几乎是以肉铺的价值来衡量这条废鱼。

    古堡里的水池被重新修缮，但也只是一小部分。为了节约换水的成本，纷繁复杂的管道全被封起来。你搬到了那个有着水池的房间，并将书桌紧挨着巨大的玻璃壁，在你、画设计图时，人鱼就飘游在玻璃的另一侧，静静的看着你。有时你会爬到水池边缘，看赛雷尼缔在水中游曳，两侧的尾鳍如轻薄的银色绸缎在水中漂浮。

    赛雷尼缔十分安静，不光指他先天的哑巴，他连游动甩尾的水声也很少，只有当你召唤他时才会甩动尾巴上浮。

    这日，你刚刚解决完一位矜贵小姐的订单要求，长时间的笑容使两块肌肉僵在脸上，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的胯下脸，恢复平日冷漠的、毫无表情的脸。

    倒不是你不乐意，相反，这样肆无忌惮的摆露出冷漠是你最放松的时候。

    你拿出一个锦盒，顺着高耸的楼梯向上爬到水池的边缘，手掌朝下拍了水面三下。水纹一圈圈扩散开来，幽深的水底，一点银光逐渐向上浮动。

    “哗啦”一声，一颗银色的脑袋探出水面，这是你的人鱼赛雷尼缔。

    和十年前相比，他长大了很多，并且成功分化成了雄性，他的面容更加深邃，鳍耳变得尖利，身躯在性激素的影响下变得结实有力，上身光滑的皮肤包裹着分明的肌肉，流畅的线条从腰腹滑下去汇入银色的鱼尾。

    如果不看下半身和鳍耳，赛雷尼缔完全是一个英俊的成年男性了。

    但他的变化在你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他分化成什么样，他依旧是那个沉默的、毫无波澜的赛雷尼缔，这也是你这些年一直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

    一块恒久发亮的，美丽的银子。

    你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用银线穿成的贝壳项链，贝壳被打磨的发亮，银线则展现出你再一次进步的锻造工艺。

    赛雷尼缔默契的将自己长长的银发挽到胸前，背对你露出洁白的脖颈。

    你将项链小心的系好，将人鱼的长发从线圈中抽出来。赛雷尼缔转过身来，手蹼摸了摸胸前的贝壳，低头看了看项链，又盯着你，银色的眼睛里有一点微微的波动。你知道这表示这赛雷尼缔对此很喜欢。

    你伸出手扶上垂挂的贝壳，那里因为赛雷尼缔蹼上的粘液而变得湿滑，你满意得看着自己的作品。

    欣赏了一会儿你就爬下梯子返回了地面，赛雷尼缔也贴着玻璃下沉到和你相同的高度。这样你可以看到他的全身，项链的银光应和着鱼尾鳞片折射出光亮，赛雷尼缔双手趴着玻璃沉默得看着你。你走上前，将手贴近他的蹼，默默地看着他。

    最近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面接手，你喜欢设计珠宝，和那些安静的、漂亮的宝石打交道，但你不喜欢和要求众多的贵妇人、伺机坑钱的供货商交谈。

    你觉到很累，赛雷尼缔感到你的低落，手掌撑着玻璃一用力，向后滑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漂亮的尾鳍全部长开，长长的鱼尾甩出了精巧的圆弧。

    这是赛雷尼缔对你最亲昵的表达，你喜欢观看赛雷尼缔在水中灵活的游动，就好像观察一块充满塑造力和生命力的绝佳银质材料。这让你的大脑感到愉悦，暂时忘却所有烦恼。

    人鱼向后游了一点，刚刚摆动产生的水泡汇聚在赛雷尼缔身边，你看到他的下腹有一块粉红色的痕迹，在一片银色中十分显眼，好像一朵艳丽的樱花。

    自从赛雷尼缔分化后那块粉色就会时不时出现。现在是赛雷尼缔的发情期？

    你皱着眉头想了下，赛雷尼缔的发情期十分不明显，你听说有些雄性的人鱼在发情期会昼夜歌唱求爱，不停的在水中翻滚缓解焦躁。赛雷尼缔从没有这些症状，即使是最难熬的分化时期，他也只是变得不爱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不是看到了水池上漂浮的白色粘液，你都不知道赛雷尼缔分化成了雄性。

    本来平时的你不会理会赛雷尼缔的易感期，但前几日宴会上听到的一些话语却在此时突兀地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假面舞会，你被订购了贵重珠宝的伯爵夫人邀请，陪在她身侧，时刻观察珠宝在她大殿灯光下不同的折射效果，为此她可以在舞会后知道哪种宝石最耀眼，最能在水晶灯下衬托出她诱人的肌肤。

    在舞曲间隙间你无意听到一位热衷于异人性器、与伯爵夫人臭味相投的夫人向她们炫耀家里最近分化的雄性人鱼。

    那位夫人将与人鱼的交合描绘的天花乱坠，称赞在水中听着人鱼诱惑的歌声达到高潮是一种登上天堂般的快乐。并且她将人鱼独特的性器叙述地十分诱人，人鱼的性器十分灵活，充满粘液，从头到尾都可以随意念弯折……

    后面的话你没怎么听清，如果那位夫人讲的不是人鱼，你连前面的污言秽语也不会听进去。

    看着那片突兀的粉色，你第一次开始思考，赛雷尼缔是否有性欲。

    一旦将赛雷尼缔作为一位性成熟的可做爱对象来看，你就得重新开始打量他。从体力和外表来讲，赛雷尼缔远超一般的成年男子，这是人鱼与生俱来的优势。你知道那看似柔美的鱼尾蕴含的力量可以一下拍死一头成年海豹，人鱼光滑洁白的肌肤和被海洋之神赐福过的容貌又使得他们高贵如海中王子。不过这也是人鱼自古以来遭受打量捕捉，在宠物市场上经久不衰的悲剧起源。

    你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另外作为一个初次做爱对象来说，没有人比赛雷尼缔更适合。十年的相伴让你们对彼此有充分的信任和了解，赛雷尼缔也不会像那些花花公子一般，在得到一位女子的身体后将此当作炫耀的资本。

    想到这里，你毫不犹豫的开始解开身上的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