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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指他吧?

    刘助理没吱声,很快,四号病房内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在秦宁视野中。

    是男主。

    秦宁心说,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而季应闲跨出病房,视线越过刘助理,一眼瞥见不远处的病弱青年。

    他很瘦,穿了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外面披着白色羽绒服,怀里抱了一团乱糟糟的暗红色毛线围巾,一张苍白秀丽的脸半边埋进衣领,眉眼疏淡,看他的目光沉静如水,没有含杂半点情愫。

    好像真的不再喜欢他了。

    季应闲凛厉的长眉微微挑高,径直走来,他身着深黑西服,周身挟裹着凌人气势,注视秦宁时,目光锋锐又冷厉。

    秦宁毫无惧意的对视上那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瞳,神色波澜不惊。

    季应闲停在距离秦宁两步的位置,神态肃冷,有种居高临下的傲然。

    他沉目盯着秦宁,一字一句的问:“你跟老头子说了什么?”

    他声线冷冽暗哑,带有一丝磁性,听上去很悦耳,但此刻落在耳中,却像夹杂着丝丝冰凉的冬雨,裹着刀刃,又冷又利。

    kiko有些待不住,在围巾中耸动,秦宁暗中轻拂kiko,安抚它的躁动。

    须臾,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出季应闲俊美的脸庞,不急不缓的说:“季先生在问及某件事之前,是否应该告诉我,指的哪件事。”

    闻言,季应闲短促的笑了声,含着某种不知名的讥讽情绪。

    在他看来,这个姓秦的不但懦弱无能,背地里还喜欢搞小动作,两面三刀,最让人瞧不上的,就是这种虚伪做派。

    他仔细看着秦宁那张秀美精致的脸,嗤笑道:“老头子为什么在我这里矢口否认退婚,个中原因,恐怕没人比你更清楚。”

    秦宁恍然明白,原来季老爷子在季应闲那里反悔,这人来找他算账哪。

    他说:“清者自清,你不相信,可以查。”

    以季应闲的能力,这点小事,根本找不到他这儿来,归根结底,他对他有偏见与不喜。

    秦宁不喜欢处理这种事,对他而言纯属浪费时间,留下这句话,便推门回病房,然后把门关上,还顺手落锁。

    季应闲:“……”

    旁边的刘助理吸了口冷气,清晰听见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他不禁扶额,秦少爷这次没哭,可季总却要被他气死了。

    季应闲冷着一张俊脸,忽然回头。

    刘助理挺直腰背,迎着对方扫视的目光,如芒在背。

    季应闲吩咐道:“查查他通讯记录和行踪轨迹。”

    刘助理:“好的。”

    晚七点。

    季家老宅。

    正在浇花的保姆周姨忽然瞧见季应闲开车回来,十分惊喜。

    她抬手就想打招呼。

    “应……”

    刚一出声,却见季应闲面目阴沉,大步流星往别墅楼走去,高大结实的身躯充斥着磅礴怒火,气势凌厉,颇为慑人。

    周姨看着季应闲长大,对他的情绪变化一目了然,不禁暗忖,什么事这么生气?

    她忙放下水壶,小跑着追上去。

    “应闲,你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知太太和——”

    “周姨,我爷爷在哪儿?”

    季应闲冷声打断她的话,他咬肌抽紧,目光寒戾,“他现在人在哪儿?”

    说这话时,眼底宛如喷着两簇火。

    周姨见他气势汹汹,为了熄火,现场编了个借口,回答:“老爷子现在不在家,今早去南城探亲,元旦才回。”

    往年探亲是春节后,这才十一月,探哪门子亲。

    季应闲能信这话就怪了,目色一敛,脚下步伐愈发加快,几步将周姨甩在身后,他大步进入前厅,鞋也没换,直接上二楼。

    季氏夫妻正在客厅吃水果,见他突然回家,连句招呼都不打,闷头就往楼上走。

    季父冷着脸呵斥:“你给我站住。”

    季应闲充耳不闻,甚至走得更快,任他爸在客厅气得呕出一口老血,脚步也没慢过半分。

    今天他非得找老头子把话说清楚。

    他分明许诺秦宁婚约无效,秦宁也没跟他再联系说反悔,怎么到他这儿,退婚协议就不作数了,狡诈,太狡诈了!

    两分钟后,他站在季老爷子常用的书房外,抬手叩门。

    与其说是敲,倒不如说是砸,他掌掌拍在门上,那两扇实木门都跟着颤动。

    不多时,季老爷子稳重苍老的嗓音透门传出。

    “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季总:他不喜欢我,可太好了

    后来的季总:他不喜欢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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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哈:是人就逃不过真香定律,小季总也不例外(仰天大笑 jg)

    第9章

    季应闲推门进去。

    书房装饰偏中式风格,家具都是雕花镂空工艺,左侧两堵墙靠置书架,每一个格子密密匝匝摆满书籍,世界名着、近代历史、当代文学、欧洲简史,一应俱全。

    季老爷子端坐在书桌前,戴了一副老花眼镜,正在看一则时事报纸。

    听闻动静,他抬头睇了眼,不咸不淡的说:“你来了。”

    这语气稀松平常,仿佛预料季应闲会来。

    季应闲薄削的唇角生硬抿着,眉眼锋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开始动怒了。

    他沉声道:“你答应只要秦宁愿意退婚,就同意解除婚约,从此这婚约不作数,往后再也不提,怎么事情临到头,你却反悔,是不是……”

    季应闲拳头攥紧,手背薄薄的皮肤下凸现几道遒劲的青色脉络,眉宇间更笼着化不开的薄戾。

    他咬肌绷紧,俨然气极了。

    “你是不是不打算把东西还给我。”

    季老爷子放开报纸,悠哉的啜了口茶,慢慢品味,表情云淡风轻,全然没搭理他,跟怒目切齿的季应闲形成鲜明对比。

    季应闲得不到回应,脸上阴云密布,又碍于什么不能发作,顾自强压火气,规规矩矩喊道:“爷爷。”

    季老爷子正眼看他,“还知道我是你爷爷?”

    季应闲满脸隐忍,“爷爷,把东西还给我。”

    季老爷子摘下老花眼镜,揉捏着眉心,不急不缓的说:“东西,我会给你,只是你答应的事,做到了么?”

    闻言,季应闲脸色一黑,正欲发作,但顾虑到自己的目的,他薄唇紧抿,半晌,开口道:“娶他,我做不到。”

    “我不喜欢他,你一再强迫我娶他,只会让我更讨厌他。”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娶他了?”

    季老爷子理所应当道:“我确实很欣赏秦宁那孩子,又和秦老有多年情谊,但你如果真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行押你去领证结婚。”

    季应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