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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宁目光停在界面中那个全黑头像,表情微滞。

    这个【xian】是谁?

    对方不同其他人,申请时没有任何备注。

    秦宁顿了一息,认为季应闲没可能用两个微信号,况且就算有两个,对方也没有加他的理由。

    秦宁照例删除。

    他关闭手机,安心休息。

    另一边的季家老宅。

    季应闲擦着湿发从浴室走出来,松软的浴巾围在腰际,他身材比例极好,肌群线条流畅,像极了一件雕塑完美的艺术品,每寸都恰到好处。

    他走到床边,手臂一垂,拿起床头的手机,划开解锁。

    界面切入微信。

    没任何消息提示。

    季应闲目光定格,脸上没什么表情。

    半分钟后,他随手把手机扔床上,起手将短发拢后,露出鲜明锋利的眉眼,那双灰蓝色的眼瞳被热气熏染后,沉得像深海的无尽漩涡。

    这时,门被人敲响。

    周姨声音透过实木门传进来。

    “应闲,洗完澡了么,老爷子让你去楼下客厅。”

    季应闲闭了闭眼。

    “来了。”

    他换衣服下楼。

    一楼客厅。

    季老爷子正笑呵呵翻日历。

    季应闲长腿迈动,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双臂舒展,下颚轻抬,姿势非常的恣意悠闲。

    用季老爷子的话说,就是没个正形。

    季父看着碍眼,皱眉道:“把你的腿给我摆正。”

    父子俩均从季老爷子手底下长大,接受的教育方式颇为严格,跟训教新兵没两样,然而两人却养成截然不同的性格。

    季父严于律己,难容瑕疵,是个极其严谨的完美主义者,掌控欲也非常强,奈何有个属疯狗的儿子,拴不住,管不了。

    季应闲跟他爸性格全然相反,自小乖张难驯,从调皮捣蛋的孩子王到倨傲肆意的小季总,做事特立独行,剑走偏锋,令人尤为头疼。

    十六岁那年他被匪徒绑架,只身与之斗智斗勇,非但成功自救,还顺手帮警方把俩绑匪锤成猪头。

    当时他一度成为热门采访对象,因长相俊美,又继承俄罗斯血统的祖母那双灰蓝眼睛,属实火了一阵,不少影视公司找上门,想签他。

    季老爷子为人传统,讨厌娱乐圈那套做派,前来的娱乐圈人员都被他一一拒绝,为避开骚·扰,季应闲也被送往国外念书。

    简单来说,季应闲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

    季父的话对他自然不起作用,但两父子向来不对付,季应闲撩起眼皮看了他爸一眼,没动。

    季父气die,板着脸正要训人,季母忙拉了下他手肘,“应闲难得回家住,你就别挑刺儿了。”

    季母起身跟季父调换位置,坐到季应闲身边,说:“应闲,既然回家,不如多住几天,我让周姨做些你爱吃的。”

    季应闲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季母颇为高兴,赶紧去跟周姨合计做菜的事,季父则睇他一眼,没吱声。

    季老爷子阖上日历本,抬头扫视这对父子,说:“日子对好了,下个月初二。”

    季父问:“爸,酒店定老地方?”

    季老爷子说:“交给你安排。”

    话落,他转头盱着自家没正形的孙儿,说:“宴会当天,我会跟亲朋好友说解除婚约的事,你确定不后悔?”

    季应闲眼尾上挑,“爷爷,我什么时候做事后悔过?”

    季老爷子瞧他一副自信坦然的模样,拳头就石更了,又考虑自己亲口答应,只能作罢。

    他疲惫道:“不悔就行。”

    撮合小宁和自家孙子多年,也确实让他有些倦意,况且自家孙子愈发不喜小宁,两人现在没那种心思,反倒省事。

    年轻人的感情,由他们自己捣鼓去。

    随后季父搀扶季老爷子上楼休息,季应闲没多留,也回自己房间。

    他闭眼躺下,大概有十来分钟,又从床头摸出手机看了眼,微信照旧没什么动静。

    季应闲皱眉,直接关机睡觉。

    秦宁在医院休息了大概一周,身体恢复不少,kiko也彻底好转,每天活蹦乱跳的,在客厅疯狂跑酷。

    林护士每天来做检测,都会逗它几分钟,今天如旧拿逗猫棒陪它玩了会儿。

    秦宁一直在忙着写研究方案,没注意期间林护士多次余光偷瞄他。

    直到秦宁起身倒水,无意间察觉林护士在瞄他。

    秦宁:“?”

    他问:“林护士,我今天哪里很奇怪么?”

    林护士讪笑,“哎呀,被你发现了哈哈哈。”

    “你没有哪里奇怪,就是……”

    她欲言又止,手轻挠脸颊,说:“秦先生,你上周是不是去过地铁站?”

    秦宁一愣,“去过,怎么了?”

    “你上微博热搜了。”

    热搜?

    秦宁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上微博热搜。

    他点开网页搜索,从搜索引擎跳转微博,映入视线的,是一排热搜词条,但他不擅长用电脑版微博,又换成手机。

    界面转到热搜页,前排词条爆热。

    地铁 老人被推爆

    富二代恶意伤人

    季应闲未婚夫爆

    很显然这三条热搜直指秦宁。

    前两个热词中,首个新闻便是记者采访群众的视频,多数人不知情,少部分人含糊其辞,说大概看到老人被推倒,不过都经不起细究。

    新闻视频下方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无一例外都在骂秦宁,一个比一个说得难听。

    林护士斜睨秦宁脸色,说:“秦先生,我相信你没有推他。”

    秦宁一笑,“谢谢。”

    其实他并不生气,媒体标题的引导性很强,民众极容易被煽动,这种情况在现实世界没少见,不足为奇。

    林护士听他语调温和,根本不计较,心中一痛,秦先生就是人太好,什么人都来欺负他,好气哦。

    她性格直率,见不得这样不公平的事,暗中下定决心,号召姐妹们去帮秦先生怼那群不问是非的新闻。

    林护士走后,秦宁没有再关注微博,热度一过,此事也就结束,没必要分神去计较。

    他得先将研究生物瓣膜材料的实验方案完整写下来。

    秦宁这边云淡风轻,秦家便是愁云惨淡。

    秦家明花钱查出律师函出自谁手,当他拿到对方电话号码与姓名时,表情很怪异。

    他妻子关如慧同样一脸愕然。

    她说:“怎么是他?”

    秦家明脸色阴沉,没说话。

    关如慧紧张道:“秦宁找他是什么意思,示威?难道秦宁知道了什么?”

    秦家明若有所思道:“无论他什么意思,这个韩兆都需要见一次。”

    季应闲吃过晚餐,去花园遛狗。

    他家养了条德国黑背,精力贼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