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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现在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他是单身,任何人喜欢他的人,都有资格追求他。”

    陆修撩开长发,背靠轮椅,觑着他。

    “除了你。”

    季应闲唇角压直成一线,满目愠色。

    他下颚线条绷直,显得格外硬朗,俨然生气了。

    但不知是为哪一点生气。

    季应闲抿了抿唇,生硬的回答。

    “我没有追求他。”

    陆修拖长音地“哦”了声,意味深长的腔调,让季应闲有被窥探的不适感。

    季应闲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斜睨他,灰蓝眼瞳中染着薄戾。

    “你不喜欢男人,为什么招惹他?”

    陆修道:“他很有趣。”

    “我欣赏有趣的人,他很有意思,倘若留在他身边,或许会有更多趣味。”

    “陆修!”

    季应闲鲜少这样生气。

    “这不是儿戏。”

    陆修笑意减弱,“季应闲,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么?”

    季应闲猛地怔住。

    秦宁和汪海前往楼下。

    目前实验前期出现诸多问题,单纯依靠微信谈话,以及柯松传递信息,已不足以解决问题。

    今天老钱特地带着研究实验数据,来到医院,与秦宁面谈。

    他们在温室花园约见。

    秦宁到温室花园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他带了笔记本电脑下楼,先开机,点开电子档,查看自己写的生物瓣膜材料的研究方案。

    怕老钱找不到路,秦宁提前让汪海去医院门口接他。

    秦宁看了片刻,汪海领着老钱从门口过来,老钱也带着资料和电脑,他匆匆赶来。

    老钱也是着急了,一周过去,实验毫无进度,几个用于对比的隔离箱,均没发生变化,让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现问题。

    将具体情况给秦宁汇报后,他委婉表示想跟写出该实验方案的科研员,面对面沟通,但被秦宁婉拒。

    秦宁说:“这位科研员是我老师,他平时很忙,无法出来见面。”

    在老钱与几位研究人员眼中,写出这个实验方案的科研员,是业内顶尖人物,非常忙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再提此事。

    秦宁听完他说的几个问题,想了想,说:“你用he染色观察胶原纤维束的编织形态。”

    老钱不解其意。

    秦宁继续说出后面的部分。

    “先用我提到的这个方式,再用weigert染液染色,观察弹性朊的分布与走向,借此获取与材料力学性能有关的结构信息。”

    “又或者,再尝试别的方式,比如瑞士染色法,用普通光镜去观察心包片上种植的血管内皮细胞形态、多少及排列状况。”

    秦宁提出两个办法后,又说:“不能一成不变的依靠传统的模式,既然我们选择研究新的生物薄膜材料,那势必要从鲜少入手的地方开始。”

    “国内外的文献都可以参考,我说的两样均是资料网站上,各位有能力的科研员提出来的方式。”

    老钱也算是很有经验的研究人员,又有心脏科医生的背景,但他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起头,来开始这次的实验。

    实在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眼前这个青年并非大家猜想那样,是个富二代草包,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钱说:“秦先生,你对科研知识了解颇多,信手拈来,怎么没有走这一行的路,如果你进入这一行,势必会成为极具影响力的科研员。”

    秦宁浅笑,眸中有些无奈。

    “钱叔叔,不瞒您说,这次研究实验的项目,正是我唯一的救命办法。”

    老钱一愣,面容惊讶,“难道你?”

    秦宁点头,“我天生心脏病,瓣膜出现罕见病变,要想活下去,只能依靠这个新的生物瓣膜材料,用以置换。”

    “科研之路漫长,不知我能不能等到。”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笑容落在老钱眼中,竟有丝丝苦涩。

    这孩子分明这么年轻,怎么会得这种病。

    难怪每次见他,他都面无血色,看着极为清瘦,原来是患有重疾。

    老钱轻拍秦宁肩膀,“秦先生,你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去研究,为你为全国去争取实验的成功。”

    秦宁点了下头,“我相信您。”

    老钱来时愁眉苦脸,从秦宁这里找到解决办法,整个人都相当亢奋,恨不得马上回到研究室。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跟秦宁汇报实验进度后,他带着那堆东西风风火火的离开。

    在温室花园待了会儿,汪海便催促秦宁回病房。

    温室花园固然温度适宜,但对于秦宁来说,略低。

    前几次秦宁在温室花园呆过,回病房后,夜里咳得厉害,那段时间清减许多,连一声都感叹他太瘦了。

    汪海跟在秦宁身边有段时间,多多少少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得不多用些心。

    两人回了病房,秦宁想起一件事,便调出手机日历,看了看农历十月十九是哪一天。

    农历十月十九是下个月三号。

    这天是秦老爷子的忌日。

    秦宁一直放在心上。

    现在距离三号仅有几天,他得腾些时间出来。

    秦老爷子墓地在淮山,滨城过去有一定距离,需要开车。

    但这不是主要问题。

    重点在,他得找机会把季应闲诓到医院门口,方便他出行。

    思及此,秦宁更加忧虑。

    季应闲的手臂将要完全恢复,届时再想骗他来医院,难上加难。

    离开医院的限制不知是一辈子,还是有期限,但无论哪一个,都让秦宁颇为头疼。

    一号病房。

    贺凌寒看着秘书发来的出差邮件信息,眉心紧皱,面容冷酷,好像不太乐意。

    李威坐在客厅角落,按戳戳跟同事对了个眼色。

    两人开始眼神交流。

    李威:你有没有觉得老板最近怪怪的?

    同事:还……好?

    李威:你仔细看,他这几天就没笑过,但莫名心情很好,也没说扣工资的事。

    同事:老板有笑的时候?他整年不都这副冰块脸么,你怎么看出来他心情好?

    李威摇摇头,没想到同事这么缺乏观察力。

    他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

    老板不对劲。

    具体老板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但他隐隐觉得跟秦先生有关。

    那天秦先生退回所有礼物,老板脸冷得堪比滨城那条结冰的滨河,室温骤降,冷得他抖牙。

    当他以为老板将要大发雷霆时,老板忽而呢喃一句,什么“他果然对我”,后话没听清,但老板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缓和。

    他发誓没见过老板变脸这么快,跟翻书似的,前一秒乌云密布,后一秒阴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