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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见溪“啊”了声,摆摆手,腼腆地笑了下,说:“我……我正追着,还没追上哪。”

    黄老教授明白了,敢情正追着,没定下来,这孩子不敢走。

    他沉思片刻,说:“老师建议是你可以跟他沟通清楚,况且你的离开只是短时间。”

    “那孩子如果对你有心,他会愿意等你的。”

    沈见溪是实验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跟他孙子差不多大,性子单纯,他难免多些照顾,也担心这孩子会被人欺骗。

    黄老教授又说:“不放心的话,离开前,你约上那孩子,我们一起吃个饭,老师替你把把关。”

    沈见溪连连点头,“那我去约他。”

    黄老教授见他高兴离开,慈爱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贺氏集团。

    助理将所有近期堆积的文件全部搬到执行长办公室。

    他离开后,李威挨个按照时间分类。

    老板有强迫症,送入办公室的文件必须分类规整,否则就得挨骂。

    李威哭着整理,心说,我这算身兼数职,得加钱。

    他这边整理着,又看了眼办公室。

    室内的文件已堆积成山,而他的老板正在沙发上休息,身上盖着西服外套,侧颜硬朗又冷酷。

    最近老板一直在公司忙碌,医院那边迟迟没办理出院手续,他问过,但老板表情很古怪,也没说办或者不办,就这么拖着。

    李威正看着,那双闭着的双眼乍然睁开。

    他吓了一跳,忙低头继续忙,窸窸窣窣,搞得好像很忙的样子。

    贺凌寒坐起身,捏着眉心,脸色阴郁。

    沉默片刻,他开口说话,大抵因睡过觉,嗓子略低哑。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打公司电话?”

    李威:“?”

    老板什么时候过问这些事了?

    李威仔细一想,老实摇头。

    贺凌寒眉头紧皱,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

    “我手机有人打电话么?”

    李威也摇头。

    接着,贺凌寒又陆续问了几个。

    李威一直摇头。

    贺凌寒脸色非常难看,冷酷异常,把刚进门的助理都吓跑了。

    贺凌寒抿紧唇。

    良久,他咬牙切齿问:“他就没有再联系我?”

    李威问:“他是谁?”

    贺凌寒:“……”

    很快,李威反应过来。

    “老板,你是说秦先生么?”

    贺凌寒盯着李威,没回答,但无声胜有声。

    这个眼神,李威秒懂。

    李威心说,让你别搞骚操作吧,偏不信。

    贺凌寒不说话,李威也不敢再接话。

    两人就这么默然了半分钟。

    贺凌寒正要回复,办公室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

    “董事长。”

    接着,贺父推门而入。

    他看了眼室内两人,朝李威抬了下手,做了个“你出去”的手势。

    李威立刻离开。

    贺凌寒问:“什么事?”

    贺父说:“今晚有个酒会,你张伯伯一家也去,他女儿刚留学回来,你们正好见个面,认识一下。”

    贺凌寒冷脸,“不去。”

    贺父苦口婆心道:“你也二十多岁,可以成家了,你妈盼着抱孙子,你不能给她点盼头?就当去应酬。”

    “再说,你这老是拒绝认识女孩子,不得不让爸怀疑你有点问题,要不你抽空去医院做个检查?”

    贺凌寒:“……”

    贺凌寒满脸黑线,“我没有任何问题。”

    贺父摇头,“那你怎么一直没有对象,你老是板着脸,像别人欠你钱,又不爱笑,你这样子,没有人会喜欢你——”

    “有人喜欢我。”

    贺凌寒突兀的打断他。

    贺父:“?”

    贺凌寒再次开口。

    “有人喜欢我。”

    显然这次底气更足。

    贺父叹气,“人家喜欢你没用啊,关键你不喜欢人家,那也成不了。”

    贺凌寒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欲言又止,没说出来。

    贺父看他表情,觉得有戏。

    他问:“那你对她感觉如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见过么,要不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

    贺凌寒皱眉拒绝,“他不喜欢。”

    贺父:“???”

    私立医院。

    季应闲满身寒气地从盥洗室出来。

    盥洗室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凉意骤然散开,离得近的刘助理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惊讶地看着季应闲。

    这十二月的大雪天,零度以下气温,季总清晨洗冷水澡?

    他疯了。

    刘助理脑海里浮现这三个大字。

    季应闲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大马金刀地落坐沙发,眉眼异常锋利,他灰蓝色眼瞳深沉几分,滚动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刘助理继续忙工作的事,好跟上季总的日程。

    季应闲足足沉默了半小时,他转头看旁边的刘助理。

    他说:“刘勋,你会对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石更么?”

    刘助理:“???”

    刘助理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季应闲闭眼后仰,丢下惊雷般的一句话,便没再开口。

    刘助理忐忑望着自家季总,神色惊疑不定。

    许久,季应闲问:“李坦的事查得如何?”

    刘助理扶了下眼镜,“资料已发送至邮箱。”

    季应闲“嗯”了声,说:“放你半天假,明早再过来。”

    刘助理喜获假期,有点小高兴。

    他起身收拾东西,想到一件事,抬头问:“季总,什么时候办出院手续,明天是最后一次理疗。”

    季应闲没搭话。

    刘助理也耐心等着。

    大概有五六分钟,室内响起季应闲的回答。

    “元旦后再说。”

    晚夜六点。

    冬季入夜快,这会儿街道路灯已亮。

    派出所门口。

    李小舅推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往外走,他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一脚。

    “这么大个人,能成什么事!”

    李展脑袋缠着纱布,被他一踹,脸色也不太好看。

    “爸,别动脚行不行,我这头还痛着。”

    “痛个毛,你惹事时怎么不叫痛,啊?谁让你打林菲的,还跑去她单位闹事,你嫌你在单位名声还不够臭?”

    李小舅一顿数落,李展反而沉了脸。

    “臭不臭有什么意义,反正也快被开除了,至于打林菲那个贱人,你说我打她做什么,她他妈给我戴绿帽子,我能忍?”

    “开不开除又没定,你慌个屁,老子还在哪,谁敢动你。”

    李小舅推着他上车,两人上车后,他摸出根香烟,点燃。

    他边抽边说:“不行就离,你打她做什么,事情闹成这样,怎么收场,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老子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