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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织袋中的空瓶撒得四处乱滚,但他人没事。

    秦宁站稳后,看他手忙脚乱,也帮忙捡空瓶。

    这拾荒匠始终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旁边的保安一见,怕这些空瓶挡道,赶紧过来帮忙,几个人两三下收拾完,保安把拾荒匠赶到边上去,以免挡着行车道。

    拾荒匠托着编织袋去旁边,跟秦宁擦肩而过,他走了两步,突然悄悄回头看秦宁,眼神有些阴毒。

    保安催促一句,他又继续埋头,往边上走。

    秦宁没注意这异常的拾荒匠,迈腿过红绿灯,去街对面。

    很快,他到汪海停车的位置,汪海下车给他开门,秦宁示意不用,刚自己打开车门,忽地一顿。

    秦宁转头,往小区外围栅栏尽头的转角看去,那里有棵很大的三角梅树,树下空荡荡的。

    寒冬中光秃秃的三角梅树枝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人从那里经过。

    汪海见秦宁不上车,直直望着那边,神色有些警惕。

    “秦先生,怎么了?”

    秦宁摇摇头,“没事。”

    那边没人,大概是错觉。

    秦宁弯腰坐进车厢,汪海也看了眼,没发现那处没什么异常,他发动引擎,出发。

    待他们的车驶出停车位,远去。

    那株三角梅树的转角,慢慢冒出一个漆黑的机车前轮。

    紧接着,戴了头盔的高挑身影驾着机车,从三角梅树后完整走出来,长腿支在湿漉漉的地面,望着秦宁离开的方向。

    *

    海城。

    某小镇码头。

    年轻女人领着西装革履的俊美青年,沿海岸走下码头一侧,挨着井然有序的各色船支,走到一艘老旧破船边,停下。

    她灵活跳上船头,往里扯着嗓子喊。

    “阿公。”

    被她手臂撑着的老旧破船,在海边轻轻的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马上要散架似的。

    刘助理看了眼这破破烂烂的船,心想,这还能出海捕鱼么,扛得住大风大浪?

    年轻女人喊了几声,船舱中回应了一声。

    那声音异常疲倦苍老,像强扯着呼呼吹动的鼓风机,又像被烟熏过一样沙哑。

    年轻女人回头咧嘴笑,常年出海令她双颊有皲裂的红痕。

    “阿公在啊,你们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吧。”

    季应闲颔首,“多谢。”

    她敏捷地跳下船头,踩着水跑来,刘助理又感谢几句,给她塞去几张百元大钞,她乐呵呵的走了。

    这时,有人在咳嗽。

    季应闲看向挂着布帘的破船。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抓住布帘,慢慢撩开,咳嗽声也渐渐清晰。

    刘助理站在季应闲身后,目不转睛盯着那只手。

    不多时,满脸皱纹的瘦小老头出现在两人视野中,他嘴里叼着一杆老式烟枪,抽的是卷吧成棍的烟叶。

    他很老,身形佝偻,至少有六七十岁了。

    季应闲问:“你是王汉城?”

    他目光很锐利,正仔细端详这人样貌,尝试找出那夜的相似点。

    老人抽一口烟,慢悠悠吐着烟圈,却又忍不住咳嗽。

    他盘腿坐在船头,烟杆点点季应闲和刘助理,混不在意的说:“你们俩找我这老头子做什么?”

    刘助理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说:“老先生,我们此番前来,想向您了解一件事,有关当年滨城石化工厂的绑架案。”

    老人握烟杆的手微怔,浑浊眼珠转了转,望向两人,像是要看清他们的长相。

    “滨城石化工厂的绑架案?”

    *

    季老爷子为秦宁置办的小居室在郊外,挨着那条贯穿滨城的江河,位于郊外的山上。

    汪海开车绕山上去时,秦宁瞧见江对面的一座宏伟建筑,非常有年代感的工业建筑。

    “那是什么工厂?”

    秦宁难得好奇的问。

    这建筑在现实世界也很少见,老旧工厂基本没怎么保留,除开能改造成景点的部分,其余的,大多流失在时光的长河中。

    汪海是土生土长的滨城人,对那建筑多少有些耳闻。

    他说:“哦,那个啊,那是原来滨城的石化工厂,废弃很多年。”

    “滨城有关部门曾有意保护,打算改造成景区,但动工时,好像出了点问题,听说是有人死在里面,而且连尸体都离奇失踪,事情闹得挺大,最后改造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果真闹过事,改造成景区,只怕也没多少人敢去。”

    秦宁听他讲述,不禁转头看那石化工厂,他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但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他正打算仔细想,就听汪海问:“秦先生,直接开进小区么?”

    秦宁偏头看车头前方,这片小区的入口快到了。

    他“嗯”了声,说:“直接开到楼下。”

    这片小区在半山腰,临江而立,靠山顶是一排稀疏的别墅楼,下面些,是数栋六层小洋房。

    汪海顺着秦宁指引的门牌号,驶入小区,停在距离洋房楼稍远的停车位。

    季老爷子给秦宁买的房子就在六楼。

    秦宁独自上楼,没有让汪海随行,开车到这里有一个小时,他得让汪海休息。

    进门时,一股湿冷气息扑面而来,冷得秦宁不禁拢紧围巾。

    他身体差,不能受寒,围巾毡帽等物,简直成了他的出门标配。

    把脸稍微往围巾里埋了些,秦宁忍着寒进门,先把地暖打开。

    室内很干净,季老爷子每隔一段时间会安排人过来打扫。

    秦宁没有停留,直接上楼进入主卧,接着,打开原主放置重要物件的小隔间,进入。

    小隔间拢共也没多少东西,说是放重要物件,其实也就放的是秦老爷子和秦氏夫妻的少量遗物。

    他把先前在秦宅得到的几张纸,从提包中拿出,这几张宣纸以防有用,全部被秦宁塑封过,以免氧化,或者纸张变脆。

    把这几样东西,一起放入规整秦老爷子遗物的大箱子。

    原主似乎很不喜欢收纳,大箱子分有几层,层层放着不同东西,而每层放置的文件非常乱。

    他甚至从那层最里面,摸出一袋过期的薯片。

    秦宁:“……”

    秦宁看不下去,重新规整。

    他把整理的文件挨个按类别,放到不同的隔层。

    忙活了两小时,他把秦老爷子有关的所有文件资料都整理了一遍。

    他正要把最后一件档案袋放进去,没注意这档案袋是坏的,后面纸片一裂,所有纸张全部滑下去。

    秦宁弯腰去捡,没捡几张,突然看见一张纸。

    那是福利院孤儿的名单资料。

    一看地上,大部分都是名单,资料很齐全,出生地、年纪、家境等信息,很详细。

    秦宁想起秦老爷子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