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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变,压直唇角,迅速戴上手套,朝着洗手间极速前去,谁知没走到门口,就晕厥倒地。

    李威安置好贺凌寒,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迟疑着要不要去,就见刘助理带着一群保镖匆匆回来,想必是得知季应闲受伤的消息,马上折返。

    而这时,原本追上的钻石公主号忽然一反常态的加速。

    他们这艘游轮正处于同行状态,目前已经驶入马来西亚国界,不料钻石公主号改变航向,这让他们察觉时,已被对方甩开一大截。

    船上有病患,他们无暇再顾忌,只能就近选择登陆城市,先送受伤的人去医院。

    而贺凌寒的晕船症也非常严重,整个人吐得有些脱水,李威拿着贺董事长给的三倍工资,哪敢冒险再让贺凌寒继续追下去。

    于是这艘兰卡号就近停靠。

    季应闲与贺凌寒被各自下属送去当地最好的医院。

    而钻石公主号停至另一座城市。

    *

    秦宁在几天后醒来。

    他醒来时,在一间非常宽敞明亮的卧室,装修格外别致,搭配的色彩非常浓烈,浮雕很有异域风彩。

    这不是在钻石公主号上,显然已经在马来西亚境内,不是在兰卡威,就是在别的小岛。

    秦宁掀开薄被,走到落地窗边,向外远眺。

    是一望无际的蓝海。

    秦宁正看着蔚蓝海岸出神,身后满是浮雕的木质门“嘎吱”轻响,脚步声渐近,但他没回头。

    细微的脚步声停止在近处,温柔清越的嗓音轻轻响起。

    “阿宁,你醒了。”

    秦宁慢慢回过身,看着一身轻便装束的温辞。

    他穿的是改良后的马来服,色彩并不浓烈,而是白色为主。

    马来西亚气温比滨城高出近一倍,为降暑清凉,服饰更轻盈透气,在迎合当地人审美时,马来服也在传统与现代的基础上改化。

    这身马来服穿在温辞身上,竟没有丝毫违和,反而衬得他愈发清俊漂亮,像一块极其耀眼的宝石。

    秦宁望着他,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他问:“你是不是把季应闲推下海了?”

    温辞不答,抬手轻轻放在秦宁肩头,动作温柔且强势地将他从窗边揽过去,他说:“别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危险。”

    有时候不回答,等同于默认。

    秦宁眼神有一瞬的空白。

    他抿紧唇,没有血色的唇瓣更白几分。

    温辞轻轻拂过秦宁微湿的鬓发,动作格外温柔。

    “阿宁,早餐想吃什么?”

    秦宁骤然醒神,从他身边退开,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你把他推下去,你害死一个人,居然能这么心平气和。”

    秦宁难以置信有人会这么心狠,季应闲跟温辞认识多年,他们是高中同学,也是国外大学校友。

    这么多年的情谊,他居然能那么轻易的杀·死他,仿佛像碾死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可他们在原着中是情人啊。

    他望着温辞,突然觉得这个清隽矜贵的青年如此陌生,跟自己印象中的温辞完全不是一个人。

    究竟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自己眼瞎,从来没认清过。

    秦宁思绪紊乱。

    温辞伸手靠近秦宁,但秦宁迅速后退,避开他的手。

    温辞依旧保持优雅温柔,默然放下手,轻轻的问:“你怕我?”

    秦宁偏开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温辞眸光微暗,不过短短瞬息便消失无踪,他神色如旧温敛。

    他看了秦宁一眼,将空调温度下调一度,安静的离开卧室。

    房门再度合拢,室内只剩秦宁一个人。

    他抿直唇,转头看向远处的大海,想起季应闲冒险翻跃阳台护栏,从天而降来救他。

    那时青年的目光赤诚又热烈。

    秦宁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酸涩。

    季应闲是原着男主,有主角光环,他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尽管秦宁这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依旧无法放下担心。

    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秦宁心里这样计划。

    他回头看了眼那扇房门,迟疑一瞬,走过去打开门。

    然而房门两边各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听闻动静转头看来,跟秦宁对视了几秒。

    秦宁抬脚往外走。

    两人立刻抬手阻拦,毋庸置疑地把秦宁推进去,果断关上门。

    看来是出不去。

    秦宁正犹豫要不要尝试翻窗,但目测高度后,暂时放弃。

    这时,房门被敲响。

    秦宁不知道是谁,于是喊了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柯松。

    他端着托盘,上面都是些清淡的饮食,以及当地特色食物。

    柯松说:“秦先生,吃些东西吧。”

    秦宁问:“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柯松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秦先生想知道答案,不如问问温先生吧。”

    秦宁不说话了。

    柯松放下东西就离开,走到门边时,又忍不住回头。

    他见秦宁坐在窗边,目光望着远处的大海,黑眸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柯松心中默然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一连几天,柯松送来餐食,秦宁也没拒绝,安静吃下,但他胃口不佳,吃得很少,半个月过去,肉眼可见的消瘦。

    温辞偶尔会来看秦宁,他来时,秦宁也不理他,两人在房间内默然对视,直至温辞离开。

    直到一天深夜,秦宁突然发烧。

    柯松连夜喊来医生,温辞也放下工作的事,立刻来秦宁这里。

    秦宁虚弱的躺在卧床上,整个人都烧得很迷糊,双颊通红,却满额冷汗,看上去特别脆弱。

    医生是国外特意聘请的专家,对心脏病颇有研究,他诊断后,给秦宁开了退烧药,又嘱咐一番话,回去自己的住所。

    医生走后,温辞在床边坐下,把秦宁搂在怀里,动作细致地给秦宁喂药,忙完后,他没走,一直观察秦宁退烧情况。

    柯松见秦宁愈发瘦弱,不忍道:“先生,放过秦先生吧。”

    温辞俯下身,温柔地亲吻着他的额头,继而站起身,看向柯松。

    “柯松,你话多了。”

    不等柯松回应,他又问:“钻石公主号的监控清了么?”

    柯松抿紧唇,点了下头。

    “下船当天就清空了,不留一丝痕迹,先生可以放心。”

    温辞说:“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他说着,回身给秦宁擦拭额头的汗珠,动作温情。

    柯松说:“先生,恩怨不能牵扯到秦先生身上,他根本不知情,这对他来说,非常不公平,况且你也不能关他一辈子,还像那样对他……”

    最后那几个字,他没法说出口。

    其实这番话,他想说很久了,但一直碍于身份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