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布】【承花】情人01

    屋外在下大雨,窗户关得很严实,雨滴砸在窗户和窗台上成排摆放的盆栽叶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偶有闪电炸裂,光纤明明暗暗,光影对比将晃动的树影、叶片影子 ,它们在屋内墙面、物体上张牙舞爪地乱晃。

    照明电路有些老化,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阿帕基选择点蜡烛照明。总有一些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吹得烛光晃动摇摆。

    阿帕基拉开餐桌边的一张椅子拉到客厅里来。椅子没有进入客厅范围,阿帕基把它放到客厅和走廊之间的过道上。

    餐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几盏烛台,这十几点烛光照亮了大半个餐厅。

    客厅的电视桌两边摆放着单只的烛台,光亮集中在客厅一侧,它们朝另一边的黑暗倾泻而去,照亮了长沙发上的人形身影。

    黑色的妹妹头,整齐的刘海,两侧分别别着一枚表面刚烤出来的面包似的光滑蓬松弧度的发夹,金属材质的发夹在明明暗暗的光纤下闪动朦胧的光。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上面排列着蝌蚪纹,肩宽体长且腰部劲瘦有一种克制的力量感。“他”的一条腿朝前屈起,膝盖和小部分小腿压在沙发边沿,两腿之间有一段空间,像是为了把什么锁在两腿间。一条手臂朝前伸直手掌压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像是在凭空描摹什么似的摇摆晃动。

    这个“形象”阿帕基再熟悉不过——布加拉提。

    阿帕基坐在昏暗的、几乎不被光照亮的黑暗的走廊上,翘起一条腿,脚腕搭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两只手十指交叉地搭在一起,小臂和手肘放在横抬着的那条腿形成的平面上。

    这个雨夜,阿帕基将解开谜底,为此他沉默且专注地看着【忧郁蓝调】复盘昨天下午发生在这栋房子客厅里的一切。一切将围绕着他的爱人,布加拉提,展开。

    昨天的布加拉提侧过身当着阿帕基的面和另一个人调情,他的手指拂过后者的头发——这截头发不算太长,似乎是刘海或者脸颊边的那部分。食指和中指夹着这缕头在指间打转,无名指和小指勾起,指尖抚摸后者的侧脸颊或者耳朵轮廓。

    那个人似乎扬起了脸,因为布加拉提低下了头。西装后领和后颈之间形成一段空隙,布加拉提脑后的发尾贴着后脑曲线朝前滑去。两侧的头发朝下滑去,遮挡住布加拉提的侧脸,阿帕基只看得见布加拉提的下巴和下半张嘴唇。布加拉提的嘴唇张开了,他伸出了舌头,舌尖抵着什么似的朝上勾挑了一下又缩回去,布加拉提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说了什么。然后舌头又伸出来了,阿帕基清楚地看见布加拉提的舌头和另一个人的交缠舞动时的轨迹。

    阿帕基实际上能听到的只有屋外滂沱雨声。雨滴重重击打着窗户,一些打在棚子上发出水下热油锅似的接连不断的声响。这样的场景让重现在阿帕基眼前、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有了充足理由令他无法听清声音似的。就好像因为天气恶劣,发生在昨天的场景穿越到今天,并因为过于大的风声雨声电闪雷鸣让人听不见交流的具体内容。

    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阿帕基坐在距离“布加拉提”七步之遥的走廊座椅上,看后者在自己面前独角戏似的演出。

    阿帕基眼部肌肉收缩,他眯起了眼睛,却没有闭上,阿帕基的视线变得更专注而有力量。视线全然落到布加拉提身上,屋内的光线明灭不定,阿帕基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预感。如果只是为了质问,到这里就好——地点和时间已经明了。然而阿帕基没有收回他的替身,于是忧郁蓝调继续回放。

    布加拉提弓着脊背,肩膀朝前压,头颅低垂,他专注于和被他压在沙发和自己身下之间的人接吻,一些口水分泌出来,脱离布加拉提舌头厚阿帕基就看不见了。同时阿帕基也知道这些唾液会到哪里。

    隐秘的妒火和焦虑炙烤阿帕基的心,比起立即发狂阿帕基更擅长忍耐。实际上他也从观察的过程里感受到有悖道德的快乐。布加拉提是阿帕基认定的爱人,阿帕基相信自己对布加拉提也是这样的,于是这场复现在阿帕基面前的“背叛”显得更耐人寻味。

    那个人会是谁?

    他身上究竟有怎样的魅力让布加拉提不惜做出背叛家庭的事?

    对前一个问题阿帕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对后一个问题,比起谴责布加拉来宣泄怒火,阿帕基认为自己有更好的选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和布加拉提的关系,他爱布加拉提更甚于爱自己,阿帕基在心里想的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惩罚”。

    在纷杂的念头里,阿帕基注意到布加拉提的手从那个人的脸颊滑到了肩膀。布加拉提抚摸着那个人的肩膀,手从正前方滑到胸脯的位置,布加拉提的手指抵住那个人胸口的位置)应该是心脏附近做出射击的手指。现在阿帕基对心里的猜测更确信了,因为那个人的性别是男人。布加拉提灵活、迅速地解开那个人的衣服——类似衬衫,然后他的手掌展开贴着那个人的胸脯开始揉动。布加拉提的手掌并没有按平,手微弯曲手掌心形成一道凹陷的弧度正好把那个人的乳房包进去。那个人的胸肌很发达,布加拉提手背曲线弯曲成一道小面包似的弧线并反复压紧放松手掌。布加拉提揉弄那个人的一侧乳房就像最老道的糕点师揉发面团,游刃有余而富有激情,时不时地,布加拉提会用指尖掐揉其上某点凸起,他拉扯着、掐揉着。

    阿帕基还看到布加拉提屈起的那条腿膝盖朝前顶去,穿着皮鞋的脚脚背弓起,鞋尖方向几乎和沙发坐垫边缘垂直,布加拉提的小腿肌肉绷起来肌肉将裤腿顶起一块。因为这样的动作,布加拉提的裤腿口朝上移了那么一截距离,露出曲线紧致平直的小腿还有性感的脚腕。阿帕基的阴茎蠢蠢欲动了,敏感的龟头把内裤顶起一块,又受皮裤裤裆布料的压迫,些微的痛和快感。

    阿帕基很喜欢布加拉提的脚腕和小腿,他觉得那里很性感。和布加拉提做爱的时候,阿帕基有时候会拉着布加拉提的脚腕轻轻啃咬后者的小腿,在上面留下浅白的牙印。布加拉提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颜色,就像淋在松饼上的枫糖浆,阿帕基对布加拉提有一种无法被满足的肌肤饥渴。

    每次需要两人分开一段时间的任务后,阿帕基总是会缠着布加拉提把一天里大半时光留在卧室。在那里,阿帕基会一遍遍亲吻布加拉提的每寸肌肤,他很喜欢布加拉提皮肤柔软微咸的口感,在上面阿帕基闻到海洋与风的味道。

    “现在”,布加拉提“正当着阿帕基”的面亲吻另一个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有着漂亮的红发、樱桃馅饼般甜美的男人。在过去的几个瞬间,阿帕基有过相关的预感——布加拉提对花京院典明的注意太超过了。现在对于阿帕基来说不过是验证此前朦胧的预感。

    阿帕基很想开一瓶酒,他的喉咙产生了麻麻干干的痒和对水的渴望。他的屁股在凳子上挪动了一下,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虚握的右手顶着上嘴唇,一双奇异的紫黄眼瞳闪烁着眸光。阿帕基看着布加拉提用膝盖顶弄另一个男人两腿之间,他看不见另一个男人,只看见布加拉提漂亮的大腿肌肉顶得白西裤绷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现在布加拉提的两只手都在那个男人胸上了——显然布加拉提认为不需要再对后者进行束缚的暗示。

    阿帕基知道花京院典明也有一个伴侣、爱侣,那是铁塔般坚毅沉稳的男人,空条承太郎。对于空条承太郎知不知道他的爱人和自己的爱人搞在一起这件事的困惑转瞬即逝,阿帕基更感兴趣的是布加拉提和花京院典明是怎么搞到一起的。阿帕基知道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彼此相爱,他和布加拉提也是如此,因而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背叛和偷情更加……

    布加拉提抬手撩了一下脸边的头发,小指头和食指、拇指抬起,用中指和无名指自前往后地把头发撩到而后别住,于是一张轮廓深邃英俊的侧脸就露出来了。阿帕基能看见布加拉提在笑,布加拉提撩起眼皮视线朝上钩子似的看向他的“猎物”,阿帕基不知道另一个人是否和布加拉提对视又或者固执羞涩地看向其他地方——东方人总是这么内敛。

    布加拉提朝上看着,整个人的动作定格了几秒,接着他的手滑向身下人的下身,嘴唇则落到虚空的某处——阿帕基认为是后者的胸脯(比如说乳尖)。阿帕基又猜对了,因为布加拉提的舌头又伸出来明显在挑逗什么。布加拉提的手拉开了什么,握住了什么,紧接着抚摸出一道道弧度。阿帕基的腮帮子咬得鼓起两团,太阳穴蹦蹦直跳,对布加拉提的占有欲在这时砰然化作烧心灼干的大火。阿帕基横架在另一条腿大腿上的小腿放了下来,紧接着又提膝朝前伸出——如果阿帕基想他现在就能踹飞不远处的一个单人沙发,最后阿帕基的脚只是放到沙发扶手侧面的边缘弧面上,他两只手垂放在身体两侧,一条腿架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则屈膝踩在地面上。

    阿帕基感到烦躁,坐在椅子上的他晃荡着身体。椅子有些老了,部件之间嘎吱嘎吱地发出噪音,椅子脚和地板摩擦产生烦人的声响。阿帕基收回脚,现在他两只脚都踩在地面上了,紧接着阿帕基站了起来,他拎着椅子放到一边,自己则绕到单人沙发上重重地坐下去,整个人陷进柔软蓬松的沙发里。银色的长发有几根飘到眼前挡在脸上,阿帕基伸手将它们撩到头顶,手松开的时候,顺滑的银色头发帘子似的落下来水波似的在面颊两侧晃荡了几下。

    布加拉提还没有回来,这是规律。在这个神秘的小镇,布加拉提、阿帕基和隔壁房子的空条承太郎与花京院会交错地接到【任务】离开【小镇】到【外界】去。这一次是布加拉提。

    阿帕基独自守着这座半陈不新的房子等待布加拉提回来,出于对之前细节引发的好奇和谨慎,阿帕基从三楼阁楼到二楼主次卧室和书房、杂物间到一楼厨房、餐厅、客厅和厕所都用了【忧郁蓝调】。

    这不是阿帕基第一次看见由忧郁蓝调回放的布加拉提过去的姿态,这个清爽英俊,魅力四射、性感的黑发蓝眼的意大利男人是阿帕基无论看多少次都看不厌的。但是就在两个月前,阿帕基察觉到不对,布加拉提有太多精力放到他们的邻居,更具体的说,是花京院典明身上了。阿帕基不担心布加拉提对自己的爱,他只是想弄明白……

    眼前的场景令阿帕基妒火中烧,他不想看布加拉提握着别人的老二,因此他叫停忧郁蓝调并调转了回放对象。

    现在,出现在阿帕基眼前的是花京院典明了。

    “花京院典明”头朝后仰放在沙发靠背上,他有一头漂亮的红发,如果他自己用来挡住眼睛的手放下会有一双温柔明亮又有些敏感忧郁的紫色眼睛露出来。花京院上身墨绿色的真丝衬衫朝两边敞开,布料水流似的绕开花京院的胸肌和腹肌流淌到身侧,飘摇的烛光朦胧地映照着这一切,绿色的真丝布料和红发男人健美壮硕的胴体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窗外闪电炸裂,紧接着传来一阵惊雷。

    整个室内被映照得恍若白昼,一切都明亮极了。在这通明的瞬间,阿帕基看清了花京院典明柔软湿润而艳红的嘴唇,它抖动着,叫阿帕基响起布加拉提养在阳台的宝石玫瑰。花京院肩宽体长,身高和布加拉提相仿,却比后者要更壮硕一些,现在这些膨胀的肌肉喷张抖动,流畅的肌肉线条伸展着起起伏伏。极贴合肌肤的真丝衬衫拓印着花京院肩部、手臂的曲线。花京院的一只手抬起用手背挡在自己眼前,另一只手垂放在身体另一侧。阿帕基没从里面看出推阻的意思,只有鸵鸟似的逃避。

    【这么说,在布加拉提和花京院之间,布加拉提是更主动的一方?】阿帕基很容易就得出这个结论。

    花京院两块壮硕的胸肌抖动着,两块漂亮的胸肌顶端有小而艳丽的乳头。五分钟之前,阿帕基清楚地看见布加拉提如何用唇舌戏弄取悦这两点肉粒,现在展现在阿帕基面前的就是成果了,它们充血挺立在胸肌顶端,连乳晕都惊起一片鸡皮疙瘩似的小点。

    阿帕基还看见花京院紧缩的腹部,他的腹肌很漂亮。在健身方面很看天赋,一个人能练成什么程度和样子和先天条件有很大关系,现在看来,花京院天资优越,他的腹肌漂亮极了,肚脐也水滴似的很是可爱。阿帕基抬手摸了摸嘴唇,他能够欣赏这个男人的美丽和魅力,他就像一块雕刻细腻的雕像。雕刻断臂维纳斯的雕刻家为了让观众把注意留给他想表达传递的事情上砍掉了维纳斯的双臂,阿帕基深深地看着花京院典明。

    【怎么会有人不去看他?】

    【这个红发的男人生机勃勃又敏感脆弱,他就像水里的月亮,变幻莫测,叫人捉摸不透。】

    【布加拉提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母亲吗?】在意大利男人心目中,母亲占据很大的分量,实际上很多成年的意大利男人在择偶的时候都会或有意识或不自觉地找和自己的母亲有共同之处的女性共度一生。很奇怪却又合情合理地,阿帕基在花京院身上感受到母亲似的包容和让人联想起女性特质的忧郁。

    阿帕基有些为之着迷了,他看着这个东方人半裸的身体,昂扬的性器。花京院典明的阴茎前后摇摆,包皮一下一下地包裹住龟头又回落将红蘑菇似的龟头暴露出来。花京院的阴茎近乎于笔直而有微妙的弧度,他的龟头膨大棱角并不分明整体呈现出一种浑然一体的曲线,像是蘑菇伞盖,又有一点锥形。

    阿帕基的手撑着侧脸颊,他看着花京院起伏不定的胸口和抖动的唇角,看着他不停晃动变得愈发硬挺笔直的阴茎。花京院白色的西裤裤面上出现了点点深色的不规则圆点——阿帕基几乎是立即发现了这点。这很奇怪,毕竟室内的光线这样昏暗,烛光更多的在餐厅和客厅远离沙发一侧的墙角,然而阿帕基却看得很清楚。

    阿帕基知道花京院即将高潮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印证了阿帕基的猜想。男人之间总是很了解对方,昨天下午的花京院典明当着阿帕基的面射精了。精液喷射并回落到这个充满魅力的红发男人胸膛、小腹和大腿靠近腿根的位置还有膝盖朝上的部位,这是一种兼具性感和被玷污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