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电话响了，周志刚昏昏沉沉的拿起枕边的手机。 “喂？”他说。 电话是单位值班台打来的，他看了看时间，还没到早班的点。 屋里暗暗的，天光就算初亮也投不进屋里。昨晚他们拉上了窗帘，因为郜野一定要开灯做。 “看着我。”郜野说，周志刚偏开的视线被他拉了回来。 就这样，在柔和的卧室灯下，周志刚从开头凝视他到结束。 通话还在继续。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周志刚侧过身，用手肘压着枕头听电话。郜野从背后抱住他，眼睛都没睁开。 “我知道了，八点半在市局。着装有要求吗？” 通话结束以后，他躺下，郜野亦步亦趋的跟着抱了上来：“干嘛啊……” “早上有会，临时通知让我去。” “不会早点说吗，人都没睡醒呢。”郜野迷迷糊糊的抱怨。 “本来该所长去的。”周志刚想到他的调职申请，没有多说。 “着装要求是什么意思啊。”郜野的手指在他胸口上打圈。 “就是要穿制服。” “那是不是还得先去单位。几点了，来得及吗？”郜野抱得更紧了。 “家里还有一套。” 郜野还是不放手：“我没课了你又要开会。” 周志刚无奈的转过身，正面抱住郜野：“争取早回来。” 他不习惯裸睡，但郜野很喜欢，再加上两人睡前的交合，他也被迫每天赤裸着醒来。 现在两人相拥在一起，身体贴合，气息彼此相闻。情感总是以肢体接触作为升华媒介的话，周志刚已经不知道他们还能怎么深入了。 又或许还是有的。 郜野轻咬着他的耳垂，在胸口打转的手指开始揉着周志刚微凸的乳头，让他有些畏缩：“别弄。” “怎么了？”郜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腿也缠了上来。 “得起床了，不然来不及，这儿离开会的地方有点远。”周志刚顿了一下，他的性器被另一个碰到了。 “亲热这么一会儿都不行啊……”郜野很委屈。 周志刚也未尝没有遗憾的感想，郜野的需求不是单方面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他也经常升起亲近郜野的欲望，只是羞于启齿和表露。 尽管昨夜才刚刚做过也是一样。而不想还好，一思及此，周志刚更觉得无法忍受。 “跟你好好待会儿也太不容易了，这么忙。” 周志刚蜻蜓点水似的轻吻了一下郜野的唇侧。再多一点，他也难以自控了。 郜野乖乖接受了这个示好：“那帮你吸出来再走。”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指轻揪乳首，再用指腹捻住轻搓。周志刚抽了口冷气，感觉怪怪的，倒不是难受，只是让他很想挣扎。 为了制止郜野的动作，周志刚只得下定决心推开他，在推开前又是一个吻。郜野不满的放开，看周志刚起身去洗漱。 等他回来在衣柜里翻制服的时候，看到郜野还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撑着头看他。 “你换你的，不用管我。”郜野勾起嘴角，这样回应了周志刚疑问的眼神。 周志刚背对着他换上衣服，开始打领带。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打也打不好，看到这一幕的郜野离开了床，走到他面前。 “是这么系吗？”他问，拉过周志刚的领带开始尝试。 周志刚只用看一眼他的动作就知道郜野没系过：“我来吧。” “不行，我得学。” 周志刚没有阻止他，看郜野的手指灵巧的在领带上穿梭。让他意外的是，郜野只试了两次就系好了。 “怎么样？”郜野很得意。 “挺不错的。”周志刚低头抚平郜野为他系的领带。 郜野也低头看着：“晚点出门来得及吗？” 周志刚看了眼时间，比想象的要早：“嗯。” “晚十分钟呢？” 一只手覆上他的裆部，周志刚讶异的看着郜野，而郜野已经单膝蹲下，抬头坏笑着看他。 “十分钟够我吸出来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郜野的手掌隔着制服裤子揉着周志刚的性器，它在床上时就是半硬的了。周志刚由着他的动作，能看到裤子被顶起的形状。像郜野曾描述过的一样，很大一包。 “就这么去开会怎么得了。”郜野拉开拉链，勃发的阴茎从开口处弹出。 周志刚低头看着他张嘴含住头部，再一点点吃下去，之后抬起眼睛仰视自己。 茎身能被看到的部分时而变长，时而缩短，郜野的脸颊随之鼓凸和平复。津液从唇角边带出，再被涂抹到性器上吞入口中。 他的手掌挡开了周志刚的裤边，大拇指压下内裤的松紧，以使湿漉漉的那东西不致弄脏衣物， 眼前的画面比被口交的事实更让周志刚情动，他偏过视线喘息，看到了身边的穿衣镜，里面完整的映出这场情事。 郜野半跪在地上，镜子同样映出了他的情动。 到了最后，郜野按住他的臀部让自己最大可能的挨近根部，一点没落的用嘴接住了那些东西。 周志刚帮他站起来，刚想拿来纸巾，却看到郜野的喉头蠕动，张开嘴向他展示了一下空荡的内部。 “别——怎么！”周志刚忙乱的要去拿水，被郜野抓住胳膊凑了上来，双唇相接。 郜野伸出舌头描摹着他的嘴唇，没有更深一步，然后轻松的放开了他：“去上班吧。” …… 周志刚坐在会场布置好的座位里，面前有昌华东路派出所的粉红色纸立牌，他一直不懂为什么要选这个颜色。 会议还没开始，签到名册周围围着不少人，与会者在旁边的过道来来去去。有人在后面隔两排的地方聊着天，周志刚在想郜野的事。 想到郜野，经常会让他有一种怜爱混合着愧疚感的心情。他至今仍无法明说自己对郜野是怎样的感情，更遑论表白心迹。但能够确定的是，他想保持和郜野的关系，和郜野继续相处下去，让现在的时光延续， 郜野在很多方面来说都还是个孩子——虽然时常会让周志刚觉得自己似乎被不经意的戏弄了——但他认为自己该负担起更多责任，解决一些复杂和现实的问题。 他决定先从自身着手。 与工作无关的思绪就到此为止了，周志刚把注意力转移到会场上。这里的与会人员他基本都不认识，相识的临近辖区所长不知在哪里，不过就算见到了也顶多打个招呼。 话说回来，基层所人员很少有机会直接参加这种市局会议。周志刚有时会代替所长去直接管辖本所的分局开会，但来市局还是头一次。 行政人员挨排分发的资料到了他手里。在阅览材料的时候，后排的聊天声断断续续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其实都知道……” “年底前就回来了，这不明摆着吗……” “……市外待了几年，也该调回来了。” 好像是在说市局新任领导的事，周志刚不感兴趣，就没再听下去了。有些事和人，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主席台上开始就坐，满了大半的会场逐渐安静下来，会议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