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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交易

    *

    “辛苦您。”

    交接工作的雇主助手温和有礼地垂下头,隔着室内一片凌乱的茶几将信封移给她。

    “这是任务佣金,密码和往常一样,请您收好。”

    修长手指压在信封表面,桌面到指尖厚度几近于无,她打眼一扫,就知道装的又是银行卡。

    所以又要转移资金。取钱的事都是花炀搞,因为每次把钱取出来都要费一番周折,她已经想象到搭档满脸烦躁的表情。

    但反正不是麻烦自己,管他呢。

    赵以慕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对男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虎牙尖尖的、亲切地说:“谢谢,您也辛苦呀。 ”

    林千易反应平淡,礼貌性地点头,拿起随身携带的公文包起身道别:“那么,我先走了。”

    赵以慕:“哎呦,这么早就走?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她轻巧站起来,尾随身着西装的男人一路走到公寓门口,语气相当亲昵的挽留,后半句压成低低的含笑气声,“林先生,您知道的,我这边最近情况不太好,要是有什么私人委托,可要麻烦您呢。”

    林千易走得很慢,没两步便被追上,为了拉近距离、免得被房里的人听见,她踮着脚,几乎是压在男人身上说的。

    林千易顿了顿,略微回过头,视线扫过职业杀手弯弯的眼睛,落在吊带睡衣下裸露的肌肤。

    波浪般散开的凌乱粉发坠在胸前,两团柔软此刻正压在他左臂。

    毫无阻隔的柔软触感,很难不认为她是故意的。

    他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不必了。”又问,“你的单子还没排满?”

    赵以慕是他认识的职业罪犯里排单最多的,每月至少会接三单,多得堪称劳模。

    “满了啦。”赵以慕轻描淡写的笑了,天生的明媚笑眼又弯起来,“但时间总能挤出来的。”

    他担心的其实不是时间。

    职业罪犯要考虑的事相当多,完成任务不是杀人绑架或者偷个东西就能完事的,说句不好听的,那些谁都能做的烂事根本没必要付上天价,事后处理才是重头。

    赵以慕一向处理得干净,别说把危险引到雇主身上,自己都没留过任何痕迹,做这行的,除了完成任务、最需要的就是安全,雇主自然愿意为这份安全付出溢价。

    她这些年算是打出名气,不见得会砸自己招牌。

    况且和雇主派下的工作不一样,赵以慕要想接私活,这就是找他做中介——抽成比老板那边多得多。

    虽然不知道她原本的中介出了什么问题,居然会找到他头上,但总归老板从来没禁止他们私下做事,这笔钱没有不赚的理由。

    况且那些人愿意为了赵以慕付溢价,他的收入也要变高。

    短暂思考过后,林千易看向粉发的杀手,仿佛在看一颗摇钱树,温和俊朗的面上浮出一丝微笑。

    “我会留意。”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赵以慕偏头对他笑,有意拉长声音道谢,脸侧金色的夸张耳饰晃晃荡荡从腮边荡出粉发,“谢谢您,林先生,您真好。”

    没有距离感是她的习惯,被这若有若无的暗示撩拨到送命的人不知凡几,他可不想和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扯上关系。

    林千易退后一步,唇畔笑意丝毫未改,“不用送了,赵小姐。”

    谢绝她的送别,中间人很快转身离开,赵以慕把门关上,无所事事地倚在墙边,一边摆弄装着银行卡的信封,一边在心里兴致勃勃倒数。

    五、四、三……

    ——“人走了?”

    果然,倒数不到五秒,耐不住性子的搭档便走出了房间。

    花炀:“你笑什么?”

    他只觉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遇上好事了?给的是现金?”

    说着说着自己倒是激动起来了。

    赵以慕用牙齿把封口撕开,银行卡掉在掌心,很快在指尖如蝶般灵活翻飞起来:“喏,你看是什么。”

    “……妈的。”

    空欢喜一场,花炀脸色十分阴沉,“别他妈转了,烦不烦!你倒是轻松,钱还不是我和四号洗。”

    话是这么说,还是把她手里的卡夺过来,揣进自己兜里。

    四号和他一样,都是赵以慕的搭档,他们三个就是所谓的职业罪犯。

    赵以慕是杀手,负责暗中杀人、处理现场,花炀是后勤,负责盯点报告、排除事前障碍还有解决目击人员,至于四号,黑客高手,是更改监控、分析资料和计算适宜路线的内勤。

    也就是说,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四号会在基地盯着摄像场景和他们语音连线, 提醒必要的注意事项。

    “大生意嘛,没办法。”赵以慕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笑嘻嘻地趴在搭档身上,“现金可拿不到这么多。”

    “哈。”花炀冷笑一声,看她眼珠子发红就知道这人又要发疯,根本懒得理她,“我警告你别犯病,犯瘾了杀人可没钱拿。而且四号不会帮你洗私钱的。”

    赵以慕晃晃悠悠哼着歌,抬起眼睛瞥他,手指相当自然探入男人身下,熟练解开运动短裤的系带,“可我实在缺钱呀?花炀哥哥,要不然,把你那份借我——”

    常年练刀的掌心布满厚茧,修长指节揉捏软垂肉物,有意用最粗糙的部位摩擦顶端,轻而易举将性器挑逗膨胀,勃起肉棒沉甸甸压在掌心,触感像不太光滑的刀柄。

    “……妈的。赌狗。”

    花炀被她捏得心烦,茧子蹭在龟头,痛是痛,又确实有点爽,呼吸不自觉加重——意识到这点,顿时暴躁地扯开她的手,“我借你快一千万了!你自己数数现在还了多少?”

    “脾气别这么大嘛。”

    赵以慕埋在花炀肩上,侧着头,边笑边咬他脖子上的软肉:“你看呀,你床上性癖那么过激,我不还是受着吗?”

    过激?说的什么几把话?

    花炀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过激了?啊?你说啊?”

    代号暮鼓的杀手漫不经心听着,眼睛盯在搭档形状流畅的喉结,全身心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的勃起肉物。

    龟头渗出前液,揉弄间掌心沾染湿润,温度越来越烫,微妙的滑溜溜的触感仿佛融化在掌心的蜜,叫人肌肤发热。

    “嗯…比如,上次不是把我的手绑在背后,硬把我按得跪在地上做吗?”

    这是事实。虽然是事实,只说一半的效果跟谎言也没什么区别。

    “那他妈是因为你要拿刀捅我——算了。”花炀已经无力和她争辩了,他总觉得和精神病讲道理的自己有点弱智,“别摸了,再摸就忍不住了,待会还要给你洗钱。”

    “别管四号了,直接做嘛。”赵以慕抬眼扫他,知道这是要把钱给自己的意思,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女杀手生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眼瞳朦胧,哪怕只是随意弯起眼睛望来,也仿佛纠缠微醺情意。

    她向来不将眼睛完全睁开,总借笑意弯眸,一副脾气很好、性情开朗的样子——然而身为搭档,花炀再清楚不过,她只是不愿把漆黑的瞳仁露出来。

    赵以慕眼睛太黑了。和她的心一样黑。

    “他回来该气疯了。”花炀弓起身子,胡乱将布料轻薄的吊带睡裙卷起来,下巴搁在她肩上。

    这是一个有点古怪的、接近拥抱的姿势。

    但在场的两人都没这个意识,他尝试了一会,实在弄不好这衣服,干脆用牙叼住裙摆,手指顺股沟探入女性身下,含糊地问,“身上有套吗?”

    才刚问完,他就短促地骂了一句脏话,裙摆从嘴里掉出去:“操。你怎么……”

    湿透了。而且没穿内裤。

    一想到她居然以这幅状态和那文弱小白脸讲了半天话,心里就冒出一股无名火。

    而且这个湿度。

    不可能是刚刚和自己闲扯的时候弄湿的。

    “你怎么……啧,看见那种类型也能发情?”

    他粗暴地撑开黏膜、直接将两根手指一起插进去,掌心隔着软弹臀肉、插得倒是不深,只是发出咕叽水声,“他受得了你吗?床上三天就被榨干了吧?”

    赵以慕揉着他的肉棒,听他爽得声气不稳,恶劣地嘲笑:“哎呀,是呀,我这样的女人,除了花炀哥哥、哪还有人能受得住呢?”

    花炀早习惯了,喘着粗气低头掰她的脸,强迫那双桃花眼直视自己:“赵以慕。”

    “嗯?”她正享受身下穴口手指进出的快感,肉壁亢奋缠绕绞紧,晶莹黏稠打湿腿根、湿润液体顺着大腿向下流,舒服得视线迟钝,反应了两秒才想起说话,“……怎么?”

    一看就知道根本没记住。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装的,这女人向来恶劣。

    花炀忍得烦躁:“我问你身上有没有套。”

    “猜猜看呢?”她有意弯眸对他笑,眸色深而朦胧。漩涡一样。

    咫尺间呼吸交融,对上视线的刹那,性器仿佛通过电流,在女性手心不受控的跳动。

    ……真是美人蛇。

    “哈。”他含糊地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压下那股心烦意乱的动摇。

    “我不内射,要不然别做了。”

    倒不是有什么讲究——他家可能有点劣等基因,他打从心里抵触可能导致血脉延续的事。

    实际上连做爱都抵触,但自从被赵以慕勾引做了一次,这份抵触就再没出现。

    赵以慕「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始掏兜。

    她居然真带了。

    这种、随时都可能和别人滚上床的女人。

    很难说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自己给我戴上。”他粗鲁地命令,“腿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