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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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湖领着柳哲去了四楼的书房，钟正和去了三楼的书房，王平亦步亦趋跟在他的后面，脸色有些担忧。进了门放下了文件，小心翼翼的凑近钟正和，在钟正和默许下跪在他的脚边，头倚着他的膝盖。王平今年十九，跟着钟正和九年，陪钟正和上床四年。他其实讨厌柳哲，不是因为柳哲是钟正和的心上人，而是柳哲不珍惜钟正和的感情，让钟正和情感受挫，事业有扰。然而他没有办法诉之于口，钟正和严厉禁止他对柳哲不敬。他知道此时钟正和是高兴的，因为柳哲过来了，但他也知道钟正和是郁闷的，因为柳哲不爱钟正和。钟正和一向坦荡，唯独对柳哲用了不堪的手段，心中多少是有愧的。王平只想让钟正和舒心，既然柳哲不行，那就他来。 王平渐渐把头探到钟正和跨间，正要咬开拉链却被钟正和制止了。 “王平，过了。” 王平瞬间红了眼，抓着钟正和不放，强要解裤子。钟正和不让他碰了？是因为柳哲？就因为他不服柳哲？凭柳哲是谁？不过才认识了半年，而他陪了钟正和十年！王平抬头看着钟正和，眼泪直下，有口无言，悲痛至此也只有无意义的呜呜声。 午饭时，钟正和先在椅子上抽着烟，不辨喜怒。柳哲和李湖下来的时候没看见王平，以为王平还在楼上。 “先生，午安。” 柳哲先打了招呼，落座。李湖坐在了柳哲下手，显然，钟正和这是把李湖给了柳哲。柳哲其实是有些震惊的，这些年下来，李湖和王平李湖就是钟正和意志的代名词，钟正和把李湖给了他，可谓是给足了面。 “安。”见柳哲凑近坐了过来，钟正和就把烟头掐了，比了个上菜的手势。 “先生，李助把家务已经交接过来了。” 钟正和静静看着柳哲，淡淡嗯了一声。 “峂溪这边的房子先生留的是我的名字，我觉得不合适。不仅是峂溪，还有股权房产人事，我可以帮先生打理，但是不能接受。” 所谓无功不受禄，钟正和一下划了这么多东西给他，明天他能被钟家人弄死。 “你觉得峂溪不合适等我出差结束可以搬家，至于其他，我要夫人管账，不是要管账夫人。” “可是…” “你再说一个我不喜欢听的字，就趴着吃。” 柳哲闭嘴，他总算是知道钟正和在生气了，此时不能不听话，否则别等晚训了，现在就没脸。 既然不能说话那就只能吃了，柳哲虽然不挑食，但看到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心里还是生起了暖意，即便不是事事如意，起码钟正和有心了不是？ 李湖看两人之间剑弩拔张的气氛松懈下来了，也松了口气，等到钟正和停筷，立马下了桌留着两人独处。 “先生，我下午要出去搬家，想把阿蒙也接过来，可以吗？” 阿蒙是柳哲的橘猫，浑圆可爱，是钟正和送的。不得不说，柳哲很喜欢。接过来一是满足自己，二也是向钟正和卖个好。 钟正和显然不会拒绝，起身走到柳哲跟前，俯身吻在柳哲额头，同意了。 “嗯，它长大了？” 柳哲显然愿意聊这个话题，“嗯，大了很多。不过洗澡的时候还是小小一团。它真的很乖，不挑食不捣乱……” 柳哲滔滔不绝，钟正和也浅笑着，偶尔搭个话。 柳哲下午回去也没带多少东西，大件峂溪设备万全，衣物除了贴身几件先用着可以再做，日常用品峂溪也不缺，所以只带了三两箱私人物品，工作的物件李湖也让人随后安置到四楼的书房。 晚饭王平也过来了，对着柳哲也是一礼，柳哲受了，让他落座，四人吃饭也没生什么事端。 饭后钟正和带着柳哲在院子里散步，柳哲多少有点紧张晚训，索性问了有个准备。 “先生。” 钟正和显然知道柳哲在想什么，但他更想让柳哲自己问。 “嗯？” “一般晚训，我需要准备什么？” “钟家晚训之前都要先背家规，不难。我现在背给你，你记住，明日祭祖也是要默的。” 柳哲知道钟正和接下来的话很重要，立正摆出恭敬的姿态。 钟正和也没对他进行置否，依旧平和。 “诚谦为本，知恩扶正，潜德勿曜，勤俭爱家。穷，不忘傲骨，达，不念生杀。” 确实不长，记下并不难，柳哲把这些对照着钟正和一比，却有些啼笑皆非。 “我对你确实犯了规，但我不后悔，我喜欢你，见不得你离开我。”钟正和明白，自己对柳哲强硬过分了，然而得来的果实却足够甜美。 “柳哲记住了，’诚谦为本，知恩扶正，潜德勿曜，勤俭爱家。穷，不忘傲骨，达，不念生杀。’” “之后晚训内容都可自行制定，我对你是要求戒尺五下，练习房事。具体内容会有家奴教你，知道你可能放不开，但这项无可避免。你未与男人交欢过，我也不可能与你只做精神上的夫妻。”钟正和是要把话说开，遮遮掩掩不是他风格，他想要做的，只是通知你，你同意与否，与他无甚关系。 “你为什么要别人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我也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这些事难道不可以我们私下解决吗？” “私下解决？你难道是想让我把你送到教导所由着那些训诫师私下教导你？不说我同不同意，你能接受吗？” “我…”柳哲其实也接受不了，他本质就不想和男人过日子，到了年岁娶妻生子才是他的人生计划。而钟正和把他的人生计划破坏的彻彻底底。 “你既问了晚训，我也告诉你早训。默写家规，戒尺五下，然后默我给你的规矩。” 柳哲半晌无言，直至走到枇杷树下才道：“好。” 不约而同的停在了树下吹着晚风，柳哲心随意动，说：“我还是有点怕。” 钟正和回身抱着他，“我把你抢来了，就会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