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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瞧她高兴得眼眶都有点红了,魏建华挠挠脑袋,说:“二嫂大概是怕您担心,婶儿,我先走了啊。”

    李月桂回过神,忙说:“婶子这里有一包红枣,给你带回去。”

    “不用不用。”魏建华连连摆手,转头就要走,却被李月桂一把扯住了手臂,他又不敢用力挣脱,窘迫地推辞了好久,最终还是抱着包枣子回去了。

    她走后,李月桂在自家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会儿高兴地笑,一会儿又嗔怪何晓芸不事先说一声。

    如此过了许久,她下了个决定,明日一早就去买串鞭炮放,要是有人来问,她便能得意洋洋地把这个消息宣传出去。

    之所以要这么张扬,也是因前些日子有件事把她给气着了。

    说来凑巧,此前清水河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就是知青章玉容。

    她曾准备与魏建伟相亲,后来却被何晓芸截胡的事,至今都还是队上某些闲人的谈资。

    之前她虽说是知识青年,可是在那些人眼中,与他们这些泥腿子也没什么区别,城里来的又怎么样,不还是得下地干脏活累活?

    可眼下她考上了大学,马上能够回城,以后还是文化人,别人看她的眼光,立刻从带点酸意的鄙视变成了仰视。

    那些闲言碎语的风向也变了,说她幸亏没有在乡下地方结婚生子,不然哪能考上大学?

    甚至还有人说,是魏家没福气,放跑了这么好的儿媳妇。

    这话听在李月桂耳里,可不把她气坏了?现在魏家的二儿媳是她女儿,那些人这么说,不就是说她女儿不好吗!

    虽说她也承认那位章老师确实不错,看着斯斯文文的,跟他们乡下人不一样,但要说她比自己女儿强,李月桂是肯定不同意的。

    这不,他们家晓芸也考上大学了,还是女状元哩!

    看那些长舌婆娘还有什么话好说,酸死她们!

    转眼到了二月份,大学开学,魏建伟陪着何晓芸一起去报到。

    首都大学距离部队家属区不算远,但也不近,需要倒一班电车。

    何晓芸跟参观公园似的,一脸兴奋地东张西望,这可是全国一流的学府,上辈子,她只在校门外遥遥看过一眼,一想到今后能在这里学习四年,她就止不住雀跃。

    幸好魏建伟理智尚在,把她按时送到了集合报到地点。

    何晓芸读的是中文系,按理说这样的文科专业,女性会多于男性,但他们专业二十来个人,只有四个女生,可见现在这个时代,女性想要读书,还是比男性难得多。

    何晓芸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旁边又坐下一名女生,好奇地看了她几眼,主动开口:“我叫柳阳阳,你呢?”

    “你好,我叫何晓芸。”她笑着说。

    “何晓芸……”柳阳阳把她的名字念了一遍,忽然睁大眼睛,“你就是报纸上说的女状元!”

    她的声量不小,引得周围好几个人看过来,何晓芸忙嘘了一声,小声道:“报纸都是乱写的,当不得真。”

    柳阳阳一脸兴奋,也跟着压低了嗓音:“我把那篇报纸读了好几遍,还剪下来贴在墙上,你太厉害啦!”

    看她满是星星眼,一脸迷妹见到偶像的表情,何晓芸哭笑不得。

    “你是怎么考的,能考那么高的分?我觉得那些题目都好难哦,好几个不会做,我哥哥天天说我是小猪脑袋,肯定考不上大学,幸好考上了,不然会被他笑死。”

    何晓芸含笑听着,看她年纪应该不大,还是少年模样,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也证明了这点。

    “你刚读完高中吗?”她问。

    “嗯嗯,”柳阳阳连连点头,“去年夏天高中毕业,原本要到南方插队,还没出发,就通知说恢复高考了,我还想到乡下去体验生活的呢。”

    她一脸好奇与天真,是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人才拥有的特性,想来那些下乡的知青,在出发之前,都和她一样拥有满腔热血,然后被生活中的艰辛苦难慢慢磨灭了。

    “你会住学校宿舍吗?”柳阳阳又问她。

    何晓芸摇头,“我跟家人住在一起。”

    柳阳阳听了,高兴起来,“我也住在家里,好在有你,我就不是单独一个人了!”

    先前她了解到,班上另外两个女生都是住校生,怕自己不合群,也想住宿舍,可是家里人不同意,她为此不开心了好久。

    何晓芸看得出,她对人不太设防,寥寥几句,就透露出其家境不错,是首都本地人,家中还有个哥哥,一家人都很疼她。

    她听着有些感慨,十七八岁的年纪,充满活力,多令人向往啊。

    头一天报到不需要上课,只点了名,各自领到书便可以回家。

    何晓芸跟着人群走出教学楼,一眼见到魏建伟站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仰头望着树上一只鸟。

    他穿着身利落的军装,身姿笔挺,容貌英俊,在来来往往灰朴朴的人群中,别提有多显眼,偏他又表情冷峻,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场,引得不少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何晓芸脸上不自觉扬起笑,跟柳阳阳挥手道别,轻快地向他跑去。

    似乎有所察觉,魏建伟转过头来,见到她,周身冷硬的坚冰瞬间就融化了,如春风抚过树梢,令人侧目。

    “是不是等了好久了,我就说让你先回去。”何晓芸埋怨似的说。

    魏建伟接过她手里的书,“能回家了?”

    “嗯,走吧。”

    路上,他忽然问她:“每天乘车会累,要不要住校?”

    何晓芸瞥他一眼,“我都不累,你累什么?不会是你嫌天天见我见得烦,才想让我住到学校去,眼不见为净吧。”

    魏建伟捏捏她的手指,“胡说。”

    何晓芸哼了一声。

    见状,他只得又说:“怕你太辛苦。”

    “辛苦我也愿意。”何晓芸道,大学是她梦寐以求的象牙塔,家里又是她可以全然放松的港湾,在这两地方之间来回奔波,她甘之如饴。

    魏建伟伸手刮了刮她鼓起的脸颊,带着亲昵与讨好。

    虽说是他开口问她要不要住校,但若论起不舍,他只会比她更不舍,他的大方只是假大方罢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