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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削得多了些而已。

    不管怎么样,有实惠又好听是最重要的。

    祁元询的这帮堂兄弟,受封郡公的有高平郡公、汝南郡公,和祁元诲关系颇佳的一位堂弟受封的是昭德郡侯。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在京中风评同祁元诲一样不佳的皇孙祁元讷,就是当年宣武二十六年奉天殿宫宴显示的光幕记载上,构陷亲兄、“失爱于父”都被史书明文记载下来的倒霉蛋。

    梁王祁元证怎么嘲笑汉王,祁元询是不管,这都是弟弟们自己的事嘛!

    去皇爷爷那里,让他老人家也感受一下自己得封太子的喜气,岂不是比看两个弟弟斗气要来得更好。

    之后几天,又有太子妃册封仪式等要办,虽说不用祁元询怎么出力,但是该给太子妃的尊重,他都是得给的。

    宗室考封的时间开考都已经是五月十七了,这几天这么一套流程下来,没几日,就到了六月初三,皇长孙祁允昭的生日。

    皇长孙满周岁,在宫中,这自然也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好在祁元询在受封太子后已经搬家到了钟祥宫,否则的话,原本东宫后头的那处小宫苑,还真不一定能摆出什么排场来。

    不过皇长孙一向是养在皇后身边的,最后的抓周举行地点,也还是坤宁宫。

    这是皇后慈爱,刻意抬举长孙,太子妃欢喜还来不及,也不会因为不能在他们搬进去没几天、连自己都没能熟悉环境的钟祥宫抓周,而觉得有什么不对。

    要不说孩子的面子大呢。

    不仅祁元询这个亲爹亲自准备了一本书——真的是他亲手抄的手抄本——太上皇和天子也都赐下了玉佩与金印做抓周物品。

    祁元询心里苦啊。

    他其实也想送个代表权柄的印章、玉佩之类的,最好是父皇或上皇亲赐,更具象征意义,向别人表达一下自己对长子的看重。

    但是,亲爹和皇爷爷送的东西所代表的象征性是绝对比他大的,那他还不如从东西的形体上取胜,吸引儿子的注意力呢。

    现在,抓周现场,无论是质地莹润的玉佩还是在光线照射下发着灿烂光华的金印,都比祁元询的手抄书显眼。

    头一次给儿子送亲自准备的礼物的祁元询默默泪流,难道这就是他们家祖传的隔代亲吗?

    眼见着儿子“成年人才做选择,小孩子我全都要”,将金印、玉佩收入囊中,最后才又拿了书和一柄小木剑,祁元询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虽然显得他送的抓周物什活像个添头,但好歹还是抓了不是?

    那一连串的吉祥话祁元询是听过就算,抓周讨个好彩头不假,真将这些彩头当了真,怕不是要养出当代贾宝玉来。

    儿子抓周后,长得就更快了,不知道是不是祁元询的错觉,反正他每次去看儿子的时候,都有种孩子一天一个样的感觉。

    儿子已经满周岁,放在后世,一般情况下祁元询都已经是大学毕业了,而在这个时代,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太子,还在等着亲爹给他安排东宫属官。

    好在他爹没有关键时刻掉链子,册封完太子以后就不管事了

    很快,受到征辟的人才名单就送到祁元询案上了。

    当然,科举正途出身的人才也不能忘记。

    就算某几位出众人才在朝廷中任职,事务繁多,也不怕,今年不仅正值新君登基改元,还正值三年一度的科举正科举行之际。

    若是新科进士里有出彩的,也能入东宫叙用。

    具体名单还没有出,天子只是暂时给了祁元询几个名字做参考。

    当看到因游学四方,广有文名的杨寓(字士奇)的时候,祁元询就知道最起码他的保底有了。

    爸爸还是爱我的。

    但是,当看到方孝孺的时候,他觉得亲爹不是爱他,其实是恨他吧。

    前太孙郑王被废,虽然光幕,只是写了他削藩的具体经过,但是披露今上的未来事迹的时候,是明确用到了“靖难”这个词的。

    所谓“靖国难,清君侧”,用到这个词,当然是因为天子身边出现了奸佞之臣。

    所以郑王被废黜太孙之位后,原本的东宫属官也都获罪,回家自自己吃自己,都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想不到啊,方孝孺因为在外地还没有被未曾登基为帝的废太孙征辟,天上的光幕又没有提到他,竟然幸运地逃过一劫,依旧作为名士被士林推崇。

    可是现在,这位是不是要来祸害他了?

    方孝孺其人,身孚天下之望,要说他作为太上皇都称赞过的人,没有资格为祁元询讲经,那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祁元询对他的初始印象不好啊。

    依照考证,传说中的“诛十族”是假的,但他不仅殃及亲族,连门生故旧也连累到了,这总是事实。

    或许相处之后,祁元询会改观,但现在,他对方孝孺这位天下众人所称道的“读书种子”,还没对杨士奇来得看重。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出阁(下)

    京师应天府自年初天子拍板升北平为都, 便改称了南京。

    只是称谓上的变动,是半点没影响南京百姓的心气。

    那北京是个什么模样,他们没看过, 说不上来, 可有一点是最能下定论呢, 北京再好, 能好得过他们这儿?

    “金陵自古繁华”, 可不就是佐证?

    国朝定鼎已有半甲子, 算上开国前上皇称王的那些年头, 即便原籍不在此地,又有多少人已经在这儿过了小半辈子?

    是以能在南京找一处合适的居所,便成了许多外地来京之人的难题。

    若只是寻常落脚、羁游数月也就罢了, 就是在寺庙落脚,也是不妨的,有钱阔绰的,租赁房屋、酒楼住宿,都可以当成方法。

    然而想在这里久居,尤其是在京为官的,便成了难题。

    远道来京, 临时寻摸住处, 便是难题,纵然有住处,上衙需不需要起早赶路, 也是个问题。

    各地的房子都一样,价格和地段也有关系。

    新被征辟入京的杨寓, 就面临着“京城居, 大不易”的烦恼。

    天子即位之后, 便开始下令广采天下书籍修书,杨寓因此受征召入京,进入翰林院,在编纂馆任职。

    也就是说,从此他也半只脚迈进官场了,只要表现好,很快能得授正职。

    纵然已经开国三十年,但从人才储备上来说,还只是堪堪度过了国朝草创的阶段而已。

    除了科举授官外,国子监生直接入朝廷,征辟大儒、名士入朝,都是这个时代常见的入朝为官的方式。

    杨寓的才华为人称道,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编纂馆考试后才名远播,然后以才俊之士的身份被选入东宫为侍读。

    和才名相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