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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违背了。

    很上道的郑王当着太上皇的面表示,自己想和皇叔、两个幼弟一样往交趾治事,主政一方,安陆州的王府请封给襄王。

    说实话,郑王做出的这个决定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却是在情理之中的。

    主政一方真的不好吗?也不见得。总比被当成猪养好。

    况且郑王当年毕竟是皇太孙,受过非常严格的成体系的教育,比其他的诸侯王更有经验。

    这样一个人,有让他施展才华的机会,即便这个机会很小,他也是愿意去把握的。

    对天子来说,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连上皇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何况是郑王这么一个过气的废太孙呢。

    任命很快就颁布了下来,朝野振动。

    不过很快,还没等它实施,乾圣七年冬十一月,太上皇驾崩于兴庆宫。

    太上皇崩御,这是顶顶重要的事情,要首先处理。

    乾圣七年剩下来的十几天时间,全京城便在繁复的丧仪中,沉闷的度过了。

    太上皇的昏睡症状出现到离世,中间只经历了一个很短的过程,配上他的年纪,也能说一句喜丧了。

    不太妙的,则是皇后。

    宫中的事务,皇太子妃能管的只有东宫那一块的,其他时候一般是皇后处置。

    就算平时皇后常有唤太子妃帮忙,在上皇制丧这件大事上,也是轻易不敢马虎的。

    一来二去的,皇后竟然生生的累病了!这下事情可就麻烦了。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方法

    当家主母累病了之后, 该如何办事,这在外头都是一个难题,何况是宫中。

    又赶上了太上皇国丧这样的时候, 事情堆积在一起,实在是让人焦头烂额。

    人死如灯灭,即便是皇太子这样确切地经历了两辈子的人, 也不能说死后的这一场盛大丧仪对逝者来说有多大的用处。

    然而对于活人的慰藉,或者说威权的塑造, 是能够非常直观地体现出来的。

    太上皇驾崩,举国举哀, 京师一夜之间便沉寂下来, 只余下庄严肃穆的气氛。

    光是每日哭灵,便能累倒一批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 皇后还因为操持宫中事务累得生了病,更是让天子心情大坏。

    上皇驾崩,诸王赴京奔丧,已经定好出路的诸王也要留下来在京中为上皇哭灵。

    不独皇子龙孙,就连妃嫔、贵妇,也要以上皇之丧为要务。

    天子以四子承统, 上皇让帝位而使其名正言顺逾越兄长为君, 这样的恩重,天子若是不向天下展现自己的孝顺,是实在说不过去的。

    祁元询这个皇太子, 和上皇之间的感情也颇为深厚, 说句不好听的, 他还是在上皇身边长大的, 幼年时期, 上皇对他的影响比天子乾圣帝还深。

    天子与皇太子在为上皇哭灵这件事上,绝对是真心实意,半点折扣都不打的。

    即便是哭得几度晕厥的郑王,祁元询也毫不认为自己内心的悲伤会比他来得少。

    朝中的大臣不敢进言什么“陛下保重龙体,若是哀毁过甚,天下何托”,在天子守孝时间这三个月内——天家制度与寻常百姓不同,宣武年间,于一切礼制等方面都有规定,天子守孝由三年减为三月——谁敢说这句话妄图在天子面前博存在感,就得有被惩治的觉悟。

    皇后与天子夫妻一体,就连守制也要同天子一样,没有丝毫折扣,这才导致她短短数日就累得病倒了。

    生病了之后,皇后仍要同天子一样严格遵循守丧之制,食补的方式是不能用了,只能用药材养着。

    饶是祁元询不是甚通药理,也知道一点,宫中的太医,是轻易不敢开猛药的。

    贵人们体弱,平日里开些温补的药养着也就罢了,若是药开得猛了,治过头了反倒不妙。

    皇后平日里也不怎么生病,惯常的平安脉把了之后,至多开些温补的药喝,然而这一回,竟是病来如山倒。

    皇后与天子接连生育了数个子嗣,保养得再好,对身子底子的损伤还是存在的。

    再说皇后与天子少年夫妻,成婚之后就一直操持王府事务、宫中事务,劳心劳力,素日里不显,可要说她不累,那实在是无稽之谈。

    若放在平时,倒也好多管齐下,可是正巧赶在上皇驾崩这个节骨眼上,竟是一时不好做其他的安排了。

    上皇驾崩,天家守丧,皇太子与太子妃每日住在东宫之中,夜间却是从不宿在一处的。

    东宫钟祥宫虽然从名字上听起来只是一座宫殿,但其实是包含着一整个宫殿群的。

    当年祁元询做皇太孙的时候住的地方,其实属于东宫宫殿群的后宅部分,高仿宫城的后宫。

    如今在丧中,祁元询的住处便挪到了正殿书房那里,与东宫其他妃嫔的交流自然是减少到最少,但是与太子妃和子嗣还是每日见面的。

    “殿下,母后如今有恙,连明哥儿都送回东宫住,每日的问安都不必我们去了。我想着,每日是否能挑个时间去给母后侍疾呢?”

    这日一起吃饭的时候,太子妃便说起这件事。

    “你有心了。我知道你一向守礼,母后素日里也一直夸赞。如今正逢国丧,我也正愁这事儿呢。”

    “殿下,我原本是不想多嘴的,为母后侍疾,可不就是我们的本分嘛。可是您这么说,难不成是谁拦着了?朝中的言官管得再宽,这尽孝的事情也能说嘴?”

    “不是这么回事。他们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胡话?是母后体恤,又说什么正逢国丧,若是劳累过度,便不好了。”

    说实话,皇太子不是很赞同亲妈的这个想法。

    “母后实在是太过体恤了。殿下,我想着该尽早去母后身前尽孝的,只是母后免了我们的问安,父皇也没发话,我怕贸然前去打扰了母后的清净。”

    “你放心,我会与父皇说的。”

    祁元询是相信太子妃在这一点上不会只是作态的。

    以太子妃的标准来说,她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贤内助,也让祁元询免除了后宫之忧。

    祁元询这个皇太子的地位稳固,皇长孙才能更受看重。

    整个东宫一家子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在为皇太子加分这件事上,太子妃绝对不会拖后腿。

    倒是侍疾这件事,原先没让人去做,除了皇后是因为上皇的丧仪而累病的之外,还因为天子根本不让人轻易近皇后的身,宁愿自己在每日的哭灵后亲自在坤宁宫理事,顺带照看皇后。

    所以皇太子和太子妃想要表孝心,还得看天子乐不乐意。

    祁元询的申请报给天子后,天子当即就通过了。

    当然,作为一个孝顺的好儿子,除了让媳妇儿去侍疾,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