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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分忧。

    皇太孙是皇太子的继承人,那皇帝把任务交给皇太子,皇太子教给皇太孙,有什么问题吗?

    还真别说,拉上儿子以后,祁元询的日常事务是轻松了许多。

    一个人的工作量分摊到好几个人的头上,自然比单独一个人干活要轻松。

    两地叛乱持续了六十余日,两个月后,均被平定,只可惜匪首“天王”、“佛母”等数人俱散入民间不知所终。

    在正旦之前,天子还发诏书,“凡大同、山东等境内尼及道士,悉捕至京师诘问之”,一副连节都不让人好好过的架势。

    可是好赖是平定了叛乱了。

    后续的工作,依然是祁元询为父分忧,祁允昭为父、祖分忧。

    祁元询在这儿像模像样地培养皇太孙呢,正旦开年大朝会上,乾圣帝冷不丁地开口,说要效仿先帝,退位于皇太子。

    满朝文武,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当场就呼啦啦跪倒一片,都在告诉天子,圣上您春秋鼎盛,不必着急传位!

    虽然没说,但是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完了,圣上被刺激疯了!

    第90章 第九十章 新帝

    乾圣帝说要传位于皇太子, 满朝文武的态度都很统一。

    这乾圣十三年才开了个头呢,您说要退位就退位啦,这不是吓唬人嘛!

    若真的像是先帝那样, 早早放权给太子, 后期又身体有恙, 退位之后安居兴庆宫修养,这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乾圣帝春秋正盛,前段时间生病是皇后与太子妃, 又不是圣上本人,这时候圣上被刺激了,想要传位太子, 若是日后反悔了呢?

    到时候,他们是听新帝的, 还是听太上皇的?

    皇家的内部事务,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这些大臣做出艰难选择啊!

    祁元询是相信老爹说出这番话, 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然的话,大过年的,金口玉言的皇帝空口白话吓唬人?丢不丢人!

    而且平时也没少见他爹偷懒不干活,让他为父分忧啊!

    可是呢,作为皇太子,他更要为众臣做好一个表率,也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做个榜样。

    都是皇太子了,皇帝一开口就着急忙慌的谢恩, 就会让人思考, 是不是觊觎皇位已久了。

    祁元询相信亲爹和他自己都不会有这样的脑回路, 但是架不住万一后世出了个脑回路别样清奇的主儿呢?

    所以, 什么三辞三让之类的礼仪, 是一定要做足了的。

    于是乎,在皇帝开口了之后,大朝会上的所有人,都跪下来请圣上“收回成命”。

    退朝以后,祁元询的日常仍是照旧,而乾圣帝,则是和皇后说起了他今日说的欲退位于太子的想法。

    皇后在天子在朝会上开口之前,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而就算他已经宣之于众了,还不至于派遣什么人专门到后宫来通报给皇后。

    皇后本人也不会做出那种监视天子在朝堂之上行动的事,以至于听完天子的话后,皇后都少见的愣住了。

    没有人比和天子少年夫妻的皇后更明白天子的心。

    懿文太子还在的时候,没有藩王心里敢有篡逆的心思,所有人都对这位太子所代表的正统心服口服。

    饶是如此,赵王依然是宗室里赫赫有名的贤王。

    这是个不甘平淡的男人,和他的父亲宣武帝比,他对军事方面的热衷还未完全退却。

    让这么个闲不住的皇帝,将权力交托给下一代,其实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就算乾圣帝本人再不爱处理闲杂事务,更好军国大事又怎样?

    他完全可以沿袭此前太子监国的模式,效仿他的父亲,皇帝照样是自己当,但是政务先交给皇太子去处置啊!

    做出这样的决定,皇后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她。

    皇帝和皇后到底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作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祁元询在当天晚上被亲爹叫去吃饭。

    乾圣帝的态度很明确,不要搞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说要退位给你,就是要退位。

    祁元询:我的亲爹啊,真是谢谢你啊!

    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吗?

    在此之前,乾圣帝一点想要退位的征兆都没有露出来,这也就意味着,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人,都没有做好迎接新帝的准备。

    想让其他人接受,不是祁元询主动就能解决的,还得天子表态。

    之后数日的朝会上,天子都未曾打消传位皇太子的主意,还对京外官员与藩王们的反对的奏疏留中不批,态度表露无疑。

    而汉王这位二皇子所上的赞同天子传位,只是需要缓行的奏疏,则得到了回复:暂缓是不可能了,传位是肯定的。

    祁元询一贯是知道这个弟弟的,汉王上疏赞同,要说他是好意,那就把他想得太好了。

    但是正巧,给天子了一个台阶下:连太子之后,储君之位曾经的有力继承者汉王都支持天子传位太子呢!

    甭管汉王这个台阶原本是不是想坑祁元询一脸血的,现在,天子就顺着下了!

    天子表意都如此坚决了,朝中的大臣们也渐渐松了口。

    不管汉王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吐血,反正,禅让大典也开始安排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回的禅位虽然也是天子突兀之间提出来的,但是好歹有宣武末年那一回的禅让大典可以参照。

    前一回太上皇赶着传位,这一回,倒是可以慢慢来了。

    正旦传位,当年改元,当然是一件很方便的事,连日子都不用选,可是这一回年初的时候就开始操办,是务必要选好传位大典的时间的。

    不能隔得太远,但是时间太紧了又来不及操办,便选了四月份的一个吉日,这是今年距离最近的一个大吉了。

    有了几个月的时间缓和,各地的藩王,以及藩属国,也都有时间来京师朝觐,并且参加禅让大典。

    即将上岗的新皇帝,作为皇太子,在这几个月里,更是要和他爹做好交接。

    朝政方面,需要交接的事务不多。

    天子出巡的时候,都是太子监国的,这也就意味着,天子很早就开始向皇太子放权了,朝中的许多要务,早就已经让太子上手开始熟悉了。

    但是军事方面,尤其是军权方面,能说道的东西就多了。

    乾圣帝本人本身就是个不好朝务、偏好武事的性子。

    要不然的话,高皇帝废除丞相之后,天子又怎么会拉起内阁——虽然阁臣们的品阶在朝中重臣面前真的还不够看——让他们在事实上行使了一部分丞相的职能呢?

    所以,军权方面的交接,也就是执掌京营、上直卫以及北京护卫军的人选,这都是要看情况的。

    在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