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

    篮球场上空荡荡,敖望没有约人来,这个球自然也打不成了。

    姜远看着一边一个正在互相开炮的小学鸡,心里充满了无几把语,朝着篮球场外面走去。

    他现在没什么做爱的念头,更何况两个炮友相遇,他倒是无所谓他们彼此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只是讨厌纠缠。

    一看姜远都走了,敖望和幸元竹一前一后的追了过去。

    “姜远,现在去哪儿啊?”

    敖望那叫一个抓心挠肝,非常烦旁边那个碍事的,要是没有他,他早就领着姜远上酒店了。

    “回家吗远哥?”

    幸元竹在敖望问完之后问,言辞之前的亲昵无一不是在鄙夷敖望。

    他们对彼此的身份隐隐有猜测但是并不清晰,都以为双方是姜远的朋友,但都认为自己对姜远来说比较重要一点。

    “不回,你们不用跟着我。”

    姜远看见了驶来的公交车,跟着人群的一起上车。

    敖望和幸元竹对视了一眼,都跟了上去。

    姜远没搭理他们,随便他们跟着,在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后推门进去。

    他去的是个拳击馆,付了钱之后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带上拳套去了训练场。

    参观是不需要付钱的,敖望和幸元竹走了进去,找了地方坐下来,还特地离对方很远。

    姜远热身了一下,粘好拳套,对着沙包先练习了一会儿,将这些天的郁气全部都通过动作发泄出去。

    练了一会儿后,他对着旁边的陪练点了点头,上了拳击台。

    姜远十四岁开始打拳,不是为了爱好,是为了变强和发泄。在拳击台上所有的心神都会被用于如何击倒对手,所有的负面都可以远离。

    少年的身材高大健硕,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在光下格外漂亮,他的动作并不生涩凝滞,利落果断,调动着人的荷尔蒙。

    那是毫不遮挡的危险的野性,让人想臣服也让人想驯服。

    敖望和幸元竹的眼神早就黏在了姜远的身上,敖望就喜欢姜远那股狠劲,他在床上荡妇般的反差简直让人迷恋成瘾。

    幸元竹的眼神更加纯粹些,他向来知道姜远耀眼,不会有人不喜欢太阳,可他的太阳并不温暖炙热,倨傲又遥远。

    姜远对场下灼热的视线毫无所觉,又或者说并不在乎,他眼里只有他的对手。

    打了一个小时的拳,姜远的体力消耗过半,他用牙齿咬下全套粘连的地方,听见了拍照的声音,侧头看了过去,扫了一眼后又收回。

    幸元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回味着姜远的那一眼带来的悸动。

    姜远推开想扑上来的敖望,去了淋浴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心情舒畅了些,神色也越发慵懒散漫。

    “今天真没打算?我们都那么久没见面了。”

    敖望三两步跟上,手揽住了姜远的腰。

    幸元竹在旁边眼神阴沉了下去,瞪着敖望拦着姜远的那只手。

    姜远本来是没想法的,但是听见敖望这么说,想起敖望的做爱手段又有点意动。

    他还没兴趣玩3p,转头看向了幸元竹。

    幸元竹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副模样容易让人心软和怜惜。

    敖望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得意洋洋地看着姜远。

    姜远的手机铃声恰好在此刻响起,敖望看着没备注的来电号码,还是接通了,等着那边开口。

    “远远,我要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来见我一面吧,也许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女人的声音清冷,含着一丝温柔。

    “地址。”

    姜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在听完后挂断了电话。

    “我有事。”

    姜远言言简意赅的做了解释,伸手拦了出租车。

    他走的很快,留敖望和幸元竹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面面相觑。

    幸元竹笑的有些幸灾乐祸,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要约姜远干什么,反正看着就讨厌。

    “笑你妈笑。”

    敖望忽然被放鸽子,瞪了幸元竹一眼。

    “当然是笑有些人自以为自己很重要。”

    幸元竹不咸不淡的回击,懒得再给敖望眼神,也打了出租离开。

    敖望站在原地愤愤不平,戳着手机屏幕的力度像是要把手机戳破。

    姜远在出租车上看见了敖望发来的消息,后边还跟着感叹号,足以表现他的委屈。

    【敖望】:小妈,下次记得双倍补偿我!!!

    姜远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回了一句傻逼。

    女人约的地点是个咖啡店,姜远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推门走了进去。

    明明记忆中的脸已经模糊,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

    他坐在了她的对面,身体不自觉的紧绷。

    女人有些怔然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说:“都长这么大了。”

    姜远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无所谓,可这人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姜远知道他其实没放下。

    他心中忽地生出了极大的厌烦,这股情绪顶着他的胃让他想吐,像藤条一样的顺着胃管往上钻,堵着他的喉咙鼻子和眼睛,又团满了他的心,像是荆棘又像是毒蛇。

    他厌恶着这个女人更厌恶软弱的不能割舍这种情绪的自己,所以他没开口接话,仿佛这样就不会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