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江叹讨厌虚与委蛇的客道寒暄,这是他的生日,理应由着他的喜好来。

    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这些烦人的事情,他现在应该已经抱着陆还苍躺在床上了。

    他坐在宴会厅正中间最醒目的地方,像一个孤独又暴躁的君主,不耐烦的挥手赶走了又一个来套近乎的人,那家伙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悻悻离开了,心里绝对骂了江叹祖宗十八代。

    江叹才不在意这些,他习惯当一只野狗太久,况且在强大的权势与力量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绝对权威。

    这时,人群中一阵喧哗,江叹掀起眼皮往入口处看去,前一刻还在脑海里徘徊的人正优雅的向自己走过来,他今天穿了正装,看起来很凌厉,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一靠近就会被割伤,那副样子吓退了一大片人,如果不是进入时被安检仔细查过,经历过不少刺杀事件的周围安保人员可能会马上拔枪。

    江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如果目光有实质,陆还苍此时全身上下应该已经被扒光舔了一遍,就算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类似捕食者看到猎物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有些羞耻。

    “J”他在江叹边上坐下,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示意对方收敛“生日快乐。”他说。

    江叹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我现在快乐了。”他不安分的用小腿悄悄在桌子下勾搭对方“好久不见啊,陆先生。”

    是挺久的,他从陆还苍的床上离开已经快有十二个小时。

    陆还苍挑着飞起红晕的眼尾瞪他,对于江叹来说毫无威慑力,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一时间两个人眼神交流之间火星四溅,被气场震慑,周围的人都自觉的远离了此处。

    “你都没有邀请我。”陆还苍踢了一下对方靠近的小腿“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没关系,我会自己拿的。”江叹对他挤了下眼睛,手也不老实的伸过来。“陆先生,你是不是携带了武器啊,我听说你们组织的人能把刀片藏在任何地方。”

    陆还苍歪头,在那只手快摸到胸前的领带夹时,他出手挡了一下,两张椅子轰然倒塌,然后俩人在那里并不怎么认真的拆起招来。

    那个小小的装饰的确是个能割断喉咙的东西,不过江叹的目的只是想占便宜,享受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暧昧的乐趣,他冲着向这边行注目礼的人群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该干嘛就干嘛,继续明目张胆的调情。

    他的想法被陆还苍一眼看穿“那我们换个地方好好交流一下,也许你可以搜身。”他抓住江叹的手腕,用最基础的擒拿术将他按在桌子上,耳朵与脸颊像染上了胭脂,他轻声在他耳边说“然后享用你的,恩……生日礼物。”

    江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用被束缚的指间挠了下陆还苍的手掌心,有些暗哑的说道“如你所愿。”趁着对方分神的空隙,一下子反制住他的双手,尖尖的虎牙贴近陆还苍纤细的脖子,将人缚在怀里。

    陆还苍本能的防御反应是抬起膝盖踢人,但是脑子里升起的念头阻止了他,那个部位挺敏感,如果踢坏了不仅对方,连自己损失也惨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他靠近时就收了力,只象征意义的蹭了一下。

    江叹被蹭的心跳加速,他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放开陆还苍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去房间里谈。”

    这里是江氏在本市郊区的别苑,前面这栋复式建筑,一层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二层是供客人留宿的区域,主人则是住在花园的另一端,这地方在半山腰,上来挺麻烦,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的,江叹其实不太认路,可是他不想把陆还苍往楼上带,以这个人的洁癖一定睡不惯客房,他会像豌豆上的公主一样辗转反侧。

    于是俩人在花园转了半天,江叹有些烦躁的把刘海整个往后拨,眉宇间带上点戾气“这破地方搞这么大干什么!”

    陆还苍很少看到他这样,江叹总是把自己的野性藏的很好,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明明是只恶犬却总是扮做纯良无害的家犬,只要他愿意,讨好卖乖信手拈来,陆还苍从前被他温和的皮囊蒙骗,后来他也目睹过江叹杀伐果断的样子。意外的,他不讨厌那个狠厉疯狂的江叹,他甚至非常的向往,他俩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在某种情绪里却能产生同一频率的灵魂共振。

    “别找了。”陆还苍拉住江叹的衣袖。

    江叹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猛的把陆还苍扑到一旁的大树上,凶狠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昂贵的西装外套被不管不顾的扔到一旁的草丛里。

    陆还苍下半身马上被剥的只剩下一双白袜子,他用双腿圈住江叹的腰,靠在树干上,衬衫堪堪挂在臂弯,纽扣散落了一地。

    江叹凑过去吻他,肆虐的舌头几乎舔到了喉咙口,他今晚应该喝了不少酒,陆还苍被酒气熏的晕晕乎乎,吻的太凶,连口水都来不及吞咽淫靡的往下流淌。

    “唔……”快喘不过气了。

    江叹在陆还苍的推搡之下放开了被吻的肿起的薄唇,有些急躁的往下面舔去,锁骨,乳首,一路舔到肚脐,没有放过任何一寸泛红的皮肤,陆还苍被舔过的地方泛着热意,黏湿又敏感,春夜的微风一吹就开始打颤。

    “哈啊……”陆还苍用力抓紧身后的树皮难耐的扭腰,他的双腿被江叹抬到肩上,这人正蹲在地上吮吸着自己前面的器官,抬着臀部的手探入穴口不断的戳弄着敏感点“放开!啊——忍不住了——”

    江叹显然并不在乎这样轻微的挣扎,他吸的更卖力了,陆还苍颤抖的身体向前供起,眼泪和精水一起喷涌而出,双手再也无法撑住自身的重量。

    将嘴里的东西尽数吞下,江叹按着陆还苍的腰翻了个面,高潮之后的陆还苍根本无法站立,他只能跪坐在那里,上半身紧贴着粗糙的树皮,挺着腰臀,蠕动穴肉等待江叹的进入。

    虽然看不见,但是被一寸一寸进入的羞耻感在露天席地之下格外的清晰,陆还苍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都在叫嚣着需要更多,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沉溺快感又贪得无厌,理智与冷静完全与现在的自己不沾边。

    这完全是江叹的错。

    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对方在自己嘴里搅弄的手指,开始呜呜咽咽的呻吟。

    江叹已经全根插入,大力的顶弄了起来,陆还苍的身子随着对方的撞击往上移,胸前红肿的乳头被粗糙的树干磨的破了皮,前面的性器又慢慢立了起来

    “好痛……”他受不了这种刺激,向后推江叹的小腹。

    江叹停下来舔他的耳廓,湿漉漉的水声响成一片“哪里痛?”

    “……”陆还苍抓住江叹的手往破皮的乳头上摸,他委屈的说“再磨得流血了,我想坐着弄。”

    怕江叹没理解,他又补充了一句“面对面那种。”

    如果不是这树皮太粗糙,其实这样也挺舒服的,见江叹放开了制约住他的手,陆还苍自己撑住树干站起来,后穴咬得太紧,拔出来的时候带出点软肉,透明的体液缓缓的从里面流出来,有种诡异的失禁感。

    不自觉的夹了一下空虚的穴肉,陆还苍回过身扶住江叹的肩膀,他现在腿软的不成样子,根本没法自己把这大家伙吃进去,只能叉开腿围住江叹的腰,小声求他进来。江叹被他这个样子搞得大脑充血,下半身好像也更大了一点,陆还苍眨巴着眼睛看他一点一点插进来,骑乘的姿势入的很深,摸了一下自己胀起来的小腹,陆还苍无师自通的动起腰来,雪白的臀部摇出非常漂亮的弧度,他仰着头喘息,用手抚弄自己不停流水的性器。

    江叹看的两眼发红,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腰用力顶撞起来。

    陆还苍被插的连气的喘不匀,却一直往江叹身上凑。

    “喜欢吗?”嫣红的唇贴在江叹耳边,呵气如兰“其实我刚才迟到是因为有准备更好的生日礼物。”

    然后,“嘭”的一声巨响在不远处炸起,陆还苍用手捂住江叹的耳朵。

    那是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有什么东西在庄园外爆炸了,漫天的火光将夜色照的透亮。

    “生日快乐,我的小男孩。”他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火光,嘴唇被咬破,脸上泛着情欲的糜红,但就是这样的脸,却与四年前杀出狼群的那个男人重叠在一起,分毫不差,美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