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动了真情的师尊

    待从忆的身形消失，老者对着溪水朗声道：“出来吧，都藏了多久了。”

    溪水哗哗作响，少顷，一道青色身影从溪水中窜出，落到老者面前，也是跪姿，恭敬道：“师傅。”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容貌昳丽的顾澄空。

    老者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仍对鹤明焰道：”明焰，十五年来，我从未干涉过你对从忆的教导方式。我明白你对从忆的一番苦心。但如今，封印松动，上古大妖纷纷现世，恐怕这太平景象，撑不了多久了。明焰，从忆自有他的命运，有他的责任，有些事，必须得他来做啊。”

    鹤明焰听得此话，并不畏缩，只平静道：“师傅，如果可以，我希望从忆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有些事情，他何苦知道？即使结不出丹，即使他永远不知道真相，就这么以小侯爷的身份，无忧无虑的活着，又有何不可？”

    老者怒道：“胡闹！若真是幻海崩坏，天下大乱，你又如何护得住从忆？！”

    鹤明焰低着头，声音却是一派坦然：“师傅，你知道我身体特殊，那一位又有着罕见的强大妖力。若真有那一天，我与那一位，都愿意以自己性命，换得从忆平安。”

    老者显然没想到这一点，愣了下，道：“你，你是说，你与那一位……难道……你们俩……都……都……对从忆动了真情？”

    鹤明焰垂下头，连耳朵都红透了。

    老者声音放缓不少，道：“这我倒是没想到。但是，即使是你俩，也只能拖延幻海的崩坏，并不能换得一世太平……而且，这反倒浪费了常乐他们当年的牺牲。你们……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老者见鹤明焰低头不语，又缓缓道：“明焰，万物各有天命。唯有让从忆自己悟出大道，以他的体质，才有可能真正救得两界。否则，无论你们俩再怎么回护于他，再怎么想让他安稳过完一生，若幻海再度崩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明焰，你们的任务是教导他，辅佐他，却不是代替他啊！切不可让你们的心意，蒙蔽了理智，不要让你们的真情，反倒成了妨碍从忆的障害啊！”

    鹤明焰听了此话，身体颤了一下，在老者面前重重叩首，一字一句道：“弟子记住了。”

    这时，一直未曾吭声的顾澄空，在一旁冷笑道：“动了真情？若是动了真情，你又怎舍得对从忆避而不见？说起来，那一位倒还比你痛快些，早不知和从忆做过多少遍了。要不是他昨日给从忆灌足了精气，我看从忆今日来的路上，早就被那诸犍折磨致死。”

    鹤明焰并未搭理顾澄空的挑衅之词，只对老者道：“可需要徒儿摘下面具，请那一位出来？”

    老者微一沉吟，道：“不用。横竖我方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你今日且先回去，我另有话对澄空讲。”

    鹤明焰听了此话，再次冲老者行了礼，站起身，往空中一跃，化作一只身形优美的丹顶鹤，朝天际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