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一天

    顾映柳半蹲在浴盆旁边,指腹细致地擦过少年吻痕遍布的肌肤,白腻的软肉好似绸缎,被他蹂躏得残破不堪。

    “……嘶。”容絮倒抽一口凉气,眼睛还眯着,人却清醒不少。

    他昨晚都没睡过好觉,眼底乌青,疲惫地坐在木盆里任由顾映柳擦拭。

    顾映柳放慢动作,用绢帕沾水轻点着少年的肌肤,等到前后都被清洗干净后,少年终于迷茫地睁开了眼。

    青年已经穿戴好绯紫夏衫,眉眼间皆是餍足的神色,帐篷中的微光照在他半张脸上,瞳仁亮得惊人。

    容絮一时痴了,早夏气候凉爽,连吹进来的风都带着晨露的气息,混着清冽的菖蒲香气,让他觉得好似被山林包裹,每个毛孔都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顾映柳见少年呆望着他的模样,倾身在容絮的嘴唇上落下一吻,舌尖又开始抵弄少年的牙关。

    容絮这才回过神。

    这个骗子!大骗子!就会用那张脸迷得他头昏脑涨,然后哄着他亲亲摸摸,再把肉棒插进去没完没了!

    他愤恨地瞪着顾映柳,想张口呵斥他,可惜喉咙已经破音,舌根还在发疼,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容絮松开牙关,趁着顾映柳把舌头伸进来的时候咬了他一口。容絮本想给顾映柳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生气了,可真咬下去的时候力道陡然放轻,太重了会很疼的吧,这样咬一下应该能让顾映柳知道自己的错误。

    他没等到顾映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让顾映柳变本加厉地舔吮着他的舌根。

    容絮不知道他那点放松了的力道宛如婴儿的奶齿,非但起不到震慑效果,反倒更加激发青年的情欲。

    容絮被亲得透不过气,奶白的脸颊红如朝霞。

    青年的舌尖一点点舔过他的牙床缝隙,吮出暗藏的甜津,舌苔上柔软的小点划过敏感的上颚,激得他腰肢颤栗不止。

    顾映柳的手指放在他的腰窝上,指腹上的薄茧摩挲着软滑的肌肤,拨开浅浅的水痕。

    容絮被松开后完全忘记之前还要凶顾映柳,让顾映柳认错的事情。

    他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着,后庭由于情动翕张着吐出气泡,甬洞中流出暖热的淫液,连肉芽也颤颤巍巍立起来,在水中撒着欢。

    容絮:“还疼着……”

    少年终于能说出话,鹿儿眼水波潋滟,好似藏着无限委屈。

    顾映柳捏了捏他的脸颊,又在他眉心亲了一口,抱到榻间给他擦身穿衣。

    容絮不安地把左脚搭在右脚上,任由顾映柳给他摆弄。

    擦到最后的时候,青年抬起他的小腿,悉心擦拭他的脚趾,然后在他脚背上亲了一下。

    容絮的脸唰地红透,“你……怎么这样?”

    没事亲脸就算了,连脚背也不放过。

    顾映柳收起巾帕,“小絮儿是不让亲吗?”

    容絮:“没有不让。”

    他就是觉得奇怪。

    之前读大学的时候,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情侣私下是怎么相处的,也会像顾映柳一样,把另一半当小孩一样给他擦澡穿衣,还亲他的脚背吗?

    擦澡还好,但是被亲脚背他总觉得羞耻,尤其是不在欢爱的时候。

    青年的鼻息和口腔中的热意烫到他的脚背上,手指紧紧握住他的足心,由不得他挣扎半分。

    顾映柳转身去给他拿衣物。

    少年撑在床沿,感受着拉筋扯骨的崩裂感,他的骨头已经散架了,肉无力地贴在他的身上,像是经历了十几公里的拉练。

    要不是顾映柳给他的后腰垫了软枕,他现在估计坐都坐不稳。

    容絮好奇的摸着自己鼓胀的肚子,幼嫩的雌穴口被玉势堵住,让少年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他伸出手指往甬洞里面探寻,垂下头试图把玉势拔出来,结果没收好把玉势抵得更深。

    “呜呜……”容絮哽咽着啜泣出声,下腹沉沉的坠感让他难受极了。

    顾映柳转头就见少年浑身吻痕斑驳,手指插在自己的穴里,眼底蓄满泪水,求助地望着他。

    顾映柳:“不能动,要怀宝宝。”

    容絮:“不用堵着也能怀。”

    顾映柳:“这样快。”

    容絮噘嘴:“才不会。”

    顾映柳:“小絮儿如果不想用玉势堵着,那就让我堵着。”

    容絮:“你怎么这样?”

    少年别开脸,他要闹脾气了,他也是有脾气的。

    可惜他婴儿肥的脸颊和懵懂的眼神给不了别人任何震慑力,放到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顾映柳握着他的手给他套进衣袖里,“乖。”

    容絮:“……不乖。”

    顾映柳:“小絮儿最乖了。”

    容絮:“哼。”

    容絮穿完衣服才发现,他的衣服都太过贴身,绡薄的夏衫被隆起的小腹顶得分外明显。

    他穿成这样怎么出去……

    “我不穿这件,”容絮抬眸望向顾映柳,“我要穿你的夏衫。”

    顾映柳的衣衫比他大,看起来应该不会这么明显。

    “嗯。”

    顾映柳给他找来自己的夏衫,用宫绦扎在他的腰间,叠上松垮的一层,看起来确实好不少。

    他抚上容絮隆起的小腹,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

    “亵裤。”容絮提醒。

    “不用穿,”顾映柳掩去眸底的神色,“天气炎热,再好的绸裤贴在身上也容易出汗。我的夏衫宽大,旁人瞧不出来,不穿也没关系。”

    “哦。”容絮也不想穿,他闻了闻衣衫的味道,“映柳,你的衣裳都好香。”

    “熏过香料,自然有香味。”

    “我的衣衫也熏过,就是没有你的好闻。”

    ……

    顾映柳抱着他用完早膳,“你先睡一会,午膳叫你起身。”

    容絮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确实好困。

    -

    顾映柳安顿好容絮后,就来到军营后的械备处。

    他要做好多手准备,如果智计不成,那就得强攻城池了。

    之前的攻城战打得匆忙,只来得及打造简易的登城梯。因着只是发泄士气的简单战役,所有也没有稳妥地准备过。

    攻城之战,十则围之。如今他就兵力而言,远胜盛京城内守军的十倍,按道理他该围困到守军心理防线崩溃,但他等不起了。

    小絮儿每日和他待在军营中汗流浃背,食居简陋,他每次看到的时候都心口酸涩。

    “现在是在做云梯?”顾映柳望着满地的木屑发问道。

    掌事迎上来,“回大人,是。”

    “加快进度,”顾映柳说道,“另搭建十二个楼车,军备钱响去找耿茂支取。”

    掌事:“这……”

    顾映柳:“有问题?”

    青年眼尾微微上挑,笑容温和,看起来极好说话的模样。

    掌事:“楼车的木材没问题,可如今铁矿供应困难,军备武器本就不够,何况还要供给楼车铁皮之用,外县运过来再锻造,时间和人手都成问题。”

    顾映柳转头望向盛京城的方向,“武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会有人给我们送,你只管打造楼车就行。”

    掌事嗫嚅地应了句是,跟着顾映柳望着的方向看过去。

    巍峨的城墙被晨光镀上一层秾丽的色彩,整座城池隔着绚烂的日照看不明晰,难道盛京城的守军还会给他们送武器不成?

    顾映柳提点了掌事两句改良方案后说道,“明日将模型送给我过目,待我确认后,再正式搭建楼车。”

    时间紧迫,顾映柳说完便提步离开。

    他回到军帐,将各地奏表交给下级处理,自己开始回忆之前在盛京城中查阅过的霍澄战场记录。

    顾映柳将关键点一一抄录下来,得到一个他意料之外同时又能理解的答案。

    霍澄有能力歼灭羌族,却一直任由他们骚扰边境。他几乎每战必胜,却也每战没有重创敌军,反而割让牛羊等物给羌族头领。

    战必胜,胜必议和,真是黎朝惊才绝艳的将军。

    顾映柳照着霍澄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带到怀老将军的营帐。

    营帐内,怀老将军正在端详盛京城的地形图,似乎在寻找突破口,见顾映柳来了,赶忙抬头,“小顾,最近是有什么突破?”

    顾映柳掏出怀中的信件,推到怀老将军的眼前,“怀将军,您看看这个?”

    怀老将军眯起眼睛,抽出信纸,诧异地对顾映柳说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拦截的?落款,落款居然是昨天,难道霍澄没死?”

    顾映柳:“那我就放心了。”

    怀老将军:“霍澄还活着吗?”

    最近霍太后茶饭不思,他怀疑是惦念霍澄所致。

    顾映柳摇头:“不知。”

    他也不确定。

    如果是前日,对他而言可能很重要,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这双手早晚要翻云覆雨,那就让晚也变成早。

    霍澄死亡与否,都不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决定。他要做的只是,攻下盛京。

    不以感情用事,不以仇恨蒙蔽,拿下盛京城。

    天道俯拾皆是,前有王老观竹知行合一,今有他顾映柳登了望台舍末逐一。

    他以往囿于困途,不过是因为所求太多。

    欲成一事,便恨不得把所有旁支末节,能搬到的好处和避免的坏处都放在台面上。

    想攻下盛京,杀容昔,除霍澄,降低兵损。

    顾映柳与怀老将军谈论片刻后离开。

    怀老将军望着顾映柳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若是顾映柳当初在官场摸爬滚打,如今最多也不过四品官,得了陛下的眷顾,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无官阶却有实权,比摄政王更甚。

    时也,命也。

    -

    此时容絮正在霍太后跟前听候训话。

    “霍澄欲入宫为妃一事,你为何不同意?”霍太后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儿臣……”

    容絮的腿都在打颤,霍太后遣人来的时候,他正在榻上躺着。

    不得已只能拖着酸软的腿到太后的营帐,他的花穴里还夹着玉势,小腹沉沉地往下坠。

    容絮:“儿臣不喜欢他了。”

    “哀家记得你以前很喜欢霍表哥,如今怎么……”霍太后放下茶盏,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都十八岁了还一团孩气。”

    容絮:“儿臣会努力做个好君主的。”

    霍太后抿了下唇,也不拆穿他。

    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宫中的时候,便是顾映柳给他批奏章,定国事,自己在一旁吃喝睡觉。

    “你这身衣衫怎的如此大,这附近难道没有绣娘吗?”

    容絮急中生智,“我喜欢这件衣衫,抢了顾映柳的。”

    霍太后瞥了一眼他的腿:“房事须得节制些,不可纵着他索要。”

    容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都怪顾映柳!

    霍太后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让他回了营帐。

    日薄西山之时,顾映柳终于忙完公务。

    他掀开帘子,就见少年笑着坐在木桌旁,桌上摆着一壶酒,明显是等他归家的模样,“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