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左边屁股泛着漂亮的粉色，尖尖上还有一点毛细血管破裂引起的红点，在常年不见光的雪峰上，像是点点红梅。

    想画画。舌尖抵着牙根摩挲，林寂然垂着眼看李青和顺从的样子。

    在这之前，她可是半点不知道这个优秀学弟这么……驯服。

    坐回床上继续绘制之前没画完的小片段，林寂然把脚拇指伸进李青和后穴拱了拱，又踹了踹他屁股，“爬回浴室把浴霸关了。屁股怎么摇不用我再教了吧？”

    “汪。”

    本就不远的距离爬起来不算困难，只是生涩的动作始终算不得优美。

    再次爬回来过后林寂然顺手拿了支红笔在李青和屁股上画了朵小红花。

    “去把空调遥控器叼过来。”

    一个下午，林寂然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让李青和爬来爬去。

    时间一晃就是下午五点，林寂然翻了翻电脑上的稿件，已经足够作为一话的内容，再做下微调补个文字就能发出去了。

    画黄漫只是出于兴趣，但林寂然不靠这个吃饭自然画得也没有约稿那么细致。

    把电脑合上，林寂然偏头看两腿打颤的李青和，“会做饭吗？”

    李青和摇头，“汪。”

    “废物。”林寂然把门口李青和的手机踢过去，“自己点外卖。”

    往厨房走了两步又回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应该知道吧？”

    李青和保持跪趴着的姿势，一只前爪抬起在手机屏幕上戳，听到问题时响亮地“汪”了一声。

    “爬出来坐着。”

    李青和惶恐地抬头，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却只看见了林寂然走进厨房的背影。

    ＊

    林寂然平时一个人住，吃得也简单，这会儿也只打算简单下个面，但李青和还不配让她做饭。

    林寂然端着面出来时，李青和的外卖刚好打电话来。

    李青和端端正正跪在地上，手背在背后，手机在身前的地上欢快地震动，李青和望着林寂然，等着她的指令。“愣着干什么？接电话啊。”

    “李先生，外卖到了，是602对吧？麻烦你开下门。”

    “不用了，你放门口就行。”

    “好的，祝你用餐愉快。”

    这栋楼的监控并不完善，至少林寂然确定自己门口这一段是没有监控的。

    “爬出去，把外卖叼回来。”

    但是李青和不知道。他缓慢地伏下身，一个下午的爬行终于还是有了那么一丁点儿成效。

    门里和门外是两个世界，如果门外有人或者有人从监控里看到这一切……

    他停在了门口。跪趴在门口没有了下一个动作。

    林寂然也不催，慢慢地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面。至于不听话的狗，罚就是了。

    放下面碗时，李青和还跪在门口。林寂然打开门拽住了李青和的头发，“怎么，听不懂指令？狗还怕人看？”一边说着，一边拽着他的头发往下扯，迫使他抬起头仰视她，“你得搞清楚，作为我的一条狗，就要服从我的命令。”下一秒又带了一点笑意。“乖狗狗就要听话，去把饭叼回来。”说完，放开了李青和的头发。

    林寂然开门的时候只开了一条缝，李青和趴着用头顶开了门，爬出去时后爪甚至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外卖份量不多，一份白粥两个素包子，清清淡淡。

    林寂然不打算为难他，“狗喝粥可不用爪子。”也没要求他包子也不能手碰。

    狗是怎么进食的？

    狗盆放在地上，把脸埋进去，用舌头把食物弄进嘴里，最后用舌头清理脸部。

    很显然，李青和不是一条能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的好狗，更不是一条能把自己的脸舔得干干净净的好狗。

    卖家盛粥的碗口不大却深，舌头伸到最长的情况下李青和也只喝到了半碗粥，但脸也只脏了半张。

    ＊

    “这个狗盆用来给狗吃饭怎么样？”林寂然兴致勃勃地问着李青和。

    灯光明亮的超市宠物区，路人视角下年轻的小情侣商量着买宠物用品，而真正的宠物口罩下吃饭糊的白粥早已在脸上结成了干壳，嘴也因为含着一个口球的原因合不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却被口罩挡住不示于人前。

    但李青和总疑心口罩已经湿透被泅成深色，路人早已看破他的痴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