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1

    尽管灵魂还陷在温暖梦乡之中，但当斑探手触及冰冷床铺时，不安几乎使他的精神瞬间绷紧——那头温暖但是该死的怪物在哪里？他应该在他们的床上。

    闪电燃烧的尾滑过夜空，暴雨倾盆而下。斑不由得一个激灵坐起来，被角滑过他的胸肌和鲨鱼线，以及其上糟糕的红痕。他四下环顾，劣质香烟的烟头仍在烟灰缸内闪烁红光，看起来楚栀并没有离开太久。

    雷鸣伴随清晰的雨声降临，斑深感烦躁并抓了抓红发，这种不告而别的事情从未在他可靠的下属身上出现过，他应该考虑减少对方的，工资，……

    接着，他看到门被暴力打开，雷声掩盖利爪撕扯门框的声音，楚栀正倒提着向下滴落血水的钢管走进房间……斑的脏话噎在喉咙口，闪电带来的光明让他看清在对方面容上布满肆意流淌的血水，那是开裂的旧疤在流血，斑很清楚。

    “……出什么事了？”尽管因为整整一晚的情事而变得倦怠的身体很不配合，斑还是保持一贯的敏捷跳下了床，在低声的询问中穿好长裤，走向此时唯一可靠的存在。

    但斑忽然意识到他的呼吸声听起来沉重而无序。崭新枪伤出现在囚龙的胸膛之上，绽开的血肉好像一朵墨蓝色的花。这凶狠的一枪绝对洞穿肺叶，直到被钢铁的骨骼阻拦。至于伤口看起来如此可怖，是因为楚栀习惯在中枪后挖去子弹。

    “操。”遗传到暴躁属性的二代红火龙下意识放低音量骂了一句，他的人当然只能他打，计划之外的受伤显然是很不爽的。他伸手给对方擦脸，碰到伤口时匆忙避开，袖口沾染墨蓝的鲜血，散发出一种苦杏仁的气息。“阴魂不散的尾巴……有几个？”

    “两个，已经解决。”楚栀用相当平静的，像是告诉他晚饭已经做好的语调叙述，但通过新的伤口，斑明白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看起来还有很多，需要转移……我建议你换一件衬衫。”话是这样说，斑果断从桌上拖过医药箱，掏出绷带按着对方的肩做了个草率包扎。在楚栀困惑的目光投向他时，斑正笑着用犬齿把绷带咬断，尝试系出一个歪掉的蝴蝶结。“嘿，别这样看我，另一件还在洗衣机里……我猜你不会想穿那件血液和精/液都干在上边的东西。”

    楚栀眼中的困惑彻底消失，他掰过斑的脸颊，尝试给他一个血腥味的吻以示同意。那是他们的战鼓，斑从不会拒绝，只会撕咬着殷红唇瓣吻得更深。

    在连带打架的情事之后，再次进入战斗已经变得困难，因此他们决定避战，从后方的暗门离开，驾驭幻影回到更加安全的萨尔乌兹去。当电闪雷鸣平息，雨势渐渐变小，新一批到来的特工成功闯入任务目标的房间。但那里只堆放着一些同僚的残肢，肢解者惯常的，礼物，。

    他们明白，这是场失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