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初中生不能谈恋爱

    开学第一天就敢打架的人属实不多，何郁基本上可以算是一战成名，她虽然学习成绩一直徘徊在中游，但整个年级的人都听过她的名字。可即使是这样风生水起的日子也没能抵消她心里的焦虑，谢惟清还在和那个女孩保持联系，已经快两个月了。

    何郁在此期间试图在镜子前模仿那个女人温柔可爱的样子，她穿着长至脚踝的棉布裙，用手把头发别在耳后，含羞带怯的望着镜子，可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叫出「惟清」来，气得她猛踹了镜子两脚。

    何郁有时能听见那女孩给谢惟清打电话，一如既往地温柔嗓音，说的话却越来越露骨，她开始叫谢惟清「亲爱的」，偶尔还喊他「老公」。

    “你说她怎么不害臊？到处喊人老公！”何郁课间坐在座位上拿笔尖敲桌子，满脸写着烦躁。

    “郁姐，话不能这么说，你怎么知道她也喊别人老公呢？没准人家就喊过你哥呢？”冯子昂摇头晃脑的反驳道。

    “想挨打？”何郁用笔指着他的脸。

    “没有没有。”冯子昂连忙摆手。

    挨了何郁一顿打的冯子昂却成了她的头号粉丝，在学校里几乎和她寸步不离。

    “得想个办法把他俩搞分手。”何郁下定主意。

    “别吧，你能有什么办法啊？”冯子昂觉得不妥当，“你要是撺掇人家分手不成功，人家转头真成了你嫂子，你不就吃瘪了。”

    何郁抄起一本书拍了冯子昂后背一下：“你管那么多？快想点办法。”

    办法根本没来得及实施，甚至没被想出来，谢惟清这边就有了新发展。

    何郁再次拉开车门的时候，里面坐着的是衣着妖艳、烫着大波浪的另一个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浓郁，胸前的雪白两团沟壑深深。

    何郁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尚未发育的胸脯，啪的一声大力关上副驾驶的门，自动自觉的走向后座。

    谢惟清带着这个女人和何郁一起吃了顿火锅，这次谢惟清没有亲女人的侧脸，两人在火锅店前拥吻告别时火辣的四唇相接，何郁看不下眼的转过头。

    “怎么又不高兴？”谢惟清开车回家的路上问何郁。

    “我没有不高兴。”何郁别扭着不肯承认。

    “考试了？”谢惟清猜测着。

    “才没有，再说了考试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何郁踢了踢谢惟清的椅背，“好好开你的车，快回家得了。”

    谢惟清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

    两人刚一进家门，谢惟清就拉开她书包的拉链，哗啦啦的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你疯了吧？”何郁跳脚。

    谢惟清快速的扫过地上的东西，里面确实没有试卷之类的。他随机拿起一本书抖了抖，里面却掉出一个蓝色信封来。

    “这是什么？”谢惟清嘴里问着，手上却直接撕开了信封。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何郁真的不知道。

    “你书包里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数？”谢惟清展开里面的信。

    “给我最喜欢的何郁同学……”他勾着嘴角读出信的第一行，“情书？”

    何郁不吭声。

    谢惟清没闲情逸致看内容，直接扫到最后一行的落款：“郑衡，这人谁啊？你哪吸引来的？”

    “我哪知道，我都不认识他。”何郁开口。

    “不认识最好，”谢惟清利落的把情书撕了个粉碎，“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

    何郁根本没想谈恋爱，可谢惟清的动作明显刺激到了她，她忍不住说道：“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我明天就去看看这个郑衡长什么样，没准我还真就喜欢他那样的呢？！”

    谢惟清笑着答道：“不行。”

    “怎么不行？”何郁嚷嚷起来，“全世界就许你谈恋爱？我就不行？”

    谢惟清依旧在笑：“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何郁把茶几上的水杯抄起来用力摔在地上，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她瞪大了眼，吼道：“谢惟清你住黄河边上啊，管这么宽！老太太都没你这么多事！”

    “书房里跪着去。”谢惟清放弃和她讲道理。

    “我不去！”何郁梗着脖子回答。

    谢惟清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她真的一动不动，上前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书房里拽，何郁拼命的往反方向挣扎，可力气太小只能被谢惟清扯着一点点往书房走去。

    “谢惟清你王八蛋！”何郁拿指甲去扣谢惟清的手。可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把书房的门一反锁，径直把何郁扯到了书桌前。

    “跪下。”谢惟清松开她。

    “我说了不跪。”何郁没忍住去揉自己的胳膊，那里已经被谢惟清掐的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谢惟清抬腿从后面踹在她膝窝，她猝不及防的跪在地板上，大力的冲撞让她的膝盖发出好像骨头碎裂一样的疼痛，她的眼眶瞬间疼得红了起来，转头去看谢惟清。

    隔着朦胧的泪眼，她看见身后的谢惟清收敛了笑意，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被吓得不敢再动，跪在原地发呆。

    “跪直了。”谢惟清撂下一句话，就转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何郁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她的膝盖太疼了，根本无暇去想，只能听他的话跪直了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何郁感觉小腿都失去了知觉，膝盖处针扎一样的疼痛麻木起来，她知道谢惟清在等她认顶撞他的错，兴许还在等她承诺不谈恋爱，可她不想这样做。她不明白谢惟清为什么这么专制，他能做的事自己怎么就不能做了？

    “想什么呢？”谢惟清突然开口问她。

    “没想什么。”何郁不想和他说话。

    “有话想说吗？”谢惟清又问。

    “没有。”何郁拒绝和他交流。

    谢惟清拉开抽屉，拿出一柄钢尺来，他把跪在地上的何郁拉起来，双手手腕在腰后固定住，摁在了书桌边缘。何郁的上半身压在书桌上，屁股翘了起来，谢惟清三两下就把她下身扒了个干净，冰冷的钢尺抵在了她的臀峰。

    “谢惟清！谢惟清！”何郁这时候才害怕起来，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怕疼？”谢惟清用力抽了她一下，深红的尺痕浮现，“刚才怎么不知道怕？”

    谢惟清打她从来不留情面，只一下何郁就忍不住哭出来。金属制的尺子接连不断的抽打在皮肉上，骇人的痛击声在整个书房响起来。

    “疼！疼！别打了，别打了。”何郁扭着屁股试图逃避责打，可身后的尺子还是精准的落下来，她疼得连呼吸都不稳了。

    “为什么打你？”谢惟清训话。

    “我对你说话没礼貌。”何郁避重就轻。

    “该不该打？”谢惟清继续问。

    “别打，别打，这个太疼了，求你了。”何郁哆嗦着。

    啪——多余的倔强换来的是沉痛的教训，何郁软嫩的小臀被拍扁，硬物击打软肉的声音巨大到令人齿寒。

    “呵啊……呃……”何郁的力气只够用来挣扎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还为什么打你？”谢惟清不依不饶。

    何郁的屁股全权掌握在他手里，这样的拷问无疑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抑感，铺天盖地的恐惧笼罩了小小的女孩。

    “我说我要谈恋爱，对不起，我知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何郁精神恍惚的认着错。

    挨打时候的抵抗是毫无用处的，根本是在自讨苦吃。这是何郁这一年多来在谢惟清身边生活总结出来的经验，谢惟清的话是圣旨，是绝对的不容违抗。他能包容她的坏脾气，也愿意给她花钱，无论什么事都对她有求必应，可当他要她做什么事的时候，她绝对不可以拒绝。

    谢惟清的一切，何郁必须全盘接收。

    “知错了就要认罚。”谢惟清扬起右手，狠厉的抽下去。

    “啊！呜！哥……”何郁惨叫起来，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此刻有如困兽。

    钢尺狠狠烙在细嫩的皮肉上，让整个惩罚过程显得残忍至极，何郁拼命地躲闪，浑身都浮起一层冷汗。

    二十几下严厉的责打已经将小屁股打成均匀的深红，臀峰已零星显出发青的小块淤血。

    痛到极限，除了发泄的嚎叫哭喊，何郁反而一句求饶话都叫不出，谢惟清一下接一下重打在怎么也学不乖的小屁股上，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我不敢了……哥！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别打了……别打了……”何郁哭到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谢惟清停下责打，看了看她起伏剧烈的身体，想着要不然算了。可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何郁和小男孩走在一起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就有些不痛快。

    “每次打你你都这么说，哪次记住了？”谢惟清食指和拇指捏了捏带着何郁体温的钢尺，又是一下抽在她饱经磨难的屁股上。

    “不是……不是……”何郁摇着头奋力解释着，“我不是要谈恋爱，我不是……我就是不想看你谈才说的气话！你谈了恋爱就不要我了，你别不要我，我一定改，你别不要我。”

    何郁在剧痛之下把心里想说的话说了个干净。

    是了，哪有人真的不怕被抛弃呢。

    已经被亲生父亲抛弃过的何郁，本以为能在孤儿院安稳的生活下去，可孤儿院又把她送给谢惟清当礼物。和谢惟清过了没多久开心日子，他又谈恋爱。

    她一次次告诉自己不用任何人保护，一次次倔强着说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孩子——怎么会不想要一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怀抱呢。

    谢惟清愣了愣，把何郁抱在怀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仔细的替小姑娘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你和她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我以为你喜欢之前那个女的，结果你转身就换了个女的，有一天你也会不喜欢我的，就随便把我也换了。”何郁止不住哭。

    “真的不一样，”谢惟清哄着她，“我不会不要你的，真的。”

    “那你和我发誓。”何郁渐渐止住哭声。

    “我发誓，”谢惟清抬手起誓，“我这辈子绝对不会不要何郁。”

    何郁试探着去搂谢惟清的脖子，谢惟清把她抱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