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雪松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光,雪水顺着针状树叶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城堡顶端阳台,有人拨开厚重的窗帘走出来,干燥冷冽的风让她一直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白沐在阳台上站了会,直到身后传来催促。

    “你已经在那里呆了很久了。”

    “这里的空气很好。”白沐没回头,看着围墙外惊飞的林鸟随口敷衍。

    “外面很冷。”

    “我穿了披肩。”

    “药要趁热。”

    “凉一点也没关系。”

    那人沉默了,在窗帘后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白沐仗着阳光庇护,难得在他面前耍了次脾气,她抻着懒腰,探出身子寻找出逃路线。

    在高处,她很轻松望见那个藏在后方的小门,那把锁依旧碍眼。

    白沐撇嘴,扶着扶手向后仰身,阳光刺目她眯起眼,鼻腔内一痒。

    然后她打了个喷嚏。

    “啊切!”

    声音不大,仍被藏在窗帘后的那人拽回去。

    光线消失陷入黑暗,她只能趴在莱斯肩头上,等待双眼适应。

    莱斯托着她的臀,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仔仔细细裹起来,确认除了头以外没有一丝裸露在外,才拿起杯子递给她。

    药有点凉了,但不妨碍它苦得发涩的味道散发出来。

    味道上抵触,再加上看不见,白沐本能抗拒这杯不明液体。

    “什么东西,不喝…”她扳过脸,不让被子贴上嘴唇,很快她就被按在怀里,掐着双颊喝下那杯不知名液体。

    苦味让她整个五官都皱到一起,一颗巧克力被塞进她嘴中,香醇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勉强驱散那股难以忍受的味道,白沐五官觉觉舒展,嚼着巧克力任凭他抱着。

    莱斯环着她,头部埋在她颈间,贪婪地嗅着那股香气。

    隐隐约约,她嗅到一股淡淡的焦味。

    “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吗?”她停下动作,细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没有。”莱斯蹭蹭她,手臂往身后藏了藏:“是药的味道。”

    因为气味,她住进了莱斯的房间。

    按照他的解释,这里除他以外的血族都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白沐回忆了一下他的所做所为,狠狠翻着白眼。

    “那天那个黑黢黢的,到底是什么?”白沐问。

    莱斯看上去在那些吸血鬼里的位置应该挺高的,敢在他的地盘造次,难不成是什么仇家。

    看见她得宠,想杀了她泄愤?

    白沐顿时戴上痛苦面具,不是吧,她就是个宠物,顶多算是个食物供应者,杀了她也不会对这个血族有什么影响啊。

    “他是我…弟弟。”喉结上下滑动,他的嗓音有些干哑,“不用担心,他不会再那样失礼。”

    他松开手,为白沐点了盏烛灯,又拿来几本放在床头。

    白沐一看他要走,乖得不行,说什么都一一应下。

    等到脚步声消失,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翻出私藏的叉子抠挖镶嵌在各处的装饰宝石。

    他大步穿过廊道,知道嗅不到任何她的味道才停下,他垂下眼等到再次抬眼,眼中已是一片赤红。

    他的身影在蝙蝠簇拥下出现在城堡地下一层。

    烛火飘忽不定,男人靠在破旧沙发上,胳膊撑着扶手托住半个脑袋,双腿交叠搭在沙发另一头,手中把玩着枚纽扣,抛在空中又稳稳落回掌心。

    他偏过头,冲莱斯一笑:“呦,哥。”

    他坐起身,把躺在地上干枯的兔子尸体踢的老远。

    “真香…”他陶醉地嗅着莱斯上残留的血香:“你那只小宠物养的可真不错…”

    话音未落,他便被掐住脖子,修剪整齐的指甲慢慢延长,尖端刺入血肉,血流顺着伤口蜿蜒而下。

    “咳咳…”像是看不见自己的处境,男人挑挑眉咧嘴笑道:“哎哎,错了错了…”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海曼捂着血淋淋的伤口倒回沙发,等到挪开手掌,伤口已然愈合,只剩下血迹凝固在皮肤上。

    揉揉脖子,他道:“她回来了。”

    莱斯一愣,神色凝重起来。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活到现在都没死。”

    “……在哪?”

    “上次见她是德拉家的聚会上,花枝招展的勾引贵族呢。”

    莱斯听闻,道:“他们倒是让你进?”

    “我好歹还是半个始祖血脉,那老女人正打听你呢。”海曼拨弄下身前的胸针,漫不经心道:“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让她来好了。”他眼底闪过杀意:“活了这么久,早该让她下去躺着。”

    “还是小心点好啊,不过,哥,你什么时候也养起宠物来了?”

    莱斯瞥了他眼,满脸关你屁事。

    他还打着白沐注意,挠着后脑勺补充道:“味道倒是挺特别的,哥你什么时候玩腻了给我尝尝。”

    他被踹出三米远。

    莱斯回来的时候白沐正扣着床头装饰用的宝石,她撅着屁股跪在床头,全然不知身后多出的人。

    被子因为太过专注落到一侧,浑圆的屁股在空气中扭动,香气从裙底渗出,缠绕上他的身躯,勾引他的本就难以自制的理智。

    越是靠近香气越浓,他回想着白沐晕过去时惨白的脸色,身子却还是伏在她的背上。

    白沐一哆嗦,回过头唇瓣恰好蹭过他脸侧。

    他理智的弦随即崩断,吻住因为惊吓微张的小嘴,舌尖细细探过每一个隐蔽的角落,又缠着白沐的舌不放。

    揽着白沐的腰,两人位置互换,白沐跨在他腰间,被强硬的按住后脑勺亲吻,另只手也从裙摆向上探去。

    惊慌间,白沐按住那只图谋不轨的手,错开唇,在他耳侧喘息。

    “哈啊…不行,你忘了我…”

    “我知道…”舔吻着她的嘴角,莱斯声线压的极低,听上去有几分撒娇的绵软:“…我知道,我不咬,好不好?嗯?”

    说完,没等白沐回应就再次吻上去,贪婪地吮着每一处津液。

    白沐呼吸不畅,挣扎着逃脱却又被他按回床上。

    “别逃。”他的气息扑在耳根,白沐身子瞬间软了。

    莱斯亲吻她的耳垂,吻到脖子上青紫的咬痕时仔细吻过多遍,才顺着蝴蝶骨一路吻到腰窝,托着她的腰撩起睡裙。

    她正穿着自制的蕾丝蝴蝶结小内裤,小小的一块包裹住最香甜的部位,莱斯喉结微动,终是没忍住,在她屁股上咬了口。

    “啊!”白沐轻呼,趁他还没下一步动作,躲进被子。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白沐头像拨浪鼓一样摇:“我害怕…”

    她又摆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架势,藏在被子里的手却是将那几颗战利品塞进衣兜。

    揽着她的手还悬在空中,他叹了口气,在被子里摩挲着。

    白沐庆幸自己没有痛经这个症状,否则每天贴着个冰块自己早疼晕了。

    脚踝被人握在掌心,冷意让她脚趾微曲,她哆嗦着握紧叉子,看着他扯过她的腿,用牙齿蹭着小腿。

    表情不满,像条没吃饱的宠物犬。

    她看着莱斯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咬咬这舔舔那,但乖的很,没有要咬的意思。

    行吧…白沐往后一倒,只要不咬她,怎么都行,看似手感极佳的毛绒脑袋在身前磨蹭,她没忍住,抬头揉了揉。

    就当大狗子撒娇好了,她自暴自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