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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禹又道:“像他这样展示出攻击性的污染源是不会被异控局放任自流的,大多会被抓进局里关着,少数例子才会被允许放在外面,进行无扰监控,青昀就是一个个例。”

    “我是后来才接触到异控局的,了解了这个机构之后,为了侄子,我申请加入了异控局。”他说,“现在我是青昀的监视者。”

    “青昀十分克制,基本不会暴走,但偶尔会小小失控,就像刚刚,喝醉后的他意识失控就放出了那些泡泡。”

    说到这,陈禹看着林珂,眼中多了一丝哀求:“青昀虽然是污染源,但不是坏孩子,现在的他不会平白无故地伤害他人,所以——请你不要害怕他。”

    当年季青昀因为和学校格格不入,曾很长一段时间待在家里没有上学,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并不喜欢这种孤独封闭的环境。

    陈禹道:“我知道像他这种人格发育不健全之人很难正常地和人交往,但总是心怀希望,希望他往后的人生能越来越……普通。”

    普通地交朋友,普通地恋爱,普通地活着。

    这是他的父母的期望,也是他这个当叔叔的期望。

    林珂静静地听完这些话,没有插答。

    事实上她和季青昀并非朋友,只能算是熟悉的同学,她做不到像季青昀的家人那样毫无保留地为他付出,但有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那就是……

    “我没有怕他。”她说。

    季青昀是污染源的确让她惊讶,但她又不是不认识污染源,苏云洲不也是污染源,有什么好害怕的?

    林珂这个时候并不知道污染源的形成原因,况江忘了说,而陈禹以为况江说过,所以就形成了这样一个误会:林珂以为污染源只是某种异化出超能力的人类。

    她见到的污染源有危害性比较大的,也有像筱玟的奶奶那样善良的,于是她就误会得更加彻底了。

    只是污染源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她语气随意道:“没有怕过。”

    陈禹闻言愣了愣,下一秒忍不住展露出笑容:“林珂,青昀能遇到你是他的幸运。”

    林珂:“???”

    呃,只是不怕季青昀就是季青昀的幸运了?

    林珂不太能理解陈禹在想什么,但也没有纠缠这个话题不放,她的目的是已经弄清楚泡泡的来源,而现在目的已经达成,所以就不想多做停留,毕竟她探完泡泡还得回屋去弄画稿。

    想到这,她跟陈禹教授地匆促打了声招呼,离开了三楼。

    林珂不知道,当她和陈禹交谈的时候,在陈禹身后的那间屋子里,醉过去的季青昀早已醒来,并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见了耳朵里。

    他躺在床上,眼神放空,嘴角却微微掀起,不知是不是受特制弹的影响,他的神情格外放松。

    林珂不知道这些,她一回屋就拿出自己带在身边的速写工具,在速写本上迅速地打了个草稿。

    草稿完成,她看了看,觉得十分满意。

    她没有继续赶工,而是带着这份满意的心情躺在了床上,睡了。

    第二天,生物钟催促她爬起床,因为客房没有盥洗室,所以她去了楼下的盥洗室。

    途中她遇到了季家的阿姨,告知她,她的衣服已经干洗取回,因为怕打扰她,所以放在了客厅里。阿姨还告诉她盥洗室里放着全新的洗漱用品,让她随便用。

    这番话完美解决了林珂的麻烦,她的心情又好上一分,脚步轻快地走进盥洗室。

    一进去,看见吴芩正拿着未婚夫的衬衣发呆,看她进来,便把衣服放下了。

    她笑问:“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林珂点头,目光往那件衬衣上瞄了一眼。

    吴芩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说:“昨晚太晚了,慌慌张张的,送洗衣物的时候把阿俊的衬衣落下了,我看他衣袖上沾了点烟灰,打算来简单处理一下,应付着穿一穿。”说到这她往旁边让了让,说,“妹妹是来洗漱的吧,我帮你拿洗漱用具。”

    说着,打开盥洗室里的一个收纳柜,从里面拿出新的洗漱用品递给林珂,笑说,“妹妹起得真早。”

    在年轻人当中,林珂的确算起得早的一波,于是她回说:“习惯了。”

    “好习惯。”吴芩笑眼弯弯,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保持这个好习惯,以后上班了会觉得轻松得多,不瞒你说,上班族的痛苦之一就是按时按点早起。”

    吴芩的气质非常柔和,非常会照顾人的心情,所以和她交谈会有一种十分特别的舒适感,就连林珂这种不善与人交流的人在她面前也能以非常轻松的心情和她聊天。

    吴芩没有一直待在盥洗室里,不多久就走了出去,把盥洗室留给林珂。

    她走时没忘带走自己未婚夫的衬衣。

    吴芩前脚刚走,苏云洲后脚就敲门走了进来,走进来的他穿戴整齐,连头毛也一丝不苟,明显打整过自己,一大早就光彩照人。

    林珂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收获了他一个浅淡笑容,以及一句声音略显低沉黯哑的“早”。

    ——可能因为不习惯早起,他的声带还在半睡半醒中,死命的性感。

    林珂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

    苏云洲环视整个盥洗间,试图寻找出洗漱工具,正好林珂洗漱完,顺手便帮他打开了收纳柜。

    “原来在这里。”苏云洲笑说,“现在的眼睛真不方便呀。”

    林珂听他这话,误以为他近视了没戴隐形眼镜,随口说:“你多少度?”

    “什么?”苏云洲没理解。

    林珂只是随口一问,见他没听清就算了,拿毛巾沾了沾脸上的水,走出了盥洗室。

    她走进客厅找到了她的衣物,抱着衣物回房间,走到楼梯间,碰见正从三楼下楼的季青昀。

    和苏云洲的光彩照人不一样,宿醉醒来的季青昀脸色微青,眼底还布着几道血色,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形象与他出现在人前时的温和绅士有点不贴。

    林珂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觉得怪新奇。

    季青昀大概也知道眼下的自己有点不修边幅,摸了摸鼻尖,歉意道:“失礼了。”

    林珂觉得这不失礼,人之常态罢了。

    她往旁边站了站,让季青昀先走,却在季青昀打算下楼时想到了什么又出声叫住了他。

    “什么事?”季青昀问她。

    林珂看了一眼周围,没看见其他人,这才道:“你姐的那位未婚夫……”

    她把自己昨晚的遭遇说了,不是告状,只是想点明那严姓男子人品欠佳,实非良人。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