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表演

    太监见他长得漂亮以为他是伶人，起初见他不情不愿心里不爽快，但见他此时眼睛熠熠生辉，难免产生爱怜之心，破天荒没骂人。

    “这可不，多少人想见太子一面，算你小子运气好，能给太子跳舞。”说话间观察少年的脸，只见少年脸色变得红润了，越发衬得他肤白细腻。心中将他与蓼芳苑那位主子想比，眼前的人竟是更甚几筹。

    此番太监心中有了计较，下定决心来，便私自将独舞人换成了明雪。

    那戏班头子也不敢吭声，虽说不认识明雪，但暗暗以为他是哪位贵人，所以也不敢得罪，只得叫其他人教明雪基本舞步。

    还好明雪冰雪聪明，没一会儿就领会其中要义，而且能融会贯通，竟在半柱香内跳得比原跳还好。

    其实玉人族能歌善舞，明雪从小耳熟目染，更是在族人中是佼佼者，人类的舞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因贾太监有意讨好太子，便把明雪的舞做压轴大戏。前面的舞曲罢了，全场灯光熄灭，不多时悠扬笛声穿墙而来。

    忡然间，一个白衣少年站在屋顶上，背靠清辉月，手持碧玉笛，笛声徐徐缓缓荡人心田，清新空灵，犹如置身山谷间，百鸟翠鸣。

    曲至一半，忽高亢淋漓，令人血脉膨胀，好似在观看一副战争胜利场景，紧接着，筝箫箜篌响，白衣少年笛声悄然而止，展臂飞下。

    月洗铅华，少年一身素雅白袍，伸展双臂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看起来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给人一种端庄圣洁之感。

    少年手提一盏四角平头白纱灯，缓缓走近殿中。暗淡灯光下，只见一张如月如玉般的脸，眼波盈盈，赤足挂清铃，稍稍抬眉望着主坐上的男人。

    男人也在望着他，目光相汇，好似时间停止，眼波流转间尽是遮不住的深情往顾，眼底深处藏着缠绵的爱意，又带着几分忧郁。

    白衣少年唇角不自觉扬起，眼睛清亮如星，让人放下疲惫，好好享受此刻的静谧时光。

    忽然有人咳了声嗽，将彼此之间拉回现实，曲声依旧，白衣少年提灯跳舞，影随舞动，飘然惊艳，不知是人在跳舞，还是影子在跳舞。

    此舞没有女子的娇柔，也没有男子的蛮劲刚强，而是结合二者，英美潇洒，每一个动作都令人痴迷，让人移不开一眼，只盼得将这支舞刻在脑子里。

    沈曜溟目光一直落在少年身上，本来是眷恋的目光，后来见众人用贪婪的目光打量少年时，心中忽感不快，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少年拉下来，囚禁起来，只为他一人跳舞。

    终于一曲末了，舞也结束了，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少年身上，这样的目光太过赤裸，让少年心中有些害怕。

    躲在暗地的贾太监一直在观察太子的神情，此时舞毕，正是邀功的好时机，便走上殿中，跪了下来，“奴才参见太子殿下。”一面揪着明雪的衣服，示意他跪下。

    明雪明了，也跟着跪下参拜太子，完毕抬起头来望着太子。

    贾太监见明雪这么没礼貌，后背冒了冷汗，只好在太子发怒之前，干忙说：“此舞为掌灯，奴才特为祝贺太子千秋而备，祝太子福寿双修。”

    “呵！好一个掌灯。”太子拍案冷笑，“本殿何时准你让他跳舞了！”

    “啪”砸下一个琉璃杯，恰好落在贾太监头顶旁。茶水泼了贾太监一头，这让贾太监以及众人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带他下去。”

    贾太监以为太子不满意明雪的舞，现在只想把这个瘟神带下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拖下去斩了。”说话间，太子已经下来了，就站在明雪身旁，将人扶起来，温声问：“雪儿膝盖疼不疼？”

    众人：？？？

    贾太监：？？？